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闻言,不禁蹙眉道:“我也想过这个可能,但又没有实质的证据,就算拿上我当初进府时的嫁妆单子,可莫氏那边未必肯乖乖把单子交出来让你对比。”
慕容笑笑直言道:“不需要证据,娘把单子给我就行。”要证据,也需要看对象是谁,像莫氏跟慕容映雪这样的人,跟她们讲证据,当真是抬举了她们。
连翘犹豫了一下,便将当初嫁进慕容府时所带嫁妆的单子递给了慕容笑笑,一张纸拉出来,居然也有数丈米长,叠成小小的一块,拿在手里,还是有些厚度的。
慕容笑笑见了不免有些乍舌,护国公府当初给娘的嫁妆,当真是丰厚,也难怪莫氏要垂涎,可是再羡慕嫉妒,那也是娘的嫁妆,何时轮到她沾手了,可恨。
她将单子收好,跟连翘告退之后,便往梅院走去。
“奴婢见过三小姐,三小姐请稍等,奴婢进去通报一声。”一踏入梅院,一名丫环便恭敬的行礼。
慕空笑笑止步,冷漠的眸子凝视着她,不发一语。
玲珑看了眼自家小姐的脸色,很快便反应过来,对着丫环吼道:“大胆,什么时候三小姐见六姨娘,还需要通报了。”
莫氏还当自己是主母呢,她不过是个妾,三小姐可是嫡女,在这个家的地位可比莫氏高上许多,如今又是承欢郡主的身份,这个府里,只人别人对她恭敬的份,何时轮到莫氏在那摆姿态。
丫环被玲珑盛气凌人的姿态一吼,忙吓得跪在了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慕容笑笑昵了她一眼,径自往屋里走去。
莫氏正关着门对慕容映雪说教,教导她为人妻子的一些事情和经验,忽然听到屋外玲珑的吼声,一张脸当下就变了几变,气得咬牙切齿。
“娘,玲珑那贱婢太可恶了,她话是对丫环说,可分明就争对的娘,什么时候一个丫环也敢如此登鼻子上脸了。”
慕容映雪听了玲珑的话,绝美的脸上立即闪现阴狠之色,拳头紧握,恨不得现在冲出去撕了玲珑的嘴。
走到门前,玲珑象征性的敲了敲门,正要推门直入,就听见屋子里莫氏压抑着愤怒的低沉声响起:“进来。”
慕容笑笑一勾唇,推门而入,大白天的关门,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六姨娘,三小姐。”玲珑微微福身,行了个礼。
慕容映雪冷眼瞪了玲珑一眼,尖酸的说道:“咱们不如你家三小姐高贵,连带着你一个小小的贱婢都金贵了起来,这个礼咱们可当不起。”
她的讽刺,并没有引来玲珑的惊恐与慌乱,她面无表情的看了慕容映雪一眼,乖乖的立在了慕容笑笑的身后。
大小姐的嘴贱她又不是没有见识过,跟她一般见识还降低了自己的格调呢。她一直记得小姐说过三皇子跟大小姐联合起来害小姐,所以对慕容映雪的恨就更深了,也顾不得她是小姐的身份,就是不想给她好脸色看。
“长姐莫不是吃醋了,如果你嫉妒,直说罢了,我也可以让你当一回我的丫环试试,让你金贵一次。”慕容笑笑唇角轻弯,不冷不热的说道。
慕容映雪一听,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瞪着慕容笑笑,怒道:“慕容笑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嫁了王爷又如何,不过是个异姓王,居然也敢在那里摆架子。”她虽是侧妃,嫁的却是真正的皇室宗亲,将来生的孩子,血脉也是最纯正的皇室血脉,无双王爷即使是王爷,也得对皇子恭敬相待。
慕容笑笑轻笑一声,讥诮的说道:“异姓王也是王,怎么说我也是嫁去当正妃,总好过嫁给别人当妾,长姐,你说是不是。”
“你……”慕容映雪被慕容笑笑的话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整,慕容笑笑接着又说道。
“呀,我怎么忘了,长姐是庶女的身份,只有当妾的份。”
她瞪大了眼睛惊呼道,那恍然大悟的神情气得莫氏母女两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两双喷火的眼中都恨不得烧死慕容笑笑。
她这是故意的,故意来给她们难堪,以她嫡女的身份,来奚落雪儿,莫氏心中憎恨无比,她的主母之位,雪儿的嫡女之位,都是被她们母女两夺去的,这个耻辱,她早晚会还给她们的。
玲珑抿了抿唇,看着慕容笑笑夸张滑稽的表情,想笑却又不敢笑,只得硬憋着。
莫氏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冷眼说道:“三小姐,你今日前来,莫不是就为了说这翻话的?”
再过不久雪儿便要嫁进宫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一点茬子,即使慕容笑笑对她们的挑衅,也要暂压下去,反正慕容笑笑是嫁到偏远的无双城,而雪儿依旧是在京里,她有的是机会慢慢收拾连翘,然后再收拾慕容笑笑。
见莫氏将话题转开,慕容笑笑冷笑着将手中的嫁妆单子拿了出来,轻轻一抖,丈米长的纸就垂下,尾端在地上平铺开来。
“六姨娘,明人不说暗话,对于你,我更是没什么好话想说,麻烦你把这单子上面的东西都交出来吧。”
莫氏粗看了一眼,眼皮子便不由得跳动了一下,最后装作不明白的端起桌上的茶优雅的喝了一口:“不知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还真不明白。”
“呵呵。”慕容笑笑轻笑一声,黑眸中冷意乍现:“六姨娘这么精明的人,也会有看不懂的时候么,你给长姐准备的嫁妆,有一半是我娘当初嫁过来时的嫁妆,你不问自取,视为偷,这可是要送官法办的,还请六姨娘您自觉一些,若是闹到公堂上,丢脸的,可就是你自个儿,就不知道有了一个偷拿别人嫁妆的娘,到时候三皇子对你的宝贝女儿又会是怎样的看法。”
“慕容笑笑,你休要胡说,谁稀罕你娘的嫁妆,我的嫁妆可是我娘自个的,你娘拿不出嫁妆,就想要赖到我娘的头上吗。”慕容映雪听不得慕容笑笑这翻威胁的话,而且还是可能会被三皇子讨厌的威胁。
“是不是我娘的,把你们嫁妆单子拿出来对比一下便知道了,这件事我不想闹大,识相一点的快点交出来。”慕容笑笑神色一凛,她淡淡的扫了一眼慕容映雪后,最后落在莫氏身上,眸光犀利似剑,让莫氏心虚的别开眼去,却依旧死鸭子嘴硬的说道。
“真是可笑,这世上一模一样的东西多了去了,凭什么只许你娘陪嫁带入府,就不许我带入府,更何况,我娘家也不是穷苦人家,这么多年给我的东西也不少了,你凭什么说我给雪儿准备的嫁妆,有一半是你娘的。”
慕容笑笑瞪了她半晌,深吸一口气,唇角轻轻扬起,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她早知道不是那容易好讨的,没关系,她们慢慢磨。
“六姨娘这话甚是有道理,看来我得去问问祖母,爹爹娶妻纳妾,但凡有嫁妆带过来的,单子都是放在祖母身边,将总数登记在账簿上面,祖母前不久将娘的嫁妆单子还给了她,可是一对之下,发现竟然少了这么多,之前是六姨娘当家,请问这些缺了的东西去了哪里?”
“你娘当家都有三年了,怎么不说这三年里是不是她动了手脚,这这话就算说给老夫人听,老夫人不见得会相信你。”莫氏声音虽然大,却说的很没底气,心里开始慌乱了起来,这件事情只要细查,断会发现猫腻,谁知道慕容笑笑突然就被赐婚了,她想着总是雪儿先出嫁,若是雪儿嫁过去了,老太太纵使知道了,最多说两声也就是了,断不会为难什么。而且她若还是主母,慕容笑笑的婚事跟嫁妆,都是她来置办的,如果她仔细些,也是不会被人发现了的,哪知道这其中出了变数,偏这慕容笑笑还这么牙尖嘴俐的。
慕容笑笑漆黑如潭的眸子加深了一层,漾起层层涟漪:“六姨娘看来是不准备交出来了,算了,我也不免强,六姨娘的娘家不过区区五品御史,居然能添补六姨娘这么多金银珠宝,想必府上有的可比这里多上数倍,看来御史大人的人品跟作风实在让人质疑,皇上对贪污腐败之人可是最痛恨至极的,这件事情有必要上道折子给皇上。”
莫氏脸色蓦地惨白了下去,惊恐万分的瞪着慕容笑笑,她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娘家补添哪有这么多的金银,但偏偏慕容笑笑猜中一点,那就是她爹真的有贪污。
御史虽说只有五品,但大小也是个官,逢迎拍马之人又岂会没有。
慕容笑笑看着莫氏吓到了的神情,不由得心情愉悦,她饶有兴致的看着莫氏那张瞬息万变的脸,娇笑道:“六姨娘,我就不多呆了,告退。”
她一边说,一边将单子收起来,转身离开了梅院。
“小姐,咱们要不要告诉老夫人去?或者让大将军给皇上上道折子,参御史大人一本。”回去的路上,玲珑问道。
慕容笑笑浅浅勾唇,波澜不惊的说道:“不用告诉祖母,毕竟咱们没有直接证据,祖母即使相信,也会对我心生不满,说不定在她看来,我直闯梅院向莫氏要嫁妆的举止很不得体,至于上折子就暂时不要了,怎么说慕容映雪即将是皇家的人,皇上纵使查出个什么,也不会为难御史,说到底也算半个亲家了,相信我刚刚的那番话已经让莫氏心慌意乱了,你只要把这件事在府里宣扬一遍,谣言一起,祖母就会心生怀疑,她主动查起总好过我去她的面前说这件事。”
玲珑眼睛蓦地一亮,似有星重坠落其中,光芒闪烁,连连应道:“是,小姐,奴婢明白了。”
回到笑音阁,玲珑找新儿等人一合计,便在府里散播六姨娘私吞主母当初的陪嫁嫁妆给大小姐添作嫁妆之用,慕容府里人多,这件事情不稍片刻便在府里传的沸沸扬扬,莫氏听到后气得差一点呕血。
这该死的慕容笑笑,居然给她来阴的,不直接禀明了老夫人,反而先在府中散布谣言,到时候不仅可以让老夫人查起来,还能让她置身事外。
这件事情很快传到了芙蓉堂,老太太勃然大怒自是不用说,命乔妈妈先将这件事情查个清楚,因为老太太发话,肖总管自是卖力的跟乔妈妈一起将以前莫氏当家时的账簿查了个清清楚楚,亦证实了莫氏私下里偷拿连翘嫁妆的事情,气得老太太当下去了梅院质问莫氏。
老太太命人将两者的嫁妆单子比过,把莫氏偷拿那一部份全部带出了梅院,更是把操办慕容映雪出嫁的事宜交给了连翘,本来这件事情就是由主母置办的,若不是看在雪儿嫁的是皇室,她不想雪儿伤心难过这才让莫氏跟着操持,谁知道她尽给自己做出这等丢人的事情来。
她再一次把莫氏关在了梅院,直到慕容映雪出嫁。
连翘对老太太谢了恩,领着属于自己的东西回了兰院,挑最好的给慕容笑笑当陪嫁,金银珠宝,翡翠玉石,首饰物件,箱子装起来,居然也有十八箱。
老太太给慕容笑笑准备了十箱作为她的嫁妆,玲珑说:“老夫人待小姐真好,嫁妆可是大小姐的三倍还不止呢。”
慕容笑笑不以为然的说:“你又知道祖母给长姐的是什么嫁妆了,虽然慕容映雪只有三箱,可那三箱里面的东西价值可远比咱们这十箱来的珍贵的多。”
所以有的时候不能光看数量,还得看里面的质量,老太太一直对慕容映雪宠爱有佳,不过因为是嫁入皇室当妾,若嫁妆办的太丰厚,难免会给皇上一种慕容府的女儿当妾受委屈了的感觉,那可是皇家,岂是普通百姓人家能比的,说到底,慕容映雪当妾还是抬举了她,何况慕容映雪还只是个庶女,老太太不能太招摇,否则难免遭人话柄,所以只有三箱嫁妆,却件件都是府中的好东西。
之后,连城给慕容笑笑送来六箱金银作为她出嫁的嫁妆,没多久,宫中又传来皇后娘娘的懿旨,赐来十二箱的金银珠宝作为慕容笑笑嫁妆,送来的那会,长长的马车队伍看傻了众百姓的眼,纷纷暗叹承欢郡主好福气。
如此一来,慕容笑笑的嫁妆便有了足足四十六箱,这让慕容映雪妒红了双眼,气得上蹿下跳。
离成亲不到十日,无双王爷的聘礼下到了慕容府,府中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一脸的好奇,不知道富可敌国的无双城,会以什么样下怎样的聘礼。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已经入冬,风刮在脸上已有了微微刺骨的感觉,慕容威领着一大家子人恭敬的守在院子里迎接无双王爷的聘礼。
这时,两个人走了进来,穿的衣服是一黑一白,慕容笑笑的第一反应就是来了两黑白无常,她兴致缺缺的低着头,脚丫子一下一下的踢着地上的花草。
“慕容大人,我等奉王爷之命,前来给承欢郡主下聘礼。”石千书双手抱拳,对慕容威客气的说道。
慕容威笑着回礼,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的往后面望去,心道不知道无双王爷会给下多少聘礼来,他主动提出娶笑儿,下的聘礼应该不会少吧。
正当他想着,只见石千书修长的手向后一挥,白皙的手指在阳光的照耀下,竟闪动着一丝光泽:“来人,将东西呈上来。”
所有人都在听到他的这句话后,一双双眼睛擦的雪亮,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口,想象着等下会不会见到一排排的人抬着一只只箱子进来。
不多时,从门口走来三人,每人各捧着一只盒子,石千书清冷的声音在三人站成一排之后响起:“这里面是王爷为郡主准备的凤冠霞披,请郡主笑纳。”
众人听到石千书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个个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不是说无双城富可敌国吗?怎么嫁妆是凤冠霞披,这也太小气了吧。
那无双王爷不是指明了娶承欢郡主吗,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她而娶?否则怎么连像样的聘礼都拿不出来。
看来慕容笑笑嫁过去之后的日子并不好过,还以为王爷是重视她的呢,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每个人想的都不一样,其中最得意的莫过于莫氏跟慕容映雪,嫁妆多又如何,那无双王爷连聘礼都不下,摆明了不把慕容笑笑放在眼里,正妃又怎么样,到时候指不定会是个下堂妃呢。
连翘期盼的心顿时像被一盆冷水浇过,看着那三个盒子面如死灰,她还指望着笑儿嫁去无双城后会有好日子过,眼下看来,笑儿的未来甚是堪忧啊。
慕容笑笑也好奇的抬起了头,在见到三个精美的盒子时,只只微微挑了挑眉,并没有过多的情绪,不因为聘礼少而露出伤心之色,也没有一点害怕会不受无双王爷宠爱的神情。
石千书好看的桃花眼轻轻一扬,这个承欢郡主,的确有一点不一样,所有人都露出各种各样的神色,也就她一直云淡轻风。
慕容威脸色不由得变了变,犹豫良久,终是忍不住问道:“王爷就没有再下其他的聘礼吗?”
石千书潇洒的打开扇子,轻轻摇曳着,那模样,够的上英俊潇洒,不过落在慕容笑笑眼里却显得这个男人真够风骚。
大冷天的,他居然还能如此淡定的扇扇子,神经。
“没有了。”
呃……
他直截了当的话让慕容威翻了翻白眼,心里有些憋屈的慌,这无双王爷,忒小气了。
正想着,又听石千书慢悠悠的说道:“王爷说了,再贵重的聘礼也无法体现郡主对他的重要性,而且郡主嫁过去之后就是无双城的女主人,整个无双城就都是她的了。”
慕容威听罢,非但没有觉得欣喜,反而更郁闷了,直觉的以为这是无双王爷不想下聘礼的推说之词,当下也没什么兴致招待石千书跟冷云以及门外站着的一些人了。
“如此,那便多谢王爷对小女的厚爱了。”他凉凉的说,表情有些阴沉。
不仅是慕容威,几乎没有人觉得石千书说的话是真的,个个都以为是无双王爷借口,好听的话,谁都会说。
莫氏与慕容映雪眼中的轻蔑更甚了,慕容映雪得意的扬起了唇角,心里一阵兴灾乐祸,她虽然当侧妃,可毕竟还有三皇子的爱,她慕容笑笑呢,什么都没有,那无双王爷摆明了只是把她当空气。
连翘一颗心凉透了,心疼的几乎快要落下泪来,她也不信石千书的话,如果真的觉得笑儿重要,为何连聘礼都不下,这不是让笑儿被人家看笑话吗?
由其是莫氏与慕容映雪两人,还不趁这次机会对笑儿奚落羞辱才怪,她的笑儿,怎么这么命苦啊。
石千书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知自己不讨他们的喜欢,也就不多呆了,跟慕容威道了个别就领着人离开。
那三个装着凤冠霞披的盒子被颖兰,玲珑与新儿接了过来,慕容威冷冷的扫一眼,气得拂袖而去,许氏冷笑的看了连翘与慕容笑笑一眼,挽着慕容威的手离去,其间不忘轻抚他的背,想抹平他的怒气。
“原以为三小姐嫁了个王爷为妃,是给咱们慕容府长脸了,如今看来,人家压根就不把她当一回事,连像样的聘礼都没有,也不知道以后去了无双城,惹得无双王爷不开心会不会牵连到咱慕容府。”
许氏唯恐天下不乱,一边跟着慕容威离开,一边说道,声音没有一点掩饰,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被她这么一说,慕容威的心里就更来气了,他停下脚步,转身,怒视着慕容笑笑:“出嫁后可别给我惹事生非,我可不希望慕容府在你手里给毁了。”
慕容笑笑垂头,沉默不语,心里却一阵翻江倒喟的难受,她有用时,能给慕容府增光时,爹就对她一脸的慈爱,如今想到她可能会给慕容府带来祸事,就对她疾严厉色,他会不会太狠心了一点,自己好歹是他的女儿,难道就不关心她嫁过去以后会不会受欺负吗?
想了一想,她不由得笑了,如果爹会关心自己,就不是爹了,她又何必去奢望这不可能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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