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轩辕澈从木桶中站起身来,身上的水珠晶莹剔透,从他那线条分明的肌肤上慢慢的滑落下来。
湿漉漉的秀发披散在肩头,好一幅美男出浴图。
玉砚赶忙拿起一条干净的浴巾帮迈出木桶的轩辕澈围上,低着头不敢看那雄伟之处,因为他每次见到都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给她们两个送逼仔汤,一定要看着她们喝下去,要万无一失!”轩辕澈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玉砚愣怔了片刻才答道:“诺。”
阴阳和合散的药力太过,两个通房合力伺候才解了他身上的药力。
伤筋动骨后百日内都不能与女子同房,不然身上的伤会有崩裂的危险。
好在自己受伤刚刚过了百日,不然后果不是长乐郡主能够承受的。
想到冰清玉洁的雪儿,轩辕澈有那么一丢丢的心虚。
不知道她知道了此事会不会嫌弃自己?好在他只是幸了两个没名没分的通房,不是有名分的妾氏。
好在房中术也是他们这些皇子成年后要修习的,这也是皇家的惯例。那只小狐狸应该是有这个心理准备的吧!轩辕澈如此安慰自己忐忑的心……
幽王府外老国公与老夫人相携着从马车上下来,老国公夫人见到巍峨的幽王府大门,有些望而却步,她犹豫着对身侧的老国公道:“郎君,真的要如此吗?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
老国公叹了一口气:“夫人,不要再存有任何的侥幸心理了,除此之外,为夫亦想不出其它的解决之法了。
夫人该祈祷,长乐没能得逞,不然……”
他的未尽之言老国公夫人如何不懂,可是她还是存有侥幸心理的。
如果长乐成功了,今上是不会坐视不理的吧,毕竟凤家是皇亲国戚,是皇后娘娘的娘家。
哪怕为了皇家与凤家的名声,今上也会给长乐一个平妻的位分,到时候以自己孙女的本事,还怕斗不过那个乡下丫头吗?这幽王妃的位子迟早还不是长乐的!
凤家只要交出兵权,换取幽王妃之位应该是可以的吧!
书房外幽王府大管家青壹来报老国公及其夫人来访。
轩辕澈邪肆的笑了,只不过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危险。
他开口道:“将他们迎到大厅,本王随后就到。”
“诺。”青壹转身去了,他亦是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的,那长乐郡主还是他安排人看管的。
青壹摇摇头,为长乐郡主感到悲哀,得罪了他们家的殿下,一般结局都很惨,可惜表小姐不明白,如今还连累自己的老国公跟着操心。
大厅内已经落座的夫妻两个忐忑的坐着,以往来幽王府,轩辕澈都会亲迎出府,今日的待遇……
老夫人此时又有些后悔了,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得罪这个外孙了,即便坐在首位亦是如坐针毡。
老国公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心道自己的妻子真的是老糊涂了,不然如何会纵容自己的孙女使用这样的下作手段?
本想在青壹嘴里套话,可见其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老国公不自觉的闭嘴了。
好赖不及他仍是轩辕澈的外祖父,在这个时候不能在下人的面前丢了颜面。
等了半个时辰轩辕澈才姗姗来迟,见到两位长辈,轩辕澈仍旧笑呵呵的见礼问安,只是那眼中的神色却是深不见底。
老国公心头一紧,朝夕相处几年,他如何不了解自己的这个外孙,见他的表情就知道这次的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
每次见到轩辕澈的笑容,他都有一种感觉,感觉轩辕澈就是一只笑面虎,越是笑得灿烂越是危险。
“外祖父与外祖母这么晚了还过府来看本王,本王实在是不敢当,不知可用过夕食了?”轩辕澈见礼后笑问。
老国公没见到长乐,心中没底,没有回答轩辕澈的问题,而是勉强笑道:“有些日子没来探望,殿下的伤可好了?”
轩辕澈笑得很真挚,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他有些口干,运动了一下午,他感觉自己现在很缺水。
伸手取过面前的茶盏,几乎是一口气将茶水饮尽,这才放下茶盏开口道:“这段时间本王一直在养伤,外祖父将军中的事物都一力承担,本王铭感五内。
外祖母每日让长乐郡主送滋补的膳食,这份心意本王如何不感激,身子不恢复,岂不是辜负了外祖父与外祖母的一番心意?”
老夫人尴尬的张张嘴,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也端起面前的茶盏,掩饰性的轻呷一口。
这是她跟长乐定的计策,每日送补品是幌子,实际上一直在等轩辕澈放松警惕,然后一击即中。
老国公又狠狠地瞪了夫人一眼。
他有些颓废的从怀中取出兵符,起身将之郑重的递到轩辕澈面前:“老夫本打算年底之前就上书今上,与殿下交接兵权,然后带着老妻与长乐一同回长安安享晚年。
经过之前的一役,老夫旁观殿下早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完全深谙带兵之道,守住这万里边疆绰绰有余。
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殿下看在老夫这张薄面上,就轻轻揭过吧!”
之前敌军来犯,比之往年规模多了五倍不止。
那已经不是小范围的骚扰了,而是真正的犯边,真正的战役。
不是轩辕澈指挥得当,又身先士卒,后果难料。
所以他说的不是恭维之词,而是真心话。
老国公没有以功劳要挟,这让轩辕澈好受了不少。
他没有伸手接兵符,拍拍老国公的手起身深施一礼道:“这些年没有您的教导,就没有今日的轩辕澈,这一礼是澈儿谢外祖父的。我不是不知感恩的人,更何况您是我的亲外祖父。”
他再次施了一礼接着道:“当年外祖父随着皇祖父征战天下劳苦功高,天下大安,您老又不辞辛苦待在这苦寒之地守卫国土,打打杀杀几十年,没有一天能睡一个好觉,没有一天能吃一顿安生膳食。”
这话说到老国公心里去了,他驻守边关多年,这其中的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