当有人查到了慕容笑笑的为人与禀性时,更多人露出了不屑的态度,于是一致决定对她抱持冷态度,让她在学堂里上课,却打定主意要将她冷落在一边。
反正皇后娘娘只是让她进书院学习,并没有说其他的,怎么学,如何教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封顺对此并没有很大的意见,对他来说,每一个学生都是一块璞玉,值得慢慢雕琢,而能否拥有价值就看各人的努力与造化,有的人能一展风华,而有的人只能默默无闻,这些,并不是取决于他们的家世。
听那些老师们谈论慕容笑笑的资质如何愚笨,性格如何胆怯,仅仅拥有庶女的身份,却能靠着皇后这棵大树进潇湘书院学习时,他们话里对她的鄙夷,嘲讽,不屑,对封顺来说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他反而有些期待,被大家如此轻视的慕容笑笑,会以怎样的姿态在书院呆下去。
“还愣着,是不是不想进书院了。”见连安宁还杵在原地一脸的纠结,封顺没好气的一个暴栗敲上了她的脑袋。
连安宁捂着被敲疼的脑袋,一双眸子充满怨念的看着封顺,良久,她才不甘不愿的开口:“是,师公,不过,如果慕容笑笑来找你,你一定要帮我看住她啊,我考完马上来找你。”
“恩。”封顺不爽的点点头,为什么他有一种被连安宁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脚长在慕容笑笑身上,难不成她要走,自己还要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走么?
得到了封顺的回答,连安宁这才满意的往大殿走去,参加考核。
潇湘书院的考核分为两次,一次笔试,一次面试,分别在上午与下午,题目的答案令师父满意的,可以留下,不满意的则被退回,等待下一个三年后的招生。
潇湘书院做为最高学院,招收的弟子都是百里挑一的,所以在入学以前,每个人都经师父教过诗词歌赋与琴棋书画,虽说不是每样都精通,但无论如何对才学都有一定的基础。
灼热的阳光无情的烤着地面,树从间,蝉鸣声声,给宁静的夏季带来一丝热闹的画面,空气中没有一点风,闷热的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慕容笑笑并没有先去院长那报到,而是百无聊赖的参观起书院来,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绿荫草地,百花争妍的花园,每一处,都给人一种家的感觉,这莫非就是书院的特别之处。
不知不觉,她走到书院的最后面,那里,是一个偏僻的地方,杂草丛生,一两间屋子看上去有些败落,看样子似乎是用来堆杂物的,仰头,看着高高的围墙,红色的砖瓦,琉璃的屋檐,两棵茂盛的梧桐树紧挨着墙而生,慕容笑笑微微眯起了好看的杏眸。
这墙,不是皇宫的围墙吗?
这倒是挺方便的,紧挨着皇宫,连围墙都省了,之前只知道书院在皇宫的北侧,却没想到是如此紧挨着皇宫,翻个围墙就能进宫了,感觉就像翻自己的后花园一样简单。
不过即使如此,想来也不会有人蠢到做这种事情,先不说这围墙后面是哪一座宫殿,万一进去了,被人当成刺客就地正法,那岂不是死的太冤枉了。
而且这里偏僻的很,那些自恃身份高贵的小姐少爷定不会想到来这里,原因嘛,很简单,不符合身份。
恩?那里有颗脑袋——
慕容笑笑忽地瞥头,看到她视线的右上方,一颗小小的脑袋正探头探脑的往书院的方向看,而且那人所站的位置,还是在皇宫里,只需再往上爬一点,他就可以翻到书院这边来了,只不过,那高度嘛……没有梯子还真是有点困难。
那人似乎感应到了慕容笑笑打量的视线,也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同样的惊诧出现在两人的眼中。
六皇子?
慕容笑笑微张着嘴,看着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孔,而对方此刻也张着嘴巴,吃惊的看着自己,良久。
倏地,皇甫墨邪的头动了,他像是做坏事被人抓个正着似的,惊愕不已,脸上闪过慌乱,不知是不是心虚,他身形开始渐渐不稳。
下一秒,墙头的那颗脑袋忽地一下不见了,紧接着,“呯”地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六皇子,出什么事了?”对面,小顺子急促的声音传来,紧张的说道:“六皇子,你没事吧,怎么好好的从梯子上摔下来了呢?”
“噗哈哈哈哈……”慕容笑笑一愣,接着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
从小顺子的话中,她想象着对面的情景,皇甫离圣从梯子上摔下,跌了个四仰八叉,边想,脑子里还顺带描绘出他摔在地上,四脚朝天的姿势,也因此,慕容笑笑的笑声越发的大了。
围墙对面,皇甫墨邪揉着自己摔疼的屁股,俊美的脸上浮上尴尬的绯红,心中将慕容笑笑数落了个遍。
可恶,都怪她,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现,自己怎么会这么窘迫,也不至于慌了神而想逃,忘了自己是站在梯子上,身子一动便保持不了平横,以至于摔得这么狼狈。
小顺子皱着小脸,看着使劲揉着屁股的皇甫墨邪,关切的话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六皇子,你的屁股疼吗?要不要奴才帮你柔柔。”
一道狠厉的目光瞬间瞪向了小顺子,皇甫墨邪气得咬牙切齿,脸上的可疑的红色更浓了,因为他听到了对慕容笑笑越发猖狂的笑声。
该死的小顺子,没长脑子是不是。
但是更让他奇怪的是慕容笑笑,前两次见她,都是那副云淡轻风的神情,好似什么都撼动不了她的情绪,而现在,她却笑的这么欢乐,不可否认,她笑起来很温暖,很耀眼,也……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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