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到从门口飞向两人的竹篓被利剑利索快速地劈成两半,司徒攸宁才意识到自己的剑法是有多差,就一转眼的功夫,剑刃再次指向了自己的脖子,从听到剑出鞘的声音到脖子第二次感觉到冰冷的铁刃,司徒攸宁甚至没有时间看清凤羽墨愤怒冰冷的表情。
“哥哥!快住手!”
凤瑶燿的话对凤羽墨并没有起任何的作用,脖子处传来的疼痛让司徒攸宁想起了大哥司徒宸锋多次挂在嘴边的四个字,‘临危不乱’。
于是她的脑海中出现了刚才墙壁上的那副画,以及曾经出现在洞穴之中的老虎,紧闭着大声的脱口而出,“我见过话中的那个女子。”
紧缩着身子等待着失去意识的司徒攸宁,开始在心中庆幸起来,因为脖子上的剑停在了原处一动不动,虽然鲜血已经顺着脖子浸湿了胸口的衣衫,可是司攸宁心中此时除了开心再无其他。
凤瑶燿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人,心都提到了嗓子处,不敢喘一口气,司徒攸宁试图睁开眼睛,凤羽墨的满是疑惑的脸颊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你刚刚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司徒攸宁的错觉,从凤羽墨的口气中,她感觉到了一丝的期望和喜悦。
“呵呵···”司徒攸宁笑着慢慢抬起手,用手指将间朝着远离自己的方向推去,凤羽墨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说我见过画中的那个女子,”说着指向看了墙上的话,在看到被自己毁掉的‘脸颊’时,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凤羽墨低垂着头,发丝扫过他的脸颊,在烛光的阴影下,看不清它此时的神情,在听了司徒攸宁的话之后,他沉默了几秒钟,突然像是释怀一样笑了起来,将剑仍在了桌上,坐在凳子上,“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司徒攸宁是为了救自己的命,才说出了见过这个女人这种话,连脸都看不到,有何来见过一说,被凤羽墨这么一问,她随口答了一句,“一个月以前。”
“什么?!”
凤羽墨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满脸惊讶地看着她,凤瑶燿拿在手中的镰刀也掉在了地上。
“好痛!”在吃惊地看着司徒攸宁几秒钟之后,凤瑶燿才意识到掉落的镰刀刺中了自己的脚,脚底传来了温热的感觉,于是急忙坐在地上抱起了自己的脚。
对于自己妹妹被镰刀刺伤这件事,凤羽墨似乎并不为所动,朝着满脸疑惑的司徒攸宁靠近了一步,一脸悲伤的神情看着她。
“你说的是真的?”凤羽墨的语气中带着司徒攸宁从来没有听过的温柔和脆弱。
虽然不是很清楚现在的状况,但是有一件事司徒攸宁现在是可以确定的,就是画中的这个女人对凤羽墨来说非常重要,一方面为了自保,一方面也不忍心再伤害此时面露悲哀的凤羽墨,司徒攸宁点了点头。
“她现在在哪里?!”凤羽墨眉间的皱纹突然舒展开来,他用力握紧了司徒攸宁的双肩,激动地问道。
见凤羽墨如此巨大的情绪变化,司徒攸宁知道自己已经摊上了意见么棘手的事情,处理得当,以后在王府的日子肯定无忧无虑,但是相反,却要搭上自己这条命。
“我只是在城外见过她一面,当时她说已经对这个尘世毫无眷念,看她的样子非常的绝望,说是要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再也不要出现在某个人的面前。”多亏了司徒壇画的教导,司徒攸宁面不改色地叙述着‘事情的经过’。
“她真的这么说?”凤羽墨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天下最无奈、最揪心的情感就是相思之苦了,但是,倘若思念之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不算太坏,两人之间互相牵挂的意念,总有一天会将你们再次牵引到一起。”这席话是长期跟着司徒壇画练就的,司徒攸宁此时满脸的悲伤和同情。
凤羽墨放开了司徒攸宁,抬起右手捂着自己的脑袋。
“哥哥,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吗?”凤瑶燿对待亲戚的态度倒是和凤羽墨完全相反,强忍着脚上的疼痛,上前观察着凤羽墨的状况。
“主子。”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扶住了凤羽墨,“小姐,属下先带主人回去休息了。”
“嗯。”凤瑶燿点了点头。
凤羽墨抬起头,眼神中透露着无比大的微弱。
凤瑶燿似乎看穿了凤羽墨的心思,开口说道,“哥哥,司徒攸宁又不会消失,明天再好好问问她详情就是了。”说完看了一眼蒙面人,两人互相点了点头,蒙面人就带着凤羽墨离开了书房。
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个年纪个自己差不多的女孩子,司徒攸宁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形,那时凤羽墨也像刚才一样,想要了自己的命,这个女孩也试图想就自己,想不到她竟是凤羽墨的妹妹。
“你没事吧?”
看着对方身上的血迹,两人几乎同时问出了这句话,也同时摇着头回答着没事。
“想不到你竟然在一个月之前见过嫂子。”
“嫂子?”难道她不应该称呼倪颜为嫂子吗?怎么会是画中的那个女子?
“真是太好了!”凤瑶燿伸了个懒腰,看向了夜空中的明月,沉默了许久才若有所思地说道,“从那时起,哥哥就再也没有笑过。”
“诶?”她是在说凤羽墨吗?凤羽墨经常挂在脸上的笑容出现在了司徒攸宁的脑海之中,“那叫没笑过?”
“你说什么?”凤瑶燿的目光移动到了司徒攸宁的身上。
“呵呵···没什么?画中之人对于凤···冀王来说,肯定非常重要吧?”
“那是当然,她是哥哥这辈子唯一深爱过的女人,自从她出现之后,哥哥再也没有接近过其他任何女人,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哥哥都会送到她的面前。”
“那她为什么要离开?”
“这个···”凤瑶燿四处望了望,朝着司徒攸宁靠近了些,小声的说道,“攸宁嫂子,你可要小心倪颜嫂子,具体的缘由我不知道,反正是和那个女人有关就是了。”
“王妃她···”
“哥哥十八岁那年,太后为十七岁的倪颜和他赐婚,当时哥哥和你乐意的答应了,成亲后两人表面上相处得非常的好,可是实际上关系却是非常的冷谈,哥哥不停的纳妾,成天沉迷酒色,直到她的出现,一切才有了改变。”
“就是画中的那个女子吗?”
“嗯,这下我也算是放下心了,你现在可以多告诉我一些遇到嫂子时的事情吗?我真的好想念她呀,你提供的线索可能会让哥哥找到她。”凤瑶燿有些激动地拉着司徒攸宁的手。
“呵呵···看来她真的是一位奇女子。”司徒攸宁笑着应答着,反正自己提供些无关紧要的线索就好了,见过她这件事也是自己临时编出来的,那个女人肯定是被这个混账王爷气跑了,等气消了说不定就自己回来了。
“嗯,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子,性格温柔、医术高明、做饭好吃···”
医术高明吗?这让司徒攸宁想起了自己的大嫂,“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呀。”
“嗯,真的谢谢你。”凤瑶燿握紧了司徒攸宁的手,充满感激地看着她,两只大眼睛在月光下充满了灵性,“想不到四年前死去的嫂子,竟然能够重新复活。”
“什么?”司徒攸宁惊讶地看着凤瑶燿。
凤瑶燿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低下头低声说道,“四年前的一天早上,嫂子的尸体在竹林中被发现,据说当时的她脸色苍白,嘴周布满了鲜血,两手的手背上尽是指甲印,深得可见骨头,死的时候一定非常的痛苦吧···”
死了?司徒攸宁绝望地坐在原地,双眼无神地看向了毫无波澜的湖面,这下该怎么办?
“想不到她竟然没有死···”
凤瑶燿后面说的话,司徒攸宁完全没有听进去,只觉得凤瑶燿为自己包扎的伤口,像是被撕扯一般的疼痛,直到她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