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相府之时,红袖与墨香都在府邸门口等着,一脸的焦虑,见郭律斜从马车上下来,便连忙迎了上来扶顾畔之下马车,红袖连声对郭律斜道谢,随即扶着畔之进去,郭律斜则没进府,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些分寸的。
进了院后,红袖便吩咐墨香去熬药,她虽比她小一岁,但做事还算稳妥,伺候小姐的时候也能帮忙打下手,将畔之扶在床上躺好之后,又弄了些冷水,将帕子浸湿之后覆在她额头上,轻叹一声道:“小姐,你怎能这么折腾自己呢?你看,这刚退下去的热,如今又烧起来了。”
“没事,再喝点药就好了。”顾畔之虚弱的笑了笑,身子虽虚软无力,精神却不知为何好的很,或许是因她终于反攻导致亢奋?来异世这些天,恐怕也只有今天才这么肆意,可惜,这身子不争气,不然她还想大醉三百场以示庆贺呢。
“小姐,快别说话,好生修养着。”红袖忙轻声安抚着,过不多时,墨香便煎好了药来,红袖一手接过端到畔之面前,畔之苦着一张脸喝了一口立即皱起了眉头,她嗜甜最怕苦,盯着那一碗黑咕隆咚的药,胃都开始疼了。
“小姐,快将药喝了吧,凉了药性就会差很多。”
畔之深吸几口气,一狠心咕噜咕噜的一口干了,压着那翻滚起来着的呕吐感,叫囔着:“甜枣,快,甜枣!”
墨香忙将已备好的甜枣递了上去,顾
畔之一口吃下几颗,那腻人的甜才将苦涩感压下了几分,又向墨香多要了几颗甜枣,算是对自己的补偿了,红袖好笑的将药碗放下,为她掖着被褥,服侍她歇下。
畔之嘴里含着甜腻的甜枣,闭眼侧卧着,身子依旧烫的很,原本的亢奋感渐渐淡去,人也极倦怠起来,一闭眼便昏沉的睡了过去,一旁伺候的红袖忧心的皱眉,小姐病情复发,难不成与太子之间的婚约真的退了吗?到时候流言四起,那小姐以后该怎么办,她……还能嫁的出去吗?
等到畔之再次醒来之后,已是入夜时分,热已褪去不少,在旁伺候她的是红袖,一见她醒来便上前来扶她,脸上似有喜色,畔之揉了揉微疼的眉心轻声问:“什么时辰了?”
“小姐,戌时了,身子好些了没?”她如今在畔之面前已不再自称奴婢了。
“嗯。”畔之应了一声,声音刚落,那墨香便端了一碗清粥来,那粥闻起来香的很,勾起了她几分食欲,墨香走上前来恭声道:“小姐,奴婢煮了些小米粥,要吃些吗?”
“好。”
红袖闻言便从墨香手中接了过来,她一贯贴身伺候小姐,下意识中便不喜那墨香与小姐太过亲近,墨香也没说话低头立在一旁,畔之暗笑一声,这丫头难不成还怕别人抢了她的位置?
畔之身子没力气柔弱的躺着,红袖便一勺一勺的喂着,被人伺候的感觉甚是不错,她就
当个娇小姐享受的紧,一碗清粥很快便见底,末了,畔之赞了一声:“粥煮的不错。”
墨香立即红了脸,规矩的站在一旁,也没趁机邀宠什么的,畔之对她这般本分还是有几分欣赏的。
末了,墨香退下,畔之侧躺在床边,红袖按捺不住喜色笑道:“小姐,如今大街上传遍了,之前那些传言子虚乌有,您被柳老誉为有国母之贤,还有那些文人名士作诗夸您呢。”
畔之抬眼瞧着她微红兴奋的脸,眉心却蹙起,凉声叹道:“月满则亏,这等盛誉对我而言不见的是好事。”
“怎么会?”
“我累了,你先下去吧。”畔之闭眼翻过身去,红袖心存疑惑却也没敢再打扰她,听着那门被轻带上,顾畔之睁眼,凤眸锐利之极,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国母之贤?若一闺中之女背负了这一名声,恐怕这辈子都得与宫廷扯上关系了吧?
国母?哼,就她这种常年跟尸体打交道的法医也能当上国母的话,以后她一时手痒了想解剖尸体了怎么办?
虽说解了她名誉被毁问题,不过这随之而来的后遗症也不少啊,相府嫡女的身份应该也有些用处,再加上那什么‘国母之贤’的名声,盯着她的人,想必……也不少吧,一想到自己变成了五香肉,然后被几只饿狼盯着,她就有种要爆走的冲动!
夜半时分,等到某个木头人不打招呼的点穴扛人飞奔一气呵成,再把她
仍在某狼面前的时候,她灰常不淡定了,且不说她只身着里衣,就这种睡梦中被人掳走,任谁都会火吧!
夏景容侧卧在软塌上,那一池的温泉之水波光粼粼,月色如水,倾洒在他身上似披了一层薄衫,墨发披散,平添几分肆意,白衫敞开露出身前风光少许,指节秀美捏着那酒杯轻抿一口,那美到妖异的容颜,极易勾动人的心魂!他那琥珀色瞳孔微眯,似水风情荡漾!
畔之愣了片刻忙别过眼去,妖孽啊妖孽,面对如此诱人男色,她竟失神了?!这实在是不可饶恕!
“我说,离王难不成有三更半夜偷人的癖好?”
暗处的鬼影身子抖了抖,这女人……好胆大!不过,若主人真偷人那就好了,他和那些大人们也就不那么愁了……
夏景容勾了勾手指头,凉声道:“过来。”
对于他这种唤狗似的举动,顾畔之表示嗤之以鼻,冷风吹来打了几个喷嚏,鼻尖处沾染了些许鼻涕,随意的用手擦了擦,然后准备走过去,谁知道那夏景容忽然脸色阴沉下来,用看某种恶心生物的目光看她,犹如实质一般,嗖嗖刺人冷的厉害!
“下次再让本王看到,本王不介意一剑封喉。”
畔之不淡定了,就因为她用手擦鼻涕的举动,这人就要废了她?这人的洁癖是到了哪种天怒人怨的地步啊!这种人极度危险且有奇葩趋势,半夜将人扛来这种行为就很奇葩了,
看来他的病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抱着冷风中瑟瑟发抖的身子,哆嗦着问:“您到底有什么事就直说,还有,我上次回去就病着,要再吹风,我身子真心扛不住啊。”
夏景容手一滞,缓慢起身向屋内走去,踏脚进入内室之时冷眼看了她一眼,畔之随即很没出息的跟着进去了,手……偷偷的往房门上擦了擦……
内室要暖和许多,畔之一进屋便直奔那木桌上的茶杯而去,手还没碰到,那玉质杯便被已被人顺走,夏景容盯着她,薄唇微启冷声道:“你手,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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