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贞恩宠万千,不过她有孕在身却不能侍寝。其他妃嫔虽然心里嫉妒,但也因此庆幸有机可乘,后宫争宠之风日盛。
“娘娘,皇上方才又命人送来好些赏赐。”映雪笑着将羊绒薄毯为婉贞盖上,“如今天气愈发得冷了,皇上和太后都特意嘱咐,让您无事少出门走动,免得动了胎气。”
“本命的身子当真不如想得那般好,本以为调理了几个月,怀孕后便无大碍了。”婉贞疲惫道,“哪知这才四个月就如此辛苦,本宫真怕腹中龙胎会有危险。”
“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当心犯忌讳。”映雪皱眉小声道,“不过奴婢也有些不明白,照理说娘娘的胎像已经稳固,不该如此辛苦才是啊。”
“你也察觉出有异样,是吗?”婉贞秀眉微蹙狐疑道,“可本宫一饮一食皆由你们照看,汤药更是钟大人亲自负责,你们都未假手他人啊。”
“是呢,奴婢和小翠、阿慈丝毫不敢松懈,就是怕被人动了手脚。”映雪轻轻为婉贞揉着肩膀絮道,“要么就是娘娘玉体虚弱,或是忧思过甚太劳神了。”
“钟大人这几日把脉,虽未多说什么,但本宫看他的脸色似有不妥。”婉贞轻叹一声,“而且,最近的汤药已经变了。过去是苦中微酸,如今却是清苦得很。”
“那,下次钟大人来请脉,咱们要不要问问他?”映雪犹疑道,“若只是虚惊一场,娘娘也好安心啊。”
“本宫也是这样想的,万一本宫心里也要提前有个准备。”婉贞揉着眉心道。
这日,钟灏臣依例给婉贞请脉,在把脉时眉心抽动似有难言之隐。
“钟大人,你伺候本宫多年,若是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婉贞淡淡笑道,“可是本宫的龙胎有什么问题?”
“微臣不敢欺瞒娘娘,您的脉象有些虚滑无力,似乎有滑胎的迹象。”钟灏臣愁道,“微臣不想您忧心才未告知,这段日子已经改了药方调理,但收效甚微啊。”
“本宫的饮食和汤药都由你们悉心照料,为何会如此?”婉贞拧眉不解道。
“微臣发觉娘娘体内隐约有寒凉之物,但又查验不出究竟是何物。”钟灏臣面有愧色道,“就连娘娘体内为何会有这些亦不得知,是微臣疏忽大意了。”
“寒凉之物?本宫是严格按照大人的饮食方子,由映雪她们准备膳食,连御厨都不轻易使唤。”婉贞眼中满是迷惑道,“这寒凉之物又是从何而来呢!”
“娘娘,微臣想再仔细查验一番,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钟灏臣施礼道,“若是不尽快找出原因,只怕不出半月就”
“映雪,你吩咐下去,将本宫的饮食和日常所用之物都呈上。”婉贞正襟危坐道,“看来有人一心要害本宫的孩子,咱们万不能让她得逞!”
阿慈与红儿将婉贞的日用之物全部找出来,小翠则与映雪将婉贞的膳食全部呈了上来。
钟灏臣唯恐会有错漏,又把柳城智叫了过来。两人将所有之物一一查验,但均未查验出有何蹊跷。
“两位大人都查不出有何问题?”婉贞沉声怒道,“看来此人手段着实高明,咱们如此小心还是着了道。”
“娘娘,这乌鸡汤快凉了,您还是趁热先喝一碗吧。”红儿端着汤碗问道。
婉贞伸手接汤碗时一时不甚,那描金汤碗竟掉到了地上。
“奴婢该死,娘娘恕罪!”红儿忙告罪道。
“罢了,起来吧。”婉贞没好气道。
“娘娘,您看这汤碗!怎么是这样的。”红儿收拾碎碗时惊呼道。
婉贞闻声忙低头一看,只见那碎片断裂处竟有一条黑线,不禁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