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吞枪自杀
忍住心底的酸涩,时绵绵哑着嗓子开口唤了一声,“奶奶……”
“哎!”
老夫人重重应下,而后,时绵绵瞥见她身后躲藏不住的高大身影,眼神暗了暗,在老夫人进门后,立马关上了门。
门外,薄寒野差点被撞到鼻子。
他悻悻的把放在薄唇边,不自然的轻咳,几次迈着脚想踹门,但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关了门后,时绵绵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垂着,在眼睑下方投下些许阴影,让老夫人有些看不透她的情绪。
不过,想也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总归是极为糟糕的。
老夫人低低叹息,挨着时绵绵坐下。
顺便,牵起了她的手,安抚般的轻轻拍打两下。
时绵绵动也没动。老夫人帮她、维护她,是个威严不失可爱的老人,她心里也是很尊敬和喜爱她的。
再者,对方是长辈。
她心里再不舒服,也不好给这位长辈甩脸色。
又是一声叹息后,老夫人握着时绵绵的手,眼里不自觉倾泻而出怀念和悲恸之色,宛若沙砾摩擦纸张的声音,裹上厚重的历史感。
“好孩子,和寒寒在一起那么久,还没见过他的父母吧。”
时绵绵微微抬起了脸,黑瞳专注的盯着老夫人,没有打断对方的话。
“寒寒的母亲是那个年代很有名的影后,门第之见,影后再有名,在世家大族眼里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戏子,就算她生下了寒寒,薄家也不会让她进门。”
“在寒寒四岁那年,家族给他爸爸订下一门婚事,寒寒妈抑郁症发了,割脉自杀。他爸得知后,当着寒寒的面吞枪自杀……”
时绵绵眼神随着老夫人的话慢慢变得沉重。难怪,薄寒野不喜欢她进娱乐圈,也不让自己出现在大众媒体上面。【…¥…~免费阅读】
她看着老夫人不停抹眼泪,“薄家损失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后代后,薄家就开始反思,也不再管束后辈的婚事。”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令时绵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回握住老夫人瘦弱的手背,无声安慰着对方。
老夫人擦干净眼泪,哭着笑道,“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薄家男人一根筋,认定了谁就是一辈子。”
“你是寒寒的这辈子,看得出来,你心里也有他。相爱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答应奶奶,别轻易放开他好么?”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这事搁谁身上都有疙瘩,我理解。奶奶不逼你,深思熟虑之后,你仍要离开,我们都理解。”
“只是,想想寒寒爸妈,不要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你现在觉得你过不下去了,但在
生死面前,你会发现,这都是小事……”
“那两个孩子到底是薄家后代,不可能流落到外面。你放心,孩子就搁在总统府养,不会让你眼皮子底下晃悠……”
送走了老夫人,薄寒野那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时绵绵眼前。
薄寒野向来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短发微微凌乱,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一瞬不瞬盯着时绵绵的样子,带点可怜的意味。
“薄太太,我能进来吗?”
问这话时,男人眼角微微耷拉着,活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奶狗。黝黑的眼睛,让时绵绵心头发软,一不留神,拉开了房门。
健硕的身躯,顺势迫不及待挤了进来。
被薄寒野欢呼扛起来,丢到床上一通乱啃的时绵绵,脸色黑了黑。
什么小奶狗,分明是只腹黑的大狼狗!
“不做。”
时绵绵冷酷无情的拒绝了某男的索欢。
“可是,我们好久没做了!”男人嗓音低沉磁性,带着点欲望上头的暗哑,听着极其上头。
声线上的优势,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时绵绵面无表情的推开埋在她脖颈上的脑袋,“你儿子的奶喂了吗?”
此话一出,两人都怔住。
看着薄寒野眼睛里迅速褪下情.欲,恢复成幽森可怖,时绵绵眼里掠过一抹懊恼。
她本意只是想让薄寒野停下,不料刺伤他,也刺伤了自己。
脱口而出的话令薄寒野身体陡然僵住,在女人身体上作乱的手拿出来,撑在时绵绵耳侧直起身体,黑瞳里翻涌着浓浓墨色。
唇角扯了扯,声音猛地低了八度,“你还是怪我。”
薄寒野自嘲道,“你怪我是应该的,应该的。”
时绵绵看着对方沉寂下来的眉眼,心口紧了紧,她咬着唇角,想要说些什么,男人却翻身离开。
时绵绵怔怔的看着合上的房门,情不自禁揪紧了手中的床褥。
……
吃晚饭的时候,餐桌上多了司芜还有黎渊,两人手里各自抱着一个婴儿。
陌生人的闯入,有种领地被人侵犯的感觉,时绵绵皱了皱眉。
“先生呢?”
没等薄寒野来,佣人就布好了菜,时绵绵看着身边空空的座位,忍不住问李婶。
“寒今晚有应酬,不回来吃晚饭。”没等李婶回答,司芜便抢了她的话。
此刻,司芜眼里略带疑惑和得意的瞅着时绵绵,挑衅般的问,“他没告诉你吗?”
她怎么知道?薄寒野出去之后没跟她说话。时绵绵后知后觉发现,薄寒野真生气了。
“诶,这不是先生怕吵到太太,才没说的
么?”李婶给时绵绵找场子,“太太多吃点,先生临走前特意吩咐厨房,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特意”两个字被李婶咬得极重。司芜脸色铁青,怨毒的瞪了李婶一眼。
时绵绵轻笑一声,“他有心了,把饭菜端些到我房里吃吧。”
无论她和薄寒野的关系怎样,都不是司芜能置噱得了的。
吃饭的时候,李婶没急着离开,几次望着时绵绵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时绵绵忍不住放下筷子,“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得了这话,李婶终于能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这两个孩子真的是司芜和先生的吗?我看司芜不像是生完孩子的样子。”
“她应该找了代.孕。”时绵绵垂着眼看着碗里的饭菜,默然道,“如果孩子不是亲生的,薄寒野不会认下。”
李婶闻言急了,“先生不是三心二意的人呐,当初阮医生在家,先生都没碰她一下!不是有那什么亲子鉴定吗,做过这个没有。”
“亲子鉴定肯定是做过的……”时绵绵说些,倏地顿了一下。
她猛然想起,一年前,司芜给薄寒野喝了瓶奇怪的水,而后薄寒野就丧失了对她的感情。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了一次,难免不会有第二次!
随后,想到薄寒野说过的,司芜那儿确实存着他的精.子……
时绵绵晶亮的眸子倏地黯淡下来。
左右都是试.管,没道理有现成的精.子不用,去弄些能被戳穿的歪门邪道。
“我听说亲子鉴定不一定准,说不定医生搞错了呢?”李婶不死心的道。
时绵绵敷衍点点头,“我私下再找人做。”
“唉。”李婶看了时绵绵几眼,叹息着出了房门。
吃过饭后,时绵绵拿过抱枕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中触碰到一根头发。
银白色在灯光下异常显眼。
时绵绵怔了怔,想了许久,才将头发保存下来。
她下楼的时候,司芜不在,临时改装的婴儿房里围绕着六个从总统府调过来的育婴师。
“太太。”
见时绵绵进来,几人眼神复杂,而后收敛起神情,低眉顺眼恭敬的唤道。
时绵绵挥挥手,“你们都出去吧。”
“这……”几人犹豫着没动。
见状,时绵绵很清楚她们在担心什么,眉眼浮现嘲弄的笑,“我没丧心病狂到对婴儿做什么,再说,他们一旦出了什么事,你们最先供出来是我。我没那么傻。”
“太太说笑了,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嘴里否认着,几人却诚实的挪动步子走了出去。
在她们离开后,时绵绵
分别从两个婴儿身上拔掉一根头发,刚将头发收好,黎渊便急匆匆的赶过来。
他脸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见到时绵绵,眸光带着未褪去的狠戾,声音染上严厉,“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的家,我哪里不能去?”时绵绵视线从黎渊剧烈起伏的胸口掠过,眼里掀起波澜,她轻笑。
“倒是你,你是以什么进来,又以什么身份质问我?这么紧张的赶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你儿子呢。”
话音落下,黎渊神情微滞,他迭口否认,“我是司小姐的保镖,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单恋真可怜。”
时绵绵轻飘飘的感叹完转身离开。没注意到男人深沉的面庞。
黎渊可真伟大,把情敌的儿子当做亲生的来养,事事亲力亲为,换做她,可做不到。
到了夜晚,薄寒野满身酒气的回了别墅。
闻到酒味,时绵绵便捏着小鼻子把人推进浴室,“臭死了,吃过饭了没?吃了就赶紧洗澡,不然不准上床睡觉。”
薄寒野面无表情的脸,在听到这话后,怔了下,旋即紧紧抓住时绵绵的手,眼带欣喜,“你同意我上你床了?!”
时绵绵翻了个白眼,“我可没说不许。”
她看着对方被酒气熏得略带傻气的笑脸,没忍住在他脸上啵了一口,眉眼柔软。“司芜不就是想踹掉我上位么?我偏偏不如她的意,你是我老公,谁也抢不走。”
话音未落,时绵绵整只被薄寒野提起来摁在他怀里,薄寒野捧住她的脑袋,欣喜若狂。
“你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