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带着人从监狱跳了出来,看周明还在门口与那看门人周旋,便带着人直奔县衙后宅而去。
其实孔敬之将林桃花带回来直接安置在后宅是有别的考量的。他十年前就与桃花打过交道,深知这琼崖山上的桃树元灵性子刚烈,他怕强迫桃花会再次竹篮打水一场空,便先将人扣在后宅徐徐图之,实在不行就彻底毁了。至于大堂过审,他会另外安排一个替身,审过了一刀砍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桃树元灵据为己有。是以,孔敬之并不急着亲近林桃花,只是将她关在了后宅一个偏僻的院子里,门从外面锁上,除了安排婆子送饭并未安排人看守。
孔敬之的想法是好的,可惜很多事情并不会按照他的想法而发展。
月上高空,一道黑色的身影鬼鬼祟祟的靠近关押林桃花的房间。他轻轻的在窗户纸上捅了个洞,向屋内看了看,掏出一个圆管插在那小洞里轻轻一吹,一道烟雾从圆管中飘散开来,不一会儿,坐在房中的林桃花就觉得头脑发晕,最后人事不省的栽倒在床榻之上。
咔哒,门口的锁被撬开,那人轻轻推开房门,迅速闪进房内,确定林桃花确实昏迷之后悄悄靠近床榻。
“老头子可会挑,一把年纪了还弄了这么个娇嫩的来玩,也不怕闪了腰。嘿嘿,还是留给我做房里人吧,嘿嘿。”来人确是孔敬之的儿子孔智。
孔智今年二十有三,是孔敬之嫡出长子,成天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整日里在脂粉堆里胡混,是琼崖县里鼎鼎有名的二世祖。
今天白天,孔敬之将林桃花带来时被他看了个正着,立时就被桃花的美貌给迷住。他一路尾随孔敬之得知了林桃花的住处,哄着孔敬之正宠爱的小妾今晚缠住他,然后拿着从江湖上淘来的腌臜药物来了关押林桃花的房间。
孔智看着床上毫无答应的林桃花嘿嘿Y笑,一脸兴奋的把林桃花横陈床上,一边动手动脚,一边解她的衣衫,中衣之下,桃花粉的肚兜映衬的林桃花肌肤瓷白,灯光下玉质般细腻,诱惑的孔智喉头滚动,狠狠的吞了口口水。
“小娘子,爷来疼你了。啊!”
他双手刚碰到林桃花,还没来得及感受下手感,一只锦毛玉鼠从房梁跳了下来,尖利的门牙照着孔智的屁股狠狠的咬了一口。孔智疼得惨叫一声,抓住玉鼠狠狠的往地上一扔,再一摸屁股满手是血。
玉鼠被摔的重,挣扎了几次才爬起来藏了起来。
孔智的喊声在夜色里传的不远,却刚好被找寻到此处的岳阳听到,他想也没想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间里的情形让岳阳很是恼怒,在孔智惊讶的眼神下扭断了他的脖子。
孔智死了,那只玉鼠窜上床,在林桃花耳畔吱吱叫着。
林桃花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在叫她,可是她的眼皮十分沉重,怎么也睁不开。
“小娘子?”岳阳站在远处喊了几声。
林桃花嘤咛一声终于醒来,片刻后,大叫一声,慌忙把衣服拢起来,迅速打量房间。一只玉鼠站在她床上。一个黑衣人衣衫半解躺倒在地,脖子不自然的向后扭转,显然已经死了,最后是岳阳没什么表情的站在尸体旁看着她。
“你,你转过去。”林桃花看着岳阳莫名的委屈。
岳阳看了她一眼,将房间里的尸体拎起来扔到门外,淡淡的说:“处理掉。”
一个黑影从房顶上跳了下来,抓起尸体几步没了踪影。
“你进来吧。”林桃花整理好衣服,故作镇定的站在房中。
“你怎么来了?”她问。
岳阳坐到窗前的桌子旁,淡淡说道:“我若不来,你今天准备怎么办?”
林桃花不语。
吱吱,方才那只玉鼠跑了出来。林桃花蹲下身子,轻声说:“刚才是你救我了?”
吱吱,玉鼠灵性的点了点头。
“谢谢你。”林桃花纤细的手摸了摸玉鼠的头。
岳阳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一幕,他竟然看见一个女人和一只玉鼠在交谈。
“岳阁主,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抱着玉鼠坐到岳阳对面问着,被眼泪洗刷过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强。
岳阳轻笑一声,将这件事的始末告诉了林桃花。
林桃花寻思了片刻说道:“岳阁主,桃花想请你帮个忙。”
“我人都来了,可不就是要帮你,但说无妨。”
“请转告我相公带上我的发簪和一杯桃树上的露水去救高员外,一定让他好起来。至于孔敬之麻烦阁主明日想办法拖他一上午,明日午时左右我会让这只玉鼠送样东西给你,你找个机会下到孔敬之的饭食里,若孔敬之明日下午不过堂一定让我相公击鼓鸣冤。”林桃花逐一交代。
岳阳看了一眼那只机灵的玉鼠,笑道:“你真是让我无比好奇。”
林桃花浅笑道:“我就当阁主赞赏我了。大恩不言谢,日后有用得着小女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岳阳哈哈大笑:“好好好,希望我岳阳有找小娘子帮忙的那天,哈哈哈。”
事情谈好,岳阳起身准备离开,临行前对林桃花说:“你休息吧,我留了人在外面照看你。”
林桃花笑笑并不说什么。
岳阳轻笑,对她的镇定很是赞赏,纵身一跃,几下就消失在夜空中。
回到房间里,林桃花把那只玉鼠放到桌子上,轻声说道:“小东西,你认识琼崖山吗?”
那小老鼠在桌子上转了几圈,抬起前爪点了点头。
“呵呵,真乖,你找些同族,去琼崖山帮我找一样东西,找到以后送来给我。”说完在纸上画了一张图,然后详细的将那东西的颜色味道告诉它。
玉鼠在桌上几次起身后跳下桌子,钻出房间,直奔琼崖山而去。
周明从岳阳处得知了林桃花的境遇,恨的双目赤红,几次调整才平静下来。送走岳阳后他没心思睡觉直接守在城门口,就等着回去拿东西救高员外。
那只去琼崖山的玉鼠在太阳升起后一个时辰左右赶了回来,带回了林桃花要的东西。林桃花不知道岳阳怎么绊住的孔敬之,赶紧把菌菇仔细捣碎装在小荷包里,套在小老鼠的头上,让它去找岳阳。
午时有衙役送来饭食,林桃花没什么胃口一口没动,大约半个时辰后,突然有衙役过来带她去过堂。
孔敬之高坐在公堂之上,堂上跪着位苍老的妇人,应该是那吴阿牛的母亲。她看见被带上堂来的林桃花痛哭失声,大喊林桃花毒死了他儿子。
“肃静!吴刘氏,休要吵闹,本官自会为你作主!”孔敬之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那吴刘氏这才磕头谢恩。
孔敬之看到站在公堂之上的林桃花惊堂木一拍,喝问:“大胆人犯,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林桃花抬头看着孔敬之朗声说道:“民妇无罪,为何要跪?”
孔敬之怒道:“大胆人犯,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抵赖。本官问你,那雪耳羹可是你所卖?“
林桃花回道:“是民妇所卖,但我卖给高员外的羹并无毒,高员外和回春堂的伙计董贵儿都能为民妇作证。民妇不认识这吴阿牛,好端端的为何要害他性命?分明是有人趁雪耳羹在状元楼时做了手脚,还请大人好好审查,还民妇清白。”
“你这刁妇,那高员外中毒不醒,伙计定收了你好处,怎能作证人?你当然不想杀我儿,你是想杀高员外一家,意图谋取他家的家财,我可怜的儿子不过是代人受过啊。我可怜的儿子啊。”吴刘氏眼泪一把泪一把的控诉。
孔敬之冷笑:“周林氏,本官劝你从实招来,否则别怪本官大刑伺候!”
“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