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想就像轩辕澈说的一样,在这个世上最终能陪伴她到老的,就只有轩辕澈一人。
从前她一次次犹豫着不肯直面这场婚姻,一次次因为受伤就退缩,裹足不前,今后她不会再如此,尝试着真真正正的去爱一场,也不枉自己重活一世。
有些事一旦想开了人就会豁然开朗,看什么也就顺眼了。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相当平和的人,遇事也能想得开,可在感情这件事上,她却一直都在钻牛角尖,是她一直都存有期待吧,不然也不会这样计较。
失去孩子她固然对轩辕玉存有芥蒂,可最让她生气的始终是轩辕澈的态度。
如今他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她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他,有些过分了。
看来自己真正计较的只有轩辕澈一个,若是真的对他没有感情,或许她就不会去计较,或许她就会选择守着自己的心,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完此生。
人一旦有了在乎的人,心就会变得很小,肚量也消失了。
两日后是个好天气,一早雪儿跟轩辕澈一同用完朝食,轩辕澈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对雪儿道:“今日玉儿她们离开,娘子可要出面送送?”
雪儿挑眉问:“三哥是想我去,还是不想?”
轩辕澈摸摸她的脑袋:“你呀,还是那么古灵精怪的,都要到双十年华了,还是那么孩子气!”
她用她葱白的玉手抓起轩辕澈的大手,盯着他的眼睛正色道:“我知道三哥做的这个决定不容易,这样大的牺牲是我没想到的。
我承认我心里有窃喜,有得意,也感到幸福。
可我也知道玉儿是你的女儿,也是你的心头肉,当初我不肯亲自教导那孩子,是因为我真的不能用平和的心态去面对她。
后来我想明白了,是因为我心里有你,才会如此的斤斤计较,才会介意她的存在。”
轩辕澈的眼神刷的一下子点亮了,他激动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有种喜悦之情在心中蔓延。
“我嫁进王府,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能从容的面对你的妾氏跟女儿,可是我却没有做到,我想要的跟多,不是荣华富贵,而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你,一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郎君。
她们的存在时刻提醒着我,你曾经不属于我,现在也不是全部属于我。
我感觉这个家,这个王府与我只是一家客栈,我只是一个路人,我甚至找不到归属感,无法将它看做是我真正的家!”
“为何不早些跟我说你的感受?你曾经说过我们之间要有什么说什么的!”
再聪明的男子在女人面前都是自大的,他们以为只要给了女人荣华富贵,只要给了女人地位,那个女子就会全心全意的爱着他。
他们往往忽略了女子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轩辕澈也不例外。
雪儿的眼睛闪了闪:“我以为三哥一直都懂,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傻瓜,今后在我面前不必装腔作势,喜怒哀乐不必隐藏起来,我虽然很强,但是我也会感到疲惫,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我也会忽略很多事。
既然你要求我在你面前不必隐瞒,有什么说什么,你也要做到,知道了吗?”
雪儿点点头,好看的眉头舒展开:“我答应你。”
她的手被轩辕澈反握住,雪儿笑得很美,就像院子中最美的玫瑰:“她们曾经是你的人,玉儿也是你唯一的孩子,不管如何看在三哥的面子上,过去的我不会再计较。
我与你一同去送她们!”
轩辕澈在雪儿的额间落下一吻,笑道:“谢谢你雪儿!”
“走吧,我们出去吧,想来她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他起身拉起雪儿道。
两个人来到大门前,送行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属于她们的行礼已经搬上车,三个人跟伺候的下人正站在那,等候轩辕澈跟雪儿。
出于礼貌,董成泽三兄弟也来送行,他们几个站在另一侧,正眼观鼻鼻观心,尤其是董成青见到雪儿就朝她挤眼睛,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雪儿看得清清楚楚。
雪儿挑挑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等大家都行完礼,轩辕澈抱起玉儿嘱咐道:“你大姑是一个十分平和的长辈,到了长公主府你要跟着大姑好好的学习,学她的气度,学她的为人处世,不要再像之前那般霸道骄纵,做事不计后果。”
轩辕玉自从知道自己将要被送走,已经不知哭过多少次了,她想跟父王说她不愿离开王府,她今后不会再闯祸,可是她不敢。
虽然她小,可不代表她不懂事,嫡母的孩子因她失去了,直到今天她才再次见到嫡母,她明白嫡母在生她的气。
可是她也知道就因为这件事,因为嫡母,父王才会送她去帝都。
小小的孩子在此刻心中存了恨意。
她故意不去看雪儿,乖巧的搂着轩辕澈的脖子哽咽道:“父王,玉儿都知道了,我会听大姑的话。
父王什么时候让玉儿回来?我不愿离开您!”
“你乖一些,等父王回帝都了就去看你,你若想姨娘了,就让大姑送你回姨娘那,那里也是父王的家!
将来等你大些,若是想父王了,也可以回上京来看父王!”
知道已经无法挽回,轩辕玉再也忍不住,哇的大哭出声,轩辕澈手忙脚乱的哄着,心里难受的紧。
雪儿明显感觉出有两道视线在盯着自己,顺着那视线看过去她发现原来是赵氏跟另一个小娘子。
赵氏眼中那丝嫉恨她看得清清楚楚,在对上她的视线,赵氏赶忙躲开。
倒是穷氏是雪儿第一次见,这是一个长得不比赵氏差的女子,尤其是那双眼睛,典型的桃花眼,男人见了都会魂不守舍的那种。
雪儿看向她的时候,她没有闪躲,眼中的恨意都要溢出来了。
雪儿挪开视线,她已经是胜利的那一个了,又如何会在乎两个注定悲剧的人的恨意?她的身份在那,何必跟两个妾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