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澈就是一个混蛋,我也是一个混蛋。”此刻轩辕漠真的恨死他自己跟轩辕澈了。
他恨自己当年一时踌躇,未能在最好的时机抢走雪儿,恨自己只因为想她,就管不住自己,让轩辕澈伤害到她。
他恨轩辕澈娶到了雪儿,却不懂得珍惜,一次次去伤害雪儿。
发泄完自己心中的不满,轩辕漠对砚台道:“将本王预备的那些血燕带上,我们去落雪轩看她。”
“可是,殿下,那血燕不是给贤妃准备的吗?”砚台吃惊的问道。
轩辕漠摆摆手:“无碍,母妃那等本王回高丽府再收集,这些暂时给她补身子。”
“诺。”
喝了药雪儿身上的温度一点点降下来,只是人还没醒来。
李太医再次号脉:“暂时无碍了,等王妃醒来按时用药,病好之后还需要多补补身子,注意不要再生病就好。”
“怎么还不醒?”轩辕澈有些着急。
“无事的,过不了多久就能醒。”李太医是真的松了一口气,王妃在很小的时候就是他给调理身子的。
在他眼里王妃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人了,他是真心希望王妃能平安幸福的。
虽然殿下周身的气场有些骇人,可秉着负责的原则,他还是如实的做了回答。
轩辕澈大气的挥手:“好,赏。”
“谢殿下。”李太医躬身道谢。
“你下去吧,今后王妃的身子你多多费心,本王不会亏待你的。”轩辕澈不放心,再次嘱咐。
“诺,臣告退。”
轩辕澈又瞅了一眼几个丫鬟,语气低沉道:“你们也都下去吧,这次的事情看在王妃病中还需要伺候的份上,本王就不惩戒你们了,但下不为例。”
几个丫鬟低着头应诺,诗绣翻着白眼,嘴上应着,心里却十分憋气,她为王妃感到不值。
出了房间就见闲王殿下跟他的跟班来了,门口的几个人施礼问安。
轩辕漠叫起后问道:“小嫂子如何了?”
他的眼睛深邃无波,身上的气场很柔和,不由地就让人心生好感。
诗绣上前答话:“王妃已经退烧,无碍了,只是还未醒来。”
“无碍就好,这是本王带来送给小嫂子补身子的,诗绣就带她先收下吧!”轩辕漠指指砚台手中捧着的盒子。
诗绣上前接过,福身道谢。
“既然小嫂子已经无碍,本王就放心了,本王回了。”轩辕漠没有磨叽,直接转身走掉。
诗绣愣了愣,赶忙再次福身恭送。
轩辕漠不是不想见雪儿一面,只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方便见,更何况他在屋外看到了玉砚,知道三哥也在,他就不搞事了,不然遭罪的还是雪儿。
还不等诗绣几个走开,落雪轩院门处又行来两个人,是太上皇后身边的老姑姑跟一个手捧盒子的丫鬟。
老姑姑也是奉命来给雪儿送补品的。
诗绣几个迎上前施礼,老姑姑让小丫鬟将东西给了诗绣,问了几句雪儿的情况,知道轩辕澈在此,也没有进屋打扰就离开了。
屋内轩辕澈静静的坐在床榻边,目不转睛的盯着雪儿的脸。
雪儿的脸色不是很好,已经退烧的她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
呼吸有些急促,眉头紧皱着,这与她平时淡然的样子截然相反。
他很少见雪儿皱眉,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能笑着面对,面对这样虚弱的雪儿他有些不适应。
细想起来这不是雪儿第一次生病了,可她几次生病几乎都与自己有关。
雪儿是一个十分敏感的人,这一点他早就知道。
可每次他一着急就忘了,他曾发誓会好好对待雪儿,会护着她一辈子平安喜乐,为何自己却一次次的去伤害她呢?
雪儿是大度不假,也很少记仇,但再好的感情似乎也经不起如此折腾。
昨天也是他嫉妒心作祟,当着四弟的面就发了脾气,以雪儿敏感高傲的性子,又如何能经受得住?
这样躺在那无声无息的雪儿,让轩辕澈真心感到怜惜,感到后悔。
雪儿又做梦了,这次的梦很诡异,她梦到自己走在一条没有尽头的甬道上,甬道的四面都似光滑的镜子,她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身影,而这条甬道上只有她一个人在走。
甬道中的气候很恶劣,一会儿热的让她发慌,一会儿冷的让她想要逃,可不管她如何努力,她都走不到尽头,想要往回走,却发现背后没有退路,她走一步,甬道消失一步。
无奈她只有往前走,希望前方真的是出口,她祈祷自己可以走出这条可怕的甬道。
在她累到不想再走下去的时候,前路出现了两道身影,两个身影都背着光,雪儿看不到他们的长相。
两个人都是长身玉立,猿臂蜂腰,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雪儿跟我走,我带你出去。”
她很迷惑,她不记得自己认识他们,但是她又觉得对他们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该选谁?
她已经很累很累了,累到没有细想为何这两人会出现在这里。
她只想快点离开这条甬道,因为这条路太孤单,太可怕了,她已经在这条甬道上走了很久很久,他们的出现就像一根救命稻草,在最关键的时候拯救了她。
见她没有选择,其中一个男子着急了,几步走到她面前就要牵她的手,她本能的抗拒、挣扎,她抬眸却看不清男子的样貌。
另一个男子看样子也很着急,她也快步走到雪儿面前,柔声的安慰:“雪儿不怕,你只要跟着自己的心去选择,他强迫不了你。”
或许是这个男子让她感到安全些,虽然她也看不清这个男子的样貌,但她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手递给他,虚弱的说道:“我选你。”
她的话音刚落,那个强迫拉着她的男子就消失了,这时候她却已经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软软的倒下去,在她阖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她看清了怀抱她的男子---轩辕漠。
雪儿很想睁开眼,她也的确睁开了双眼,入目的是床榻上绣着缠枝花的承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