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机会享受了,她身边又多了一个孩子,即便想出去走走,看看眼前的大好河山也做不到了。
当年几个弟弟去游学,雪儿其实是很想跟着一起的,可当时顾虑的太多,没能成行,如今想想都后悔。
人生没有如果,思之无意,享受眼前的生活才是正经事。
雪花落在肌肤上,冰凉的触感与下半身的温热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就是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吧,犹如她跟轩辕澈的感情,怎么又想到他了,雪儿嗤笑一声,喃喃的说道:“还真的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啊!”
此刻轩辕澈在落雪轩的屋子里走来走去,雪儿离开了,还带走了孩子。
这让一天见不到儿子,就深感难受的轩辕澈心中涌起一股浓烈的失落感来。
独自一个人用完膳食,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明知妻子与儿子都不在,却偏偏走到这里,自己这又是何苦呢?
不是还有五年的时间吗?他可以慢慢的想办法啊!
虽然短时间不能让雪儿再怀上一胎,但是等到三年过后雪儿还可以再生,如此又有了一个孩子的牵绊,到时候雪儿再舍不得辰儿,她也不能任性的耍脾气不是?
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要鬼迷心窍的去招惹雪儿呢?
可如今事情已经做下了,难道要他现在就厚着脸皮去哄回雪儿吗?他的面子该怎么办!
不行,再忍忍,一定要改掉雪儿的倔脾气,让她以自己为天,什么事都要顺着自己才行。
打定了注意的轩辕澈再也不去纠结了,直接住到了落雪轩,见不到人,闻闻她的味道也好。
这世上就很少有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就像如今的孙氏一般。
自董长河纳了妾,又续娶了月氏,孙氏在董长河心目中的地位就一日不如一日。
为了笼络住董长河,又能让自己将来有个依靠,孙氏放下了那些小心思,一味地讨好丈夫,照顾好董成德。
她一改常态,经常撺掇着儿子尽力讨好董长河,让他多给董成泽两兄弟写信,与那些堂兄弟搞好关系。
尤其是董成泽两兄弟回来后,她更是催促董成德多去郡主府走动,与两兄弟请教学问。
董长河天生就是一个心眼多的人,这些年他也看明白了,她身边的这些女子很少是冲着他这个人来的,都是喜欢他的权势,才跟着他的。
既如此,他又何必在她们身上付出真感情?
只要在妻妾之间找好那个平衡点,这个家就能一直安稳的发展下去。
因为董长河的转变,围绕在他身边的妻妾一个个更加乖巧了,没有人再敢闹腾他。
孙氏的孩子是记在了云氏的名下,但好赖她还占了一个生母的身份,董成德将来也能分一份县公府的财产。
但月氏跟吴姬两个却没有儿子傍身,两个人都卯着劲的想要再生一个儿子,希望将来也好有一个儿子养老。
所以董长河的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潇洒惬意了。
自董成泽两兄弟回府之后,董长河就对两个儿子嘘寒问暖的,一改往日的作风,时不时就会到郡主府陪着两个儿子用膳,或者办置一些日常用品送给儿子们。
董成德已经长大,心眼也不少,长姐大婚那日,他亲眼见到两个哥哥随着长姐离开,去往上京接受更好的教育。
他羡慕的紧,也希望自己可以走出长海县,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如今见到父亲对哥哥们嘘寒问暖,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这一日见父亲又要去郡主府用膳,他上前拉住父亲的手,撒娇道:“父亲,儿子也想多跟两位哥哥学习,您能不能带着儿子一起去郡主府啊!”
董长河也想自己的孩子能兄友弟恭,于是没有多想就牵着儿子的手道:“也好,平时也不用为父带着你过去,你自己有什么不懂的学问,也可以去郡主府请教你的两位哥哥!
你的长姐也是饱读诗书,他们两个自小就由你的长姐启蒙的,学问扎实的紧。
且他们两个去了幽王府,都有名师指点,你跟他们能学到更多的知识。”
“太好了,只是……”董成德嘟起嘴,故意说道:“只是我觉得两个哥哥不是很喜欢儿子,我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指导儿子!”
“胡说,这一点你就小看你的哥哥们了。
你已经被记到嫡母名下,名义上就是他们的一母同胞,虽然你是姨娘生的,但是嫡子就是嫡子,更遑论你们都是为父的亲生儿子,你将来出息了,你的哥哥们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不愿指导你呢?
你不要听你的姨娘撺掇,她那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还有你那舅舅,好赌成性,你也要离他们一家远点,沾染上恶习就不好了。”
他生的儿子他了解,虽然各自都有各自的性情,但是骨子里都是良善的,也非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尤其是雪儿,她自小就进退有度,既端庄,又大度,是个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她教育出来的孩子又能差到哪里去?
泽儿温文尔雅,稳重大气,有大家风范,又有担当,是个合格的继承人。
青儿性子活泼,虽然跳脱了些,但是自小就好武,嫉恶如仇,又不失机灵善断,有儒将的风范。
德儿自小就聪敏好学,虽然有些敏感,但是自从他亲自教导后,身上那些骄纵之气尽去,也知道上进了。
至于那个见不得光的儿子,听闻也是一个聪明的。
将来这四兄弟只要扭成一股绳,还愁董家不兴旺,不能重铸昔日的辉煌吗?
父子二人来到听雨阁,两兄弟刚好温习完功课。
四人打过招呼,董长河捋着胡须问道:“明年的乡试可有把握?”
董成青噘嘴道:“小菜一碟。”
“青儿!”董成泽不满道:“长姐说过狮子搏兔尚需全力,在什么时候都不可骄傲自满。这样的大话今后就不要说了!”
董成青恭敬道:“知道了大哥,今后弟弟再也不会了。”
董长河心中泛起一阵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