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护犊子不假,可往往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她恰恰忽略了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孩子的教导问题。
更有甚者她将家中的大小三个男子看成自己的私有品,嫉妒雪儿跟自己弟弟们感情好,有时候还挑拨儿子跟雪儿之间的关系。
好在有雪儿一直不遗余力的教导着他们,不然两个孩子早就长歪了。
雪丫头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将两个弟弟教导的如此优秀,可见她有多在乎两个弟弟,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了。
他自己没有姐姐,三个妹妹各有千秋,有时候想要妹妹给自己做一件衣裳,还要付出代价。
妹妹们在他们几兄弟身上索取的更多,付出的却是寥寥。
而董成泽两兄弟身上穿的、戴的,平时用的,雪丫头几乎都是亲力亲为,即便不是亲手做的,也都是她亲自过手的。
尤其是二嫂去世之后,她对两个弟弟的好,就连他这个叔父看了都会嫉妒三分。
两个侄子一伤一病的时候,雪儿又是如何做的,亲自照顾,不假他人之手,几个姐姐能做到?
要知道泽儿当时得的可是皮肤病,很可能传染的!
雪丫头是小娘子,靠的是什么?是她的才情与样貌,若是毁了样貌,幽王殿下会怎么看?
自己的母亲就是家中的长姐,他曾私下里与母亲谈论过雪儿的所作所为,就连母亲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母亲曾说过:她不及雪儿的心胸,不及雪儿做长姐的半分。
还有雪儿为二哥留下的那些产业,哪样拿出来都可以让三代之内不必为银子发愁。
更遑论哪家的姐姐出嫁,还会带着弟弟们的?
不说是嫁入皇族了,就算是嫁给贫民百姓,也没有这么做的。
他不知雪儿是如何跟幽王殿下央求的,如果换做他是幽王本身,即便是答应了,他心里肯定也会不舒服的。
因为这事感情上可以理解,理智的想想,这与礼法不合。
而最难办到的事儿,雪丫头却做到了,这其中的曲折或许也只有两位当事人知晓了。
董长湖将这些话分析给二人听,最后总结道:“所以说你们的长姐,她是将你们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关爱了,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一个姐姐能做的范畴了。”
两个孩子因为他的一番话早就泣不成声,他们之前的确忽略了很多,只知道长姐对他们很好,想来别人家的长姐也是如此,接受的心安理得,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如今想来是大错特错了。
“有些话你们长姐不方便与你们说,今日三叔就做一次恶人!”董长湖为他们擦去泪水,语重心长的说道:“留下你们在郡主府生活,雪丫头担心你们的父亲不着调,将你们带歪了。
三叔与你们父亲是亲兄弟,年少的时候我很佩服他,可等到三叔大了,方明白他身上的缺点太多了,尤其是过于重色。
你们可知道就连,就连……”
余下的话他有些难以启齿,可他不能让孩子们重蹈覆辙,毕竟他们是二哥的亲儿子。
而这些话恰恰是不适合雪儿说与他们的。
咬咬牙,在两个孩子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压低声音,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就连你们钱家那个表姐肚子里的孩子都是,都是你们父亲的!”
“不可能!”董长湖的话就像一个晴天霹雳,震得两个孩子瞪大了眼睛,董成青更是差点蹦起来,惊呼出声。
董成泽更是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被毁掉了。
一直以来他所崇拜的父亲竟是如此吗?为了女色不顾身份,不顾地位,他的妻妾还少吗?
为何还不满足,有了他们三个儿子难道还不够,他还要学今上,来个三宫六院不成?
“这件事千真万确,你们长姐还不知,但是你们找个恰当的机会将此事说与她,不然后果难料!”
不要问董长湖是怎么知道此等事情的,这件事不是二哥一个人的事,若是将来传出来,别人会如何看待二哥跟董家不知,单单对雪丫头这个幽王妃的操守,很多人将会如何说道,皇家又将如何看待雪儿?
这个时代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儿,可那毕竟是寥寥无几的情况。
发生在寻常百姓家,不过是被人们茶余饭后笑话几句,发生在当朝幽王妃的身上,那就是大事了。
不然董长湖也不会将这么严重的事说给两个孩子听了。
若是雪丫头做不到心里有数,等到事发来个措手不及,或者那个钱云荷达不到自己的目的,来个鱼死网破。
那个钱云荷倒是没什么,雪丫头的损失可就大发了。
两个孩子一时之间无法回过神来,董长湖叹了一口气:“你们那些纠结都是小事,现在最该做的,是如何学更多的东西,将自己的圈子拓展开,这些都是你们留在长海县做不到的事。
如此将来你们才能成长为可以为雪丫头撑腰的家人,为其争一口气!”
当然董长湖也没有忘记董长河也是他的亲兄弟,最后还帮他说话道:“你们也不要恨你们父亲,那件事他也是被算计的那个,主要是那个小娘子当初想要陪嫁到王府,做你们姐夫的妾氏。
后来目的没达成,就算计到二哥身上了。”
今天他也是彻底做了反派,该说的,不该说的,他一次性都说了个差不多了,至于他能为雪儿做的,也就这些了。
剩下的他也做不了什么,将来好好的教导自己的儿子,期待能让董家重新崛起,为雪儿撑腰。
不说他这里后来又跟兄弟二人说了什么,轩辕澈与两位姐夫还有话说,就拍拍雪儿的手,让她先回落雪轩,他则留下来了。
雪儿笑笑答应了,带着几个丫鬟往客苑而去。
不管如何二姑几人她不能不管,冷不丁来到王府,她就担心她们会不适应。
巧儿盯着前面独自走着的王妃,心里很不好受。
今日明慧公主明显是在针对王妃,可主子却是什么都没说,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