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刚出门准备上学,就看到张姐已经在楼下等我。
我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五行门笺,交给张姐,并且说了使用的方法,贴在李老板家里的门楣上,不过最好能够隐蔽一些,同时五种颜色的顺序绝对不能错。
张姐接过之后,欢天喜地的走了。
今天一整天,我都有点心思不定,上课的时候,也总想着自己的五行门笺,效果到底怎么样。
韩媛背后的小鬼,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东西,甚至连《龙裁阴阳六道》上面也没有记载,完全超出外八门的范围,到底有多少效果,我心里也不是特别有底。
等到放学的时候,照例磨磨蹭蹭的在学校门口等着苏雅一起走,不过一路上话不是特别多。
苏雅似乎也察觉到我心神不定,到了巷子口之后,道别回家了。
我一进巷子口,就看到张姐的身影。
一看张姐的脸色,我就知道我的阴阳剪又生效了。
张姐一脸热情的迎上来,“小萧,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是不知道,今天的时候,韩媛那个小妖精又来老李家,但是一进门那个表情,简直像死了亲娘一样,黑得吓人,而且我看到了,她好像一下子变丑了很多,绝对是邪术被你破掉了。”
“变老了?”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连忙追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这个小妖精就捂着脸跑掉了,根本没敢在老李家呆。不过可惜老李没有看到她那张脸,要不然以后肯定再也不敢碰她了。”张姐的脸上满是得意,眼波流转,媚态十足,看来今天没少和李老板厮混。
“有效就好。”虽然没有看到具体的情形,但是既然阴阳剪生效,我也就放心了大半。
正要回房间,张姐一把拉住了我,塞给我一个信封,我接过一看,里面是一沓钞票,也没数,笑着对张姐说,“多谢张姐了。”
“哎呀,小萧,张姐还想求你个事儿。”张姐的语气似乎有些扭捏。
我有点烦了。
张姐这人,确实有点蹬鼻子上脸,之前要不是韩媛确实有害人的嫌疑,我也不太愿意出手,既然现在事情解决了,我也不想再沾惹张姐和李老板这摊子狗屁倒灶的事情了。
不过刚刚收了人家的钱,不好直接拒绝,还是听听张姐怎么说。
“我是这样想的,这次韩媛这个小妖精虽然被赶跑了,但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又冒出个别人什么妖精出来,小萧你这么厉害,有没有什么让李老板只迷我一个人的办法?”
我一听,马上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张姐,我不是神仙啊,这个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你现在这么漂亮,李老板绝对不会再找别人了。”
见到我拒绝的彻底,张姐也知道有点强人所难了,没有再说,离开了。
我也总算松了一口气,心想着这件事情总算是了结,手里又有了五千块,终于能安心研究一下阴阳剪了。
我可没有忘记,我身上的龙缠身,还有最后一步没有破解,到底有什么后果,还不知道呢。
另外,最近一段时间出了这么多事情,也让我看到了很多以前完全没有想象过的奇人异事,知道这世界上高人很多,万一以后遇到什么危险,我连个防身的法子都没有,最好是能研究出几个可以随时放在身上防身的阴阳剪。
破解龙缠身最后一步,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龙裁阴阳六道》关于这一部分的记载,被污损了,上面好像涂抹了什么东西,无论我怎么看,也看不见下面的内容。
我又不敢用刀子刮,万一刮破了,以后就彻底没了念想,这世界上谁都不知道怎么破解了。
至于防身的阴阳剪,我倒是有了一些思路。
前不久小杰中了老驼子的鬼烙铁,给了我很大的触动,后来我一直在想,当时要是我身上有一张守字术阴阳剪,说不定可以挡得住。
阴阳剪压胜钱倒是实用,但是这个阴阳剪有个问题,就是需要我身上的血液来激发,才能发挥作用。
到了关键时刻,我可不一定有时间放血。
得是那种随时可以保护我的阴阳剪才行。
我翻看了半天《龙裁阴阳六道》,终于在看到一条记载的时候,心头一动。
忍不住拍着大腿,大笑了几声,简直太适合我了。
书里面记载了一种脱困用的阴阳剪,可以随时使用,并不需要阴阳剪施术的人身上的血液作为灵引。
严格说起来,这个阴阳剪并不算单纯的守字术,而是守字术与驭字术结合,名字叫做戏金蝉,可不是刘海戏金蟾里面的老介(癞蛤蟆),而是知了。
金蝉这种形象,在传统文化当中特别有意思,一方面有一个大家都听说过的成语——金蝉脱壳。但是另外一方面,中国古代的文人,一直把金蝉看成是一种特别高洁甚至能预知未来的,有灵性的动物。
因为金蝉“蜕变高鸣”的习性,所以也被以前科举的学子们,当成是很吉庆的符号。
不过这个“戏金蝉”,取的是最普通的含义,就是金蝉脱壳的意思。
一个知了的形象,但是书里面写了,这个阴阳剪虽然好用,但是材料却非常难得。因为不需要阴阳剪施术者的血,所以材料本身一定要带着灵性才行。
最好的材料,就是蝎虎的皮加蝉蜕。
蝎虎本身有断尾求生的本能,所以用来制作这个脱身用的“戏金蝉”,再适合不过了。
但是蝎虎个子小,身上的皮总共也没多大,收集起来麻烦不说,还要种种工序,将小块的蝎虎皮压制成稍微大一点的材料。
因为工序复杂,损耗非常大,往往制成的材料也很小,耗费的功夫多,所以很少人去剪。
我拍腿大笑的原因就在这里了,我身上有一只蛇守宫的尾巴啊,这只蛇守宫的尾巴上面的皮,足足可以抵得上几十只普通的蝎虎了,而且还用不着费心巴力的把散碎的皮料压制成型。
简直就是老天爷送给我的礼物,正愁这只尾巴没地方用呢。
想到这里,我急急忙忙的把蛇守宫的尾巴找出来。
夏天热,要是变质了,我得哭死。
幸好这条蛇守宫的尾巴完全没有变质,拿在手上凉凉滑滑的,让人起鸡皮疙瘩,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东西的用处,一点点不舒服的感觉我就忍了。
小心的剥下蛇守宫尾巴上面的皮,按照《龙裁阴阳六道》里面的记载,绷开晾干,制成皮料。
阴阳剪“戏金蝉”需要的另外一种材料是蝉蜕,也就是知了蜕变的时候剩下的壳,在老家的林子里面可是太多了,一到夏天,到处都是。
这还是一种药材,有疏散风热,利咽开音的功效,以前还专门和大伯一起收集过,卖到药店里换钱。
虽然已经是晚上,我还是激动的找出手电,走了十几分钟,到了学校南门口。那里的自行车棚子旁边,有不少杨树,平时知了最多。
没用多大功夫,就从树干上找到了十来个蝉蜕,看着肯定够用了,又急急忙忙的回家。
所有的材料都准备好了之后,我拿起龙裁,开始动剪。
知了的形象不算难,以前剪过不少次,我在白纸上练习了一下,找到手感,就用蛇守宫尾巴上的皮剪了两个。
之后的一步,是用蝉蜕上面,复眼的部分,镶嵌在剪好的知了上。
这倒是个细致活儿,我弄废了几个蝉蜕之后,这才将眼睛完美的镶嵌在知了的眼睛部位。
剪完之后,“戏金蝉”的形象更加立体了,眼睛像真的一样。
不过现在还没完,还有最后一步,就是将知了的蝉翼部分,用剪刀刮薄,之后再剪上特殊的云纹。
阴阳剪“戏金蝉”总算大功告成,这也是我自从学会了阴阳剪之后,第一次制作的可以防身的作品,以后带在身上,多少有了点底气。
现在我是连睡觉的时候,都不愿意把这两个“戏金蝉”从身上拿下来了。
当然,但愿还是不要用到为好。
完成“戏金蝉”之后,我还精神得很,大概是太兴奋了,索性继续翻看《龙裁阴阳六道》,没想到,其中又有一段记载吸引了我,看到我眉头直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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