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了通往朱雀大街的捷径后,慕容笑笑与连安宁总是乐此不彼的来回穿梭,醉霄楼的菜美味,老板也是好的没话说,见两人三天两头的来光顾,更是体贴的为二人准备了一间包厢,专门给两人留着,即使当天中午两人没有来吃饭,那间包厢也不对外开放。
渐入深秋,树林里已经退去了葱郁的模样,换上了寥寂的姿态,树叶飘零,在地上堆起厚厚一层,一脚踩下去,发出“擦擦”的声音。
连安宁永远是活泼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让紧随在她身旁的慕容笑笑也不禁被感染到,浅浅勾唇,含笑的美眸注视着连安宁。
“嘿,笑儿,上次将南宫祺揍了一顿之后,那家伙每每见到我,都会绕到而走。”连安宁倒退着走路,看着慕容笑笑,激动的说道。
想起上一次南宫祺狼狈的样子,慕容笑笑不由得轻笑出声,最近也不见他来找自己的不快,只是每次见到她时,总是很不甘心的瞪上两眼,眼中的警告意味十足。
“南宫大人有没有找舅舅理论?”
“切,南宫祺也好意思说。”连安宁不屑的轻哼一声,玫瑰花般润泽小嘴轻轻嘟起:“爹爹没有来找过我,想来那南宫祺也知道自己先无耻的给咱们下药,没脸去告状。”
慕容笑笑轻恩了一声,笑容温宛如水,她是不希望舅舅被麻烦缠上身,如果南宫大人是个不分清红皂白执意溺子的人,表姐将他打成这样,肯定会找舅舅理论,虽然是南宫祺对她们下药在先,可她们早已没有任何证据,而南宫祺脸上,身上的伤却足以证明表姐的罪行。
若是南宫大人胡搅蛮缠起来,那舅舅可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我跟你说,那南宫祺就是欠揍……啊……”连安宁一边退,小嘴一边愤愤的不平着,突然间,脚下被一根树枝绊倒,伴随着她的惊呼声,她整个人向后倒去。
呯——
重物落地的闷声响起,慕容笑笑猝然一惊,焦急的跑到连安宁身边,拧着秀眉,担忧的问道:“表姐,表姐,你没事吧?”
连安宁龇着牙,微微抬起身,纠结着小脸望着一脸关切的慕容笑笑,摇摇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我还好。”说罢,她眉头轻轻拧起,伸手摸摸先着地的屁股,好在地上有厚厚的树叶铺垫,不过传来的丝丝痛楚还是让她不容忽视。
慕容笑笑查觉到了她的异样,伸手将连安宁扶了起来:“表姐,我扶着你走,小心。”
连安宁一手撑着自己的后腰,一手搭在慕容笑笑的肩上,由她扶着一步步往书院走去,小嘴微撅,眼中布满懊恼的神色,早知道就该看着路走,唉哟,她的小蛮腰喔!
“三……三皇子,你……”
突然,一道细若蚊蚋的声音幽幽的响起,轻柔的嗓音中透着小女儿般的娇羞,慕容笑笑一怔,很快便听出那声音的主人是谁,与连安宁相视一望,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错愕与不解。
连安宁扭头,对着前方努了努嘴,那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慕容笑笑立即明白了连安宁话里的意思,扶着她藏到了石头后面。
两个人窝在石头后面,不敢太过暴露,只敢悄悄露出眼睛观察着不远处相对而立的一男一女。
皇甫离圣跟慕容映雪在这里做什么?
连安宁眨巴着俏皮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慕容笑笑,慕容笑笑心中也同样有着疑问,耸耸间,表示不知道,这时,男子清悦的嗓音蓦地响起,两人的身子忽地一怔,收回相互而望的视线,纷纷转而投望那一双男女。
女的娇羞媚人,男的卓尔不凡,不得不说,这一幕的两人,仿佛画里走出来的人儿,很是相配。
“雪儿,你可明白我的心。”皇甫离圣流满爱意的黑眸紧锁着慕容映雪嫣红的小脸,温柔的抬起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处,感受着那颗只为她跳动的心。
慕容映雪惊喜的抬头,美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的色彩,眼前这个俊美高贵的男子,居然向她吐露爱意,她幸福的快要晕掉了。
“三皇子,我……我……”慕容映雪羞郝的低着头,上扬的嘴角弯出甜蜜的弧度:“我以为,你喜欢的是我三妹。”闷闷的声音传来,隐约中还带着一股撒娇的意味。
皇甫离圣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看着面前娇小的人儿,眼中闪过怜惜的疼爱,声音不自觉的放柔:“不瞒你说,我的确有娶慕容笑笑的意思。”
轰——
刚刚还沉浸在甜蜜中的慕容映雪,在听到皇甫离圣的这翻话时,身子蓦地一僵,脸上的娇羞也被苍白所取待,她霍的抬眸,氤氲雾气在眸中迅速聚拢。
皇甫离圣见到这般委屈的慕容映雪,一颗心顿时紧张的不行,他急忙道:“雪儿,你先听我解释。”
慕容映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悲愤,抬起水漾的清眸,长长的睫毛轻颤,宛如蝶翼:“恩。”楚楚动人的模样,让皇甫离圣心神荡漾。
“我娶慕容笑笑,并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她的身份,我曾无意中听到父皇有意封她为郡主,如果我能娶到她,那么连大将军就会投诚于我,他手握着洛朝大半的兵权,到时候侧立太子,皇后娘娘也会偏向于我这一边,如此一来,我便是最有胜算的,待父皇百年之后,我就会是洛朝的皇帝,所以我必须接近慕容笑笑,让她爱上我。”皇甫离圣捧着慕映雪的小脸,温柔的解释着他之所以要娶慕容笑笑的用心。
“那,那我怎么办?”慕容映雪喏喏的问道,眸底深处,闪动着异样的精光。
白皙的大掌轻轻摩挲着慕容映雪的侧脸,眼中盛满了柔和:“雪儿,我就是不想委屈了你,所以才将我的计划告诉你,等我,好不好,待我登上皇位后,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后,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爱上慕容笑笑的。”
面对皇甫离圣的柔情,慕容映雪不知不觉的沦陷,听着他对自己的承诺,心里是虚荣的满足感,后位,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普天之下女子望尘莫及的位置,他许给了她。
虽然现在遥不可及,但慕容映雪的内心早已激动的不知所措,皇后,她在不久的以后,就会坐上那个以前她从来不敢想的位置。
“可是,三妹呢?你一旦登上皇位,她才是你明正言顺的皇后。”她强忍住心中的喜悦,状似为难的开口,在皇甫离圣面前,她全然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好姐姐,时时刻刻在为自己的妹妹着想。
皇甫离圣英俊的脸上立即露出轻蔑的神情,仿佛一想到自己的皇后是慕容笑笑,那将是件多么耻辱的事情,鼻子轻哼,脸上带着冰冷与锐利:“她也配?你放心,一待我登上皇位,立即找个理由废了慕容笑笑,然后立你为后,在我的心里,只有雪儿你才是最有资格站在我身边的人,她慕容笑笑若不是有一个手握兵权的舅舅,我才不屑于在她身上花心思。”
慕容映雪明亮的双眸闪烁着灼灼的光华,痴痴的望着眼前高雅卓然的男子,心怦怦直跳,他的承诺还在她的脑中徘徊。
只有她才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当他的皇后!
唇边的笑容,被无限扩大,带着得意的神色,只要能得到三皇子的心,她就没什么好担忧的的了,慕容笑笑,一个庶女,拿什么与她争,为了三皇子以后的大业,为了她皇后的位置,她可以忍,反正,那个位置和那个男人,早晚都会完全属于她。
幽深的黑眸直直的望着眼前绝美的少女,皇甫离圣胸口一悸,将她拥入怀中,俯身,在她耳边诉说着爱语,让慕容映雪的脸上印上通红的颜色,一直蔓延到耳根。
石头后面,慕容笑笑藏在衣袖中的秀拳死死的捏起,清凉的眸中蕴藏着冷冽的寒光。
她把慕容映雪当宝,将自己的意图毫无保留的全告诉她,而将她慕容笑笑当草,利用完之后不算,还要给她扣上与人通奸的罪名,狠心将她毒死。
深藏心底深处的恨意,被狠狠的掀起,如狂风暴雨般袭卷全身。
皇位?后位?
慕容笑笑在心中冷笑连连,他们两想得倒美。
不知过了多久,耳鬓厮磨的两人终于舍得松开了彼此,皇甫离圣的大掌,温柔的牵起慕容映雪的小手,带她离开小树林。
十二岁的慕容映雪,在身高上似乎占了优势,已经快要达到皇甫离圣的肩膀,两人站在一起,背影一点也不觉得突兀,反倒有种异样的协调美。
直到看不到两人的身影,慕容笑笑才从石头后面站起来,美目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前方,眼底掠过阵阵涟漪。
“我就觉得那两个人有问题,好一对狗男女,居然暗地里谋划着利用你得到皇位,我呸!臭不要脸的三皇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的德行,就算倒贴,咱们也不屑于要,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居然还有比南宫祺更可恶的人。”连安宁此刻早已顾不得屁股上传来的疼痛,气得直跺脚,娇美的小脸上满是愤然的神情,清澈的眸中,一片阴霾。
“卑鄙,无耻,下流,犯贱……”
连安宁一边跺脚,一边骂道,胸膛因为生气而剧烈的起伏着,那一股无名的怒火仿佛要从喉咙口跳出来,将那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烧成灰烬。
与她的暴跳如雷相比,慕容笑笑平静的仿佛一潭湖水,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只是那双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瞳眸中,愤怒似道黑色的龙卷风,狂暴的袭卷着,只是一眼,便让人心尖都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
这样一面的慕容笑笑,连安宁还未曾见过,心中讶然,眸中浮上担忧的神色:“笑儿,别担心,有我在,没有人会欺负你的。”
她伸手,握住慕容笑笑因为怒气而不断紧捏的拳头。
手心传来的温度拉回了慕容笑笑思绪,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那不断上涌的愤恨给压在心底,抬眸,便望进连安宁充满关切的眼中,心头顿时暖暖的。
“谢谢你,表姐。”
“没事了,以后对那对狗男女防着点,真没看出来,三皇子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样一比较,那个欠揍的南宫祺似乎要正派的多。
连安宁又安慰了慕容笑笑一会,才带着担忧的心回到了自己的学堂。
慕容笑笑回到学堂,里面的人正热络的讨论着什么,脸上带着激动的笑容,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慕容映雪巧笑着端了张凳子坐到了她的身旁。
“长姐,有事?”慕容笑笑懒懒的抬眸,昵了她一眼,道。
慕容映雪的脸上,还有因为兴奋而未退去的红潮,慕容笑笑明白,她似乎还沉浸在皇甫离圣的温柔里面无法回神。
“三妹,四天后,三皇子在宫里举办赏菊宴,邀请全书院的人一同前往。”慕容映雪笑着说道,娇美的脸上带着一丝向往。
皇宫耶,她长这么大,还从未去过皇宫,三皇子之所以提出举办赏菊宴,大部份原因是因为想借机接触慕容笑笑,虽然她的心里很嫉妒,但为了心爱的男人,也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她愿意忍受。
“赏菊宴?”慕容笑笑细细的柳眉轻挑,带笑的唇边泛着一抹讥讽。
不由得想到了前世,那一场赏菊宴,似乎就是专门为了奚落她而举办的,那种耻辱感与无助感,她至今还能感受得到。
那时候,皇甫离圣将她护在身后,替她挡下所有的嘲笑,而她也天真的觉得,皇甫离圣就像是上天派到她身边守护着自己的天神。
而今,再听到参加赏菊宴,她能清楚的猜到皇甫离圣的动机,如若在宴会上面,有人对她嘲弄讽刺,到时他挺身而出护着她,那她慕容笑笑就会感激涕零,对他盲目的爱意更深一分。
“哦。”她敛眉,淡淡的应了一声,情绪丝毫没有起伏。
慕容映雪黛眉轻蹙:“三妹,你不开心吗?”
“为什么要开心?看样子,长姐似乎很开心。”慕容笑笑不解的反问,纯真的容颜上一片茫然之色,绸密的睫毛轻颤,眼中的意思好像在说慕容映雪在问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一想到刚刚皇甫离圣赤果果的表白与毫无保留的爱意,慕容映雪的小心肝就呯呯的跳个不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很开心!
“我……我……”她娇羞的低垂着头,难得的在慕容笑笑面前露出属于同龄孩子该有的纯然,慕容映雪扳着自己如雪般白皙的玉指,害羞的低语:“能去皇宫,大家都很开心。”说罢,她扫了一眼兴致勃勃讨论着的从人,来掩饰她真正开心的事情。
“赏菊宴无非是吟诗作对,长姐是才女,应对这些得心应手,我去了只不过是给人当笑话看,就不去了。”
吟诗作对,前世不会,不代表如今的她不会,只不过不想明知是鸿门宴还要往里凑,白白给人当笑料。
闻言,慕容映雪堆满笑容的小脸顿时蒙上了一层灰色,她瞠目结舌的望着慕容笑笑,心中暗付,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去给人当笑话的?
猜测?巧合?
但是不管如何,她一定要说服慕容笑笑参加,不仅为了能看到她出丑,更为了三皇子的大计。
“三妹,这一次,整个书院都去喔,如果你一个人不去,不好吧,李夫子会觉得你不给三皇子面子,到时候对你的嫌隙就更大了。”
慕容映雪苦口婆心的劝着,一脸的我是为你好。
一听李夫子,慕容笑笑明媚小脸不由得一皱,虽然很不想听慕容映雪说话,但不得不承认,她这一次还真是说到点子上了,那个李夫子,极有可能会给她按一个不懂规矩,不识礼数的罪名。
如此一想,慕容笑笑只觉得心烦意乱:“不是还有四天吗?我想想。”
不想明确的给慕容映雪答案,慕容笑笑随口说道。
凝脂楼开张两个半月后,洛青悠终于将当初慕容笑笑给她拿去当铺抵压的手链给赎了回来,玲珑抽了个时间,悄悄溜出府,去了凝脂楼将手链拿了回来。
弯着唇角,玲珑心情愉悦的往笑音阁走去,两个半月,虽然比当初定下的时间晚了半个月,但洛小姐不仅将赎手链的钱赚了回来,而且还盈利的不少,一会等小姐回来,她一定要将这个好小时第一时间告诉她。
小手小心翼翼的捧着装有手链的红木盒子,一只脚踏进笑音阁的院门。
“玲珑,一个下午你去哪了?”
一道尖锐的声音倏地响起,将玲珑吓了一大跳,手中的盒子显些没有捧稳。
凝眸望去,就见许妈妈一脸愠怒的从角落里走出来,瞪着自己。
玲珑见到许妈妈,先是颤粟了一下,强压下心中的害怕,镇定的看着她:“许妈妈,你吓了奴婢一跳。”
“哼,没做亏心事,你吓什么?”许妈妈鄙夷的睨了玲珑一眼,很快的,她看到了玲珑手中的红木盒子,犀利的眼睛透着精光,粗糙的大手一伸,就要将那盒子夺过来。
玲珑一惊,往后退了一步,宝贝似的将盒子护在怀里,戒备的望着许妈妈:“许妈妈,你做什么?”
“说,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许妈妈尖锐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刺耳,她阴冷的看着玲珑,布满皱纹的脸上一片骇然的神色,就差没有将玲珑给生吞活剥进肚子里。
玲珑看着许妈妈阴沉的脸色有些心惊,许妈妈除了海棠之外谁都不喜欢,自从小姐让她当大丫环之后,她就越发的不喜欢自己,但怎么说也碍于小姐的脸面很少为难自己,可是今天,玲珑觉得许妈妈可怕的有些恐怖。
娇小的身子又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警戒的瞪着许妈妈。
“小贱蹄子,别以为三小姐宠爱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别忘了,这笑音阁还有一个我在呢。”许妈妈见玲珑一点面子也不给她,顿时气急败坏,面容有扭屈的有些狰狞。
她不顾玲珑的瞪视,强势的夺过被玲珑护在怀里的红木盒子,打了开来,当见到里面躺着东西时,她忽地变了变脸,盒上盖子,对着玲珑怒目而视。
“好哇你,我说呢,为什么这么宝贝,连看都不给我看一眼,原来你偷了老太太送给三小姐的手链,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许妈妈将红木盒子放在自己的身上,皱巴巴的手指重重的戳着玲珑的脑门,疼的玲珑秀眉紧蹙,可见许妈妈下手极狠。
玲珑的眼角有晶莹的液体闪烁,她惹着脑门上传来的阵阵的疼痛,解释道:“许妈妈,奴婢没有偷小姐的东西。”
“你还狡辩,如果不是你偷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而且你可是从外面进来的,说,是不是打算拿手链去当?”许妈妈可不听玲珑的解释,今天,她好不容易正大光明的逮到了一个教训玲珑的机会,说什么也不会放过。
“我,我……”玲珑蠕动着双唇,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小姐在外经商的事情不能被人知道,她做为小姐最信任的人,不能为了替自己辩解而将这么隐蔽的事情说出来:“总之,这手链不是奴婢偷的,许妈妈若不信,等小姐回来,亲自问小姐就是。”
啪——
许妈妈恼火的对玲珑白嫩的脸颊扇去狠狠的一巴掌,直将玲珑的脸给扇得侧到一边,玲珑猝不及防,脸颊上承受了许妈妈十足十的力道,钻心般的疼立即传入心中。
霍然回头,玲珑不顾许妈妈在慕容府身为老人的地位,喷火的眸子直直的瞪着她:“许妈妈,你凭什么打我?”
“你还有理由了,偷窃三小姐的东西,不仅不知悔改,还一味的狡辩,今天,今天,我就替三小姐,老夫人教训教训你这个手脚不干净的贱婢。”许妈妈趾高气扬的说道,伸手一拽,直将玲珑往院子里拖去,而她,也扯着嗓子吼道:“新儿,将我房里的鞭子拿来。”
新儿一听许妈妈叫自己的名字,忙匆匆的来到前院,一看被许妈妈死死拽着的玲珑,心中油然生起一股不好的念头:“许妈妈,你刚说什么?”
“去,将我房里挂在墙上的鞭子取来,今天我要替三小姐好好教训这个吃里趴外的东西。”许妈妈一边说着,另一只空着的手狠狠的往玲珑的腰上拧去,疼的她尖叫出声。
“啊——”
新儿眉角倏地一跳,被许妈妈毫不留情的狠手所摄到,犹豫了半晌,终是在许妈妈凌厉的目光下慢悠悠的往她住的屋子里挪去,脑子里快速的想着解救的办法。
许妈妈在笑音阁很少处罚人,但是一但被她惩罚,那她下手绝不会轻,玲珑刚来笑音阁的那会,就经常被许妈妈打骂,可以说,进来笑音阁的每一个下人,除了海棠,几乎都在许妈妈的手里遭过央。
后来,时间一久,大家也都学乖了,很少犯到她许妈妈手上,不给借机教训的机会,怎么今天,许妈妈居然敢对三小姐一向疼爱的玲珑动粗呢?
“许妈妈,奴婢敬你是慕容府的老人,可你不能不分清红皂白就冤枉奴婢,就算你要对奴婢用刑,也请你拿出一个让奴婢信服的理由来。”
玲珑瞠目,美眸中带着愕然的神色,对许妈妈的做法很是不满。
“还狡辩,你手里拿着的手链就是证据。”
许妈妈如鹰般阴险的眼睛倏地一瞪,恶狠狠的说道,抬脚,用力的踢在了玲珑的脚腕,让她重心不稳,重重往地上跌去,而许妈妈拽着她的手也猛然一松,只听“呯”的一声,玲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还未等她爬起来,背上猛得传来一个压力,让她只能直直的趴在地上。
许妈妈一脚踩在玲珑的背,来回的揉捻着,几乎将玲珑的后背给捻下一层皮来,玲珑死咬着牙,想以此来减轻背部传来的痛感。
当新儿拿着鞭子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许妈妈的脚踩在玲珑背上不停揉捻的作动,一直平淡的脸上也出现了皲裂,她大步跑了过去,拉住许妈妈:“许妈妈,玲珑做了什么事情,你要这么折磨她,若三小姐回来你怎么向她交待?”
新儿阴沉着脸,低吼道,她虽只是个一等的丫环,但也不是盲目的对许妈妈充满畏惧。
许妈妈冷冷的睨了新儿一眼,一把将她推开,停下了脚上的动作,只是依然没有想要松开的意思:“怎么,我替三小姐教训一个不忠的奴婢,难不成三小姐还会为难了我,更何况,玲珑偷窃三小姐的手链,以我在慕容府的资格难不成连个小丫头都不能处罚了吗?”
新儿一点也不相信许妈妈理直气壮的话,玲珑一直对三小姐忠心的很,是不可能做出对不起三小姐的事情,许妈妈这么做,无非是看不怪玲珑小小年纪便成了三小姐的大丫环。
当初,三小姐将玲珑提升为大丫环的时候,许妈妈的反对是最热切的。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才会让许妈妈扭屈事实,心中一急,新儿低头问着玲珑:“玲珑,你快告诉许妈妈究竟是怎么回事?”
背上如刀割般的疼让玲珑的意识有些朦胧,她急促的呼吸着,因为疼痛,额头的冷汗岑出,她吃力的抬头望着新儿:“我……我没有偷小姐的手链,可是我不能说这手链为什么会在我手上。”
她不能害小姐,死也不能。
面对玲珑的倔强,新儿又气又急,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许妈妈脸色倏地充满了暴虐,一把夺过被新儿拿在手里的鞭子,发狠往玲珑的身上抽打。
“啊——”
一鞭落下,玲珑的背部立即出现一条血痕,殷红的血染红了玲珑的翠绿的衣衫,她的嘴里发出一声惨叫。
这一喊声,将盼儿,天巧与小天都引到了院子里,三人霎时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得脸色苍白,玲珑趴在地上,小脸惨白,而许妈妈,高举着鞭子,一鞭一鞭的抽打在她的身上。
新儿站在一旁焦急的不行,三小姐去书院还没有回来,当她想要离开笑音阁去搬救兵的时候,却被许妈妈逮个正着,长长的手臂一横,阻止了她的念头。
看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玲珑,新儿的心里也传来钻心般的疼,三小姐非常疼玲珑,但玲珑却并没有因此而恃宠生娇,对她们一直有礼相待,也从不用仗势欺人。
天巧看不下去,就要往外走去,兰妈妈眼明手快,扬手就是一鞭子挥了过来:“今天你们敢踏出这个门一步试试。”
“唔——”
鞭子不偏不移,正巧抽在了天巧圆润的小脸上,眨眼间,一道鞭痕狰狞的出现在了她的脸上,天巧被许妈妈眼中摄人的凌厉给吓住了,呆在原地不敢挪动一步。
新儿焦虑的目光扫了一眼三人,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离院门口最近,而且是许妈妈背对着的小天,清亮的眸中立即绽放出希冀的神采。
她忙向小天始眼色,嘴唇无声的说道:快找兰妈妈。
整个慕容府,能替玲珑作主的只有三小姐与四夫人,可现在四夫人身怀有孕,她不敢贸然的去打扰,万一动了胎气,后果不是她一个小丫环能承担的,现在,只能先将兰妈妈找来,拉住行为令人发指的许妈妈,若是再没有人来救玲珑,玲珑这条小命怕是危险了。
许妈妈像是被魔附了身似的,在玲珑娇小的身子上不停的发泄,一点都不手软。
小天会意,悄悄的挪动的步子,待出了院门,飞一般的往兰院跑去,匆匆对连翘行了个礼后,拉着颖兰,二话不说的就往外跑。
看得连翘一头雾水,颖兰满心困惑。
跑了没多久,颖兰止步,顺手将小天给拉住了,开口就是一顿数落:“小天,小姐宠着你们,你也不能这么没有规矩,直接冲进兰院就将我拉走,四夫人那我还要伺候着呢……”
小天焦急的搓着手,一口打断了欲要对自己说教的颖兰:“兰妈妈,您要教训奴才,能否晚些时候,现在请您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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