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一行人纵马急奔的速度很快,乔勇差点没追上。
“大人停一下。”他在后面大声的喊。
“千总,后面有个人在追我们。”百总何晋喊了一声周武。
“吁~”
周武勒马,转头就看到一个书生模样的白净男子骑马追了过来。
“千总大人有礼,在下有事禀告,劳烦您借一步说话。”乔勇下马躬身施礼道。
周武打量了他两眼,然后后翻身下马,带着乔勇往一旁走了走。
“周夫人和白鸳被匪徒绑了去,还请千总大人带人营救。”乔勇躬身请求。
周武一惊,心念电转,沉声问:“何时的事情?”
“据洪福客栈的管事所述,夫人是昨夜被一个叫锁子岭的匪帮抓走的。”乔勇一边说一边取出发簪递给周武,言道:“这根簪子是我和齐氏商行的少东家在西郊发现的,正是夫人昨日所戴。”
周武接过簪子问道:“敢问公子贵姓?”
乔勇拍了下脑袋,急忙小声说:“二爷放心,我姓乔,是夫人派来白州开铺子的。”
原来就是明哥儿提到的那个尚未公开的总管事。周武立刻将人和名对上了号。
“此事就交给我,乔公子身份特殊,还是回府等消息吧。”
乔勇想着自己在缉匪救人方面确实帮不上忙,还是先回城看看齐远鸿那边有什么消息吧,于是,等周武走后便直接去了齐氏分号。
齐远鸿带着银子走了白州同知府管家的门路。那管家介绍了个负责日常缉盗的捕头给他,并让那人好生帮忙。这捕头当着同知府管家的面拍着胸脯答应了,客客气气的将齐远鸿安置在他府中用茶,然后打着打探消息的名头出了门,这一去就没再回来。
乔勇找到齐远鸿时,齐远鸿正坐立难安地等的不耐烦。
“可有消息了?”乔勇问。
齐远鸿看了眼捕头家带人前来送茶的管家,起身道:“想来事情比较棘手,我等便不在府里叨扰了,若是捕头有了消息,劳陆管家到齐氏分号告知一声。一点儿小心意还请管家笑纳。”
陆管家笑眯眯的收了齐远鸿的银子,客气的说:“应当的应当的,齐公子尽管放心,老爷这边一有消息,我就着人去给你报信。”
“有劳了,在下告辞。”
“您慢走。”
两人出门走了一段距离,齐远鸿怒道:“什么狗屁的缉盗神捕,一群只管捞钱不做实事的混账。”
乔勇轻笑:“原本也没抱什么希望,远鸿无需这般恼怒。”
齐远鸿瞅了他一眼,说道:“钱花便花了,连个水花都没瞧见当真急人。你怎么回来了,周家二少爷呢?”
乔勇:“我一不知匪徒所在,二不会拳脚功夫,跟着周二爷也是没用,便过来看看你这里有没有点进展。呵呵,现在看来只能希望二爷那边顺利了。”
齐远鸿叹了口气。
周武带着人一路扑到西郊,茫茫雪地里当真是丝毫线索也无。
“何晋,你可知白州的匪首里有几个姓孙的,都是哪里人士,家中可还有人未曾落草?”他略微看了看现场便转身问何晋。
何晋虽非白州人士,却在白州边军呆了好些年,对附近的匪盗比较熟悉。
他想了想说:“要说姓孙的匪首远近还真有好几个,都是前些年从孙家庄出去的,有的一家老小都做了匪,有些却是自己个儿去的。”
“那咱们先去孙家庄打探一下。”
“是。”
于是,一行人又急奔十几里外的孙家庄。
一天后,林桃花和白鸳终于到了所谓的锁子岭。彼时,林桃花也已经清醒多时。
她一直以为锁子岭是个山头,没想到是个帮派的名字,所谓的寨子也不过是一个个能随走随拆的帐篷群。
林桃花和白鸳被捆了双手双脚绑在两个简陋帐篷里的柱子上。
行来的路上,她借着脸颊肿胀疼痛的由头不停的闹腾,搞的络腮胡凶性大增,好几次都忍不住要对林桃花动手,多亏孙胖子居中调停,最后把她们蒙在眼睛上的布巾去掉后,她才消停下来。
到了锁子岭,看着一座连一座的帐篷,林桃花便知道这次是遇上流走的马贼了,心中对是否能逃出去十分没把握。
她们到达寨子的时候,锁子岭的大当家孙勤外出打秋风尚未归来,于是他们俩就被绑在了这个帐篷里。
“白鸳,你没事吧?”林桃花看白鸳脸色实在难看,担心的问。
白鸳此时腹部时不时的抽痛,全身一阵一阵的犯冷,只是在咬牙坚持而已。
“我没事,有段时间没吃东西虚了点罢了。”
林桃花咬唇,心知白鸳是故意宽慰她。
“孙胖子速度怎么这么慢?”她焦躁的说。
白鸳扯了扯嘴角,镇定的说:“这一股马贼人数不算少,那络腮胡对孙胖子多有戒备,我估计他是在等行动的时机,耐心点。”
“可是......”
“我真没事,你别担心。”
林桃花不想让她再多费心神,便乖巧的点头答应。
“你闭上眼睛养养神吧。”过了一会儿,林桃花还是忍不住劝白鸳。
白鸳暗自苦笑,若不是时机不对,她现在是恨不得睡过去才好,可如今她哪敢闭上眼睛。
“没事。你要是累了就凑合着歇一会儿,我看着你。”她说。
“我不累,我陪着你。”林桃花心里发慌,她怕眼睛一闭白鸳就会发生不测。
等待的时间万分的煎熬,林桃花也不知等了多久,手臂双腿因为长时间的捆绑和站立酸疼不已,白鸳更是在大冷天里出了层层的冷汗,汗珠已经顺着鬓角开始缓缓地往下滴落。
“白鸳。”林桃花直觉白鸳的情况很危险,她颤着声音唤了一声。
“嗯。”白鸳努力扯了个笑容,“我还好,夫人别怕。”
两人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外的看守说道:
“孙头领来啦,呵呵,头领们可商量好什么时候享用这两娇娘子了?弟兄们心里可痒了一天了。”
孙胖子手里拎着食盒,哈哈笑道:“看把你猴急的,你是没看见郭头领身上被簪子扎的洞,还是没看见孙矮子那少了半截的命根子?老实看着,这些个性子野的得耗尽了体力才好近身。”
“那你还送哪门子饭,饿着她们岂不是更好。”
“滚蛋,老子食盒里是两瓶水。好不容易抓来的,渴死了可不好。”
“哈哈哈,孙管事说的是。”
“我进去看着,你们几个看了这么久也累了,坐到一边吃点酒菜。”
“这......”
“我可是你们大当家的亲兄弟,你们还怕我放了她们?行了,再犹豫可就不把我当兄弟了啊。”
“不敢不敢,那有劳孙头领照看。”
“好说,快去吧,站了一天也累了,这可是我从城里特意打的好酒。”
“哈哈,谢孙头领,那我们先吃点。”
门外的匪徒互相招呼着离开了帐篷,孙胖子则赶紧挑帘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