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说,怎知殿下一定不会认同呢?”巧儿见郡主并没有不愉的神色,继续劝说。
“有些话是可以说的,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其实我已经跟殿下提过了,只不过或许是殿下并不上心吧,所以我再次言明也没什么意义。”雪儿做了总结,翻开当前的一页接着道:“好了,我们不说此事了,你去将我之前给殿下预备的东西整理一下吧,该给他的给墨拾壹带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她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直接打发了巧儿。
“诺。”
书房就剩下雪儿一人,她放下手中的书,来到窗前推开窗户。
秋日的萧索景色映入眼帘,挂在天空上的太阳也是无精打采的,就好似她此刻的心情。
一群麻雀在干枯的枝丫上叽叽喳喳的,像是聊着八卦似的,喜鹊的叫声一下子就能清晰的分辨出来,三两只飞到枯草丛中找寻种子吃。
好多天没有下雪了,远处的回头河上一群孩子正在滑冰,笑闹声传得很远。
络绎不绝的马车朝着酒庄而来,年底了来酒庄购买酒水的商人跟富贵人家越来越多了。
最近她将送来的账册一一核对过,几处买卖跟家里田地的收入很是可观。
楼下屋子里的几个姐妹一边做着活计,一边说着什么,隐隐的可以听得到水云霜的声音传入耳中。
快过年了,她们也快回家了,想到此雪儿还真的有些舍不得。
换过房间里的空气,雪儿将窗户关上,回到书桌旁再次拿起书,很快就将脑中繁杂的思绪挥去,投入到书本中。
翌日墨拾壹离开前雪儿给了他一封信,让他感激不尽,道谢后急匆匆的往回赶。
雪儿没有立刻见吴姬,而是凉了她几天。
吕姑姑私下里对雪儿说:“这吴姬看样子柔柔弱弱的,却是个能稳得住的,一直待在客苑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看样子还是可以的。”
吕姑姑看人还是很毒的,帮府里挑选的下人做事都很认真,品性也都不错,既如此雪儿也不打算过多的接触那吴姬了。
“我有意将她给父亲做妾,但是却不能直接送给父亲,也不知那吴姬是不是愿意嫁给一个能给她做父亲的人?”她有些不确定道。
不是她矫情,当初既然跟轩辕澈要人了,她就没打算放弃这个计划,只是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她也不想将来那吴姬怨恨自己,反而让自己多了一个对手。
“郡主不必烦恼,不若我去跟吴姬透个话,让她考虑考虑,她如果愿意,定然会主动找郡主说的。”
在吕姑姑看来郡主这么做并无错,只是说出去不好听。
这个时代的小娘子不值钱,郡主能给吴姬下半辈子一个安稳的生活,对于她来说是天大的恩赐了,有什么不愿意的?
“也好,那就劳烦姑姑了。”雪儿感激道。
自郡主府落成之后,两府的后宅之事就都交给吕姑姑来打理了,她与邹管家一个主内,一个主外,配合的天衣无缝,成为她的得力助手。
虽然他们夫妻没有改姓董,但这对夫妻早就将他们一家人当做是董家的自己人了。
这段时日吕姑姑一面帮雪儿打理家事,一面帮忙照顾董成泽两兄弟,还要抽时间帮雪儿训练新买的丫鬟,整日里忙的脚不沾地的。
“不劳烦,能为郡主解忧我心甘情愿。”吕姑姑告退出去,邹管家前来求见。
年底事情多些,邹管家来求见雪儿并未觉得有多突兀。
给雪儿见礼后邹管家回禀:“郡主需要提前送的节礼小的已经打发下人挨家送去了,就剩下需要县公亲自出面的几家了。”
“嗯,你办事我放心。”
她知道邹管家来求见,不会就说这点事,见他有些吞吞吐吐的,不知该怎么开口的样子。雪儿给他解围道:“邹管家,有什么事你直说就是,无论说了什么我都不会怪罪的。”
邹管家深吸一口气才下定决心道:“是这样的,最近一段时间县公在账房支出的银子有点多,小的私下问了跟着县公出门的小张,他说县公最近都赌得很大。”
“大概支出多少银子?”雪儿黛眉微蹙,心里甚为担忧的问。
她一直都知道董长河自己有私房钱,云氏在世的时候他不敢明目张胆的赌,因为只要被云氏知道了,云氏肯定会跟他闹一场。
所以那时候董长河都用自己的私房钱去赌,她也私下问过墨捌,墨捌说董长河赌得都不大,总体上也没输多少钱。
如今她管家了,董长河竟然不用他的私房,明着从账房那支银子赌博,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前后也有一千五百两了。”邹管家一边观察雪儿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道。
这可是告县公的状,不是郡主私下交代他关注县公的事,打死他,他也不敢啊!
“父亲他都跟哪些人一起赌的?”
长海县县城就有赌场跟妓院,董长河从不去妓院雪儿是知道的,赌场那他自持身份,也从不去。
至于平时赌,也都是跟当地几个熟识的乡绅一起,输赢不过几十两银子,雪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
如今一下子输了这么多,还是在短短的一两个月,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听小张说是章家表公子给牵的线,在后水家村设的赌局。”邹管家也是豁出去了,雪儿问什么他说什么,一点也没隐瞒。
“章表哥?他什么时候学会赌博的,大姨跟大姨夫都不管管吗!”雪儿吃惊的问。
要知道章文斌跟自己一般大,一直在学堂读书来的,那时候听云氏说他学习还不错,虽然没考上秀才,但早就考上童生了呀!
她啊还以为章文斌考上秀才是迟早的事。
邹管家摇摇头:“听小张说,表公子十来岁的时候就学会了,家里的人不及时阻止,反而夸赞其聪明,学什么都快!
如今也有几个年头了,听闻表公子的学业都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