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花站在院子里大模大样的调戏周明。正在收拾桌椅的青衣和胡建一看的满脸黑线,一旁洗碗的白鸳则噗嗤笑道:“我瞧这买卖划算,要不大人你牺牲下,陪我们夫人睡一晚,明天您可就有钱招兵买马了哦。”
“你别闹。”胡建一脸红又无奈的对白鸳说。
林桃花斜了胡建一一眼,说道:“闹什么闹?白鸳说的很有道理。”
胡建一嘴角一抽干脆不说话了。
林桃花转回视线,在周明笑意盈盈的目光下,伸出爪子在他脸上色眯眯的摸了两把,然后摸着下巴说:“这位大人,听说这巫伦科县衙空置许久,牢头捕快几乎为零,大人上任聘任之费用可不少啊。”
周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林桃花摆了一副不怀好意的嘴脸,奸笑道:“主簿说府库羞涩难修府衙,想来也没钱给大人招募捕快。呵呵,不如你从了我,喏,伺候好了,这白闪光的金子可就到手了。”说完还把金元宝在他眼前慢悠悠的晃了晃。
周明但笑不语,觉得他家娘子这痞里痞气的模样也挺可爱的。
林桃花见他不语,佯怒的咳嗽两声,说道:“哼,不识抬举,白鸳,把咱们的银子都给我看好了,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准拿一文钱出去。”
白鸳扫了一眼周明,笑道:“您放心,保准一文钱都流不出去。”
“哼。”林桃花瞪了周明一眼,转身就走。
周明低笑一声,一把抓住她的手。
林桃花转头,不满的说:“干嘛,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周明可怜兮兮的说:“小生卖与你就是,能不能多给一个元宝?”
林桃花瞪大杏眸,怪叫道:“虽说你这模样长的不错,可也没美成天仙吧,一个元宝爱要不要。”
周明看她要走,紧走两步说道:“一个就一个,夫人事后可不能赖账。”
林桃花一把抓住他的手,猴急的往房间里拉,边拉边说:“不赖不赖。”
“呵呵呵。”周明就这么心情愉悦的被自家娘子拖回了房,什么卷宗账簿统统向后站。
胡建一此时的表情诡异,好似被雷劈了似的一脸难以置信。
白鸳洗好碗,瞪了他一眼,幽幽的说:“真是个没趣的木头。”
胡建一尴尬,憋了老半天才凑过去对白鸳说:“这我想卖也卖不掉啊。”
白鸳算服了他了,笑道:“本姑娘大方先让你赊账,明天来取银子,十文一晚,你可得算好了再赊账。”
胡建一一愣,“大人陪夫人一晚一锭金,怎么你才给十文钱?”
白鸳翻个大白眼,“你有大人那模样水嫩吗?”
“......”胡建一无语。
“蠢样。”白鸳笑骂一句,转身回房了。
青衣摆好桌凳发现没了白雅儿的踪影,眉头微皱,这小丫头如今胆子大的不行,动不动就看不见人影了,真让人操心。
“胡子,看见雅儿了吗?”他问。
胡建一摇摇头,继而又说:“你去房后头看看,是不是又去看蜘蛛了?”
“蜘蛛?”青衣费解。
胡建一奇怪的说:“你不是天天跟她在一起嘛,她养了好些毒蜘蛛你不知道?”
“......”青衣还真不知道。
他举步前往后面的小院子。
“雅儿,你,你还要搞到什么时候?”初二战战兢兢的紧跟着白雅儿,颤抖着声音问。
白雅儿蹲在地上,正抓着一只蜘蛛收集蜘蛛的毒液,很是敷衍的说:“很快就好。”
“你在干嘛?”青衣声音带着寒气的问。
白雅儿正专心的取毒液,听到青衣冷冷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上一抖,直接被蜘蛛咬了一口。
“嘶。”她抽了口冷气,右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变紫。
“雅儿。”青衣一看,吓的魂儿都没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就要给她运功驱毒。
“别动,我没事。”她说着,从怀里取出一粒黄豆大小的红色药丸吞了下去,左手持针在自己的右手上连扎了几针。
青衣盯着看了一刻钟,白雅儿拔了银针,又寻穴位扎了几针,随后她右手上的黑色渐渐褪去,最后两滴黑色的血从蜘蛛咬伤的地方滴落。血珠子掉落的瞬间,一群蜘蛛沙沙的跑了过来,片刻的功夫就将那两滴黑色的血液吸食干净。
白雅儿收好银针,又从怀里取了一包红色的药粉均匀的撒在一小片草地上,看着蜘蛛密密麻麻的覆盖住那片草地后才站起身来。
“我好了,初二姐姐,我们回去吧。”她说。
“好。”担惊受怕好一会儿的初二赶紧点头,心里发誓,以后绝对不跟白雅儿来做这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你先回去,我跟雅儿有话说。”青衣板着脸对初二说。
初二看他脸色不好,迟疑的看向白雅儿。
白雅儿道:“初二姐姐你先回去吧。”
“好吧。”初二皱了皱眉,看了青衣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叹息一声走了。
“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些东西。”
待初二离开后,青衣指着地上的一堆蜘蛛,黑着脸问白雅儿。
白雅儿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青衣盯着她的后脑勺看了许久,最后无奈的说:“这东西危险的很,我很担心,不玩它们好不好?”
白雅儿瞪着他,很生气的说:“它们不是危险的东西,是我的武器。它们比你可靠多了。”说完就红着眼睛跑回了房间。
“......”青衣看着白雅儿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心里也说不出是生气还是伤心,反正滋味很是难受。
这就是不被守护之人信任的感觉吗?他闭目叹息,继而低头看着那群吃了药粉后一动不动趴在草丛中的大小蜘蛛,自嘲的笑道:“我竟然沦落到和你们比信誉的地步了。”
白雅儿回了房间后,偷偷的从门缝里看着院子,直到看见青衣的身影出现在院中才猛的把门关死。
她心里也不好受,她并不想那么说的,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嘴,说完了她就后悔了。
房门关闭的声音自然没有逃过青衣的耳朵,他郁闷的心情也因为这关门声好转了不少。他在院中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到白雅儿的门前。
青衣知道白雅儿就站在门后,轻声说:“除了那次,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以后不骗你,你信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