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章 掌握秉性而后击破
文奉轻笑了一下,也没点破赵世子的情窦之情?
赵承眸看文奉也很认可自己,又敲边鼓地问了些关于文琪的终身大事,看大舅兄有松动,探出口风,约定回京后让双老着手把这件事给定下来,
心里早就飞到去给沈府提亲的情景里去了,文奉也正有此意,没有说什么,这就表示默许了。
等证实后,犹自不敢相信,还偷偷咬了一下自己的牙关,有感觉,不是在做梦,这下赵承眸心情更激扬了,连下棋都不知该用哪只手了,这下竟超常发挥,左右开弓,袖子都有些慌动,把桌角的几个黑白棋子给飘到地上了,发出轻微的响动。
在王府心情忧郁之时,被杀得凄凄惨惨,现在可谓情场得意,心情飞扬,还是被文奉杀得铩羽而归,不过一个赢得开怀,一个输得眉开,总之两人也谈不上谁是宾谁是主,宾主尽欢就是了。
如此交待完后,次日,文奉骑上一匹骏马向江南方向奔去...
文奉走后,文琪惦记着恶心恶心山老大,真是出生牛犊不怕虎,文琪也不想想自己一无人,二无钱,就敢有如此狂妄的想法,也不担心自己落入那群贼子手中所带来的后果,可能是身边有人相护,此时种种担忧都被要干一番事业的激情冲淡了。
这几日陆续有消息传出,河内郡两岸堤坝已着手动工,还传出此次都是瑞王全权负责...
又传出河水南要引入伊河,分支引流,减缓下游压力...
河道下游河沙定期处理..。
造成大河湍急的独峰山也在动工...
河道两岸壮汉这几年都有活干了,能有一个不错的额外收入...
谁说瑞王是凶神,分明有人在背后抹黑瑞王嘛,那些坏人真是太可恶了,瑞王是个真正的好人呀,是我们豫州的大恩人...
瑞王自掏腰包救济武志县灾民,武志县灾民把瑞王奉若神灵,听说还要供奉寺庙...
这次能请动河道总工施林施先生,听说都是瑞王亲自出马,三顾茅庐,感动了施先生,施先生才出山,瑞王和施先生演绎了一段传奇的知遇之佳话...
瑞王手挎宝刀、脚踏白玉马,只身闯江淮去了...
总之豫州大地,这些传言众说纷纭,坐在二楼喝茶的两人,听着茶棚里的各种谈资,文琪勾了勾唇,赵承眸看着文琪,但笑不语...
文琪皱了皱眉:“如何才能把这嵩山荡平?”
赵承眸给文琪递了一杯热茶,也不怕给文琪浇冷水令其不高兴:“你没人没钱,拿什么荡平?”,这话听起来颓废,确也是实情。
文琪一门心思想着问题,这会儿的小性子也收起来了,沉思起来,郑重道:“做事还是要善始善终的,看着那些被山贼欺侮的百姓,人心惶惶,我就很不舒服。
还有那一对姐弟,也不知如何受煎熬呢,那一群亡命徒什么都做得出来,这对姐弟对这泱泱之众来说,并不算什么,谁又会记得谁呢,可对于那姐弟而言,我们的相助那就是他们黑暗中的曙光。
每每想起那
个单薄的身影用身体护住弟弟的一幕,我鼻子就酸酸的,这种同袍之情,让我想到了守护我的哥哥,那个少时也是没有力量,拼劲全力的相护,这种微弱之感,我现在想来,都要回到从前,给他一臂之力,帮一帮那个过去的哥哥。
同明相照,同类相求,血浓于水之情何其相似若不凭借全力相救,我不能释怀。
汉高祖起于微时,手中不也无粮无人无钱吗?不也创建了几百年的汉室江山。
虽然现在看来不可能,不过事在人为。
人世间的事,不试试,没有努力又怎知结果。
况且有你相护,我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阿眸,你说呢?”
赵承眸听着文琪说的最后一句话,很是熨帖,不假思索地点头附和,对于文琪的身世更多疼爱,坚定日后更要好好待阿琪。
两人商议后,决定找和这片治安最有关系的县令谈谈,再作打算...
两人顺着大街来到县衙门前,蓝瓦青砖,檐角微微翘起,木匾上书写几个烫金隶书大字,“新兴县衙”,只是这烫金有点泛白,那个“新”字还掉了一只烫金的脚。
府衙大门敞开着,两面各站了四名侍卫,侍卫们有点松散,如被斗败了的公鸡,还有一个帽子斜挎在脑袋上。
府衙门前左边架的呜冤鼓,朱漆刮落,露出里面发黄的腻子,都能看到里面的木纹,水牛皮也蹭的黄白相间,牛皮粗糙,还能看见毛毛躁躁的丝丝毛皮。
风吹过,门前两旁散落的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文琪皱了皱眉,与赵承眸使了一个眼色,走向那几名侍卫,那名帽子微斜,探着肩,走过来,打量了两人两眼,抬臂挡住了两人。
文琪道:“我找你们大人有事商议。”
那名侍卫狐疑地看了文琪两眼:“什么事?”。
文琪眼珠子转了转,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请小哥喝杯茶水,我们是京城来的商贾,找你们大人商量的事自是不能向外人道的,以后还望能与小哥多走动走动。”
那侍卫一听,眼睛亮了亮:“可有拜帖?”
文琪掏出一张哥哥在京城铺子的拜帖递给那侍卫。
侍卫向里禀报去了,不大一会儿就领着两人来到县衙会客厅。
会客厅主位上坐着一位中等身材,圆脸,花白胡须,散眉,五十岁左右的老者。
见过礼后,文琪与赵承眸落座。
那县令打量了两人两眼:“你们是京城昌宝阁的掌柜?”
文琪道:“我们是昌宝阁的人不假,不过我们意不在此。”
县令已显出不耐,嘴里还打了一个哈欠:“我不是来听两位费话的,如果费话憋着难受,出门右拐再右拐有个茶棚,上那里去闲谈吧!”
说着就要起身。
文琪辑礼道:“切慢!大人这里上上下下一派凋敝之色,在下一路走来,先是遇上贼匪,后是遇到白日当街行凶,欺凌百姓,不知大人作何感想?”
县令吹了吹胡须,眼睛眯了眯,站了起来,
大手举在空中,欲拍桌子,哼了一声,手又缓缓收回,在空中做了个赶人的手势:“走吧,走吧,本官不与你这等乳臭未干的小子计较,再口出诳语,本官也不是个摆设”,说完抬脚就要向内走。
文琪看县令大人要走,脑子一热,上前捉住了县令大人的衣袖,赵承眸只是皱了皱眉,并未阻止文琪。
县令大人扭回头,毫无表情地看着文琪,把袖子向文琪上方举了举,又露出一个警告的眼神。
文琪道:“大人,你听我说。”
县令大人怒道:“松手!”
文琪讪讪松手,还给县令大人顺了顺衣袖,躬着身子道:“大人,何不灭了嵩山山贼,为百姓除恶霸,给自己添一份政绩。”
县令大人如看傻子般看了一眼文琪,一甩袖子,哼道:“滚去!”
看文琪毫无回退之意,历声道:“你愿意去送死,我不拦着,我治下的兵卒家中还有老小...”
说未说完,甚觉给这些人扯皮,自己做官这些年简直就是个笑话,不耐烦两人的冒昧之举,如赶苍蝇一样:“你们是要自己出去,还是我让侍卫请你们出去。”
文琪毫不示弱,脸一正,声音也提高了:“大人是不想管了?”
县令大人已极其不耐,说啥话的心思都没有了:“良子,把这小子赶出去,什么玩意,谁也要在我这里指手划脚不成?”
良子作势要提留文琪后衣领。
赵承眸一把捉住了良子的手:“我看谁敢动他!”
那县令听着下边的动静,一拍桌子,更是气怒:“山贼欺人太甚,上面数落本官,还不够,今日连你们这些商贾都要讽刺本官不成,本官是个好人,但也不是一个面人,来人,来人”说着向外大喊了起来。
声音刚落,外面的七名侍卫手执棍棒小跑着过来了,进入大堂后,一手抡棍,手里还喊着:“大人,怎么了,小的们在”,一人抡的正兴起,与前面一侍卫抡的棍棒相撞,发了“当啷”一声,手一麻,棍棒掉在地上,一面弯腰捡起,一面嘴里还数落着:“老朋,你什么时候都落人半步,这不叫人看咱俩笑话吗?”
县令大人扶额,青筋跳了跳,拖着步子,向下走了一步,抬了抬手臂指着文琪、赵承眸:“把这两人拖出去”,说着很是头痛地指点了几人几句:“别耍前奏,直接敲闷棍,能记住吗?”
文奉勾了勾唇。
一个旋身,闪到了一人面前,扣住一人手腕,只听骨头扭动的声音,一声“啊”破空而出,棍棒应声掉落,那人的手松松挎挎挂在手腕上。
县令大人瞳孔缩了缩,大手砸在离自己最近的桌子上:“住手!”然后就看到,县令大人把头上的官帽摘了下来,使性子甩在了桌子上。
还爆了一句粗口:“这算什么玩意,把我挤兑到这穷山恶壤地带来,谁都要在我头上扬两把土,老任不受这鸟气。”。
大手一指文琪:“小子,你来做这个新兴县令,这县令老任我不干了”。
文琪傻了,赵承眸皱了皱眉,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