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也是一个妙人,这段时间她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那日对着雪儿无缘无故发了一通火之后,当天雪儿就发烧病了很长时间。
她自知理亏,却觉得自己没什么错。
将两个儿子掬在身边三天后,知道不能再这样,就放他们回永泽院居住了。
只是在书院开学之后将两个儿子都送到董秀才那里了,为的不过是想要两个儿子别跟雪儿这个姐姐那么亲香。
董秀才是祖父,自是不会拒绝亲自教导自己的亲孙子。
董成泽经过考核直接进入甲班,这个班级是那些已经考上童生的学生学习的班级。
即便是只有四岁的董成青也进入了次一等的乙班,而不是刚刚启蒙的丙班。
云氏折腾病雪儿后,这段时间则是想方设法的折腾董长河。
她折腾董长河的办法有很多,最常用的手段就晚上不睡觉,与他一起忆苦思甜,即便是董长河不小心睡着了,她也是将其掐醒。
除非她自己困了睡着,董长河才能安然入睡。
要么就是不满足,一个劲的拉着董长河做那事,直到把对方榨干。
但是外人不知道他们的房中事,只知道县侯与夫人最近几乎都是三更半夜才睡觉的。
而白日里董长河几乎每天都是顶着个黑眼圈出门办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好在董长河不是没有过墙梯,白日里用最快的速度做完手头上的事情,然后找个地方补觉。
为了显示自己的贤惠,云氏每天都会亲自做夕食,因为早晨起不来,她即便是想做朝食也做不了。
她的手艺与厨娘没法比,一家五口还必须都吃她做的夕食。
雪儿与董长河是知道她的性子的,硬着头皮吃。泽儿与青儿不知啊,只要两个孩子表示一点点这饭食不好吃,云氏就会哭着忆苦思甜,闹得两个小家伙不得不配合咽下那难以下咽的食物。
每天晚上两个小家伙都是逃也似的离开寿康院的。
其实对于雪儿姐弟来说,这点折腾还真的不算什么,毕竟没有像董长河那样处在水深火热中。
因为用完夕食云氏还要表现她的贤惠,亲自到厨房提热水给董长河洗脚或者洗澡,这项工作在董家有下人后,一般都是下人做这事。
伺候董长河洗漱后,云氏开始翻箱倒柜,找出那些从前穿过的衣裳,开始缝缝补补,裁裁剪剪的。
她做这些的时候还要董长河必须陪着她,只要对方表示一点不耐烦,她就开始又哭又闹。
若是董长河说有公务要处理,云氏就会跟着他到书房,亲自为其铺纸研磨,将书房伺候的下人打发掉。
董长河晚上稍微回来的晚些,云氏就会拿出最终的杀手锏---又哭又闹。
总之一句话除了董长河外出,云氏都会粘着他。
一天两天的董长河还能容忍,时间久了董长河也有些扛不住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跟云氏翻脸,只是每次想到两个聪慧的儿子,那心思也就歇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当阳春三月如约闯入北方,柳树的枝条变得更加柔软,南飞的燕子不远万里重新回到千家万户。
雪儿收到了轩辕澈的来信,而董家也来了一个预料中的小娘子。
这一日雪儿正在读轩辕澈的信笺,金梅匆匆忙忙从外边走进屋子,给你雪儿见过礼后禀道:“郡主,外边来了一个小娘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说是,说是……”
金梅有些难以启齿了,瞅着雪儿的脸色不知该怎样说下去。
“说是父亲的儿子,要认祖归宗对吧?”雪儿见她不好直言,替她将余下的话说完。
她挑眉接着问:“母亲呢,是母亲让你来找我的?”
“是的。那小娘子就跪在大门外,怀中抱着孩子,夫人给了她好几个耳光,说小娘子是上门讹人。
可那小娘子硬挺下来,一口咬定说那孩子叫董成德,是县侯的亲生儿子,名字也是县侯亲自取的。
说她可以不要名分,只要让孩子认祖归宗,她可以什么都不要。”金梅闭着眼一口气将事情说清。
然后她才睁眼道:“夫人亦是没办法了,想要郡主出去看看,给出一个主意。外边都围满了来看热闹的村民,夫人也不好做的太过。”
雪儿觉得好笑,以云氏那么彪悍的性格竟然会对此束手无策,还要她给出主意。
那个小娘子也是一个狠的,故意将事情闹大,反正孩子生了,父亲这个时候不能不承认这个孩子,事后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也不会对她如何。
“父亲呢,可叫邹管家找人去请他回来了?”雪儿又问。
“去了。”
“那小娘子就一个人抱着孩子,身边没跟着其家人?”雪儿好奇。
“没有,她只是雇了一辆马车将其送来,那雇来的马车将其母子送到,收了银子就走了。”
想来这小娘子不想其家人跟着她一起受辱,而那车夫也不想惹事。
这人倒是一个心眼多的。
巧儿是不知这件事的,所以听得目瞪口呆。
旁边一直不做声的墨拾玖有些歉疚的看向雪儿:“郡主,是我办事不利,没有提前得到消息。”
雪儿摆手道:“这不怪你,估计是那小娘子用了什么手段,瞒过了我们的人吧!”
“那现在怎么办?”墨拾玖知道这件事雪儿无论管不管都是不对。
“出去看看吧,不去母亲她又会迁怒与我。”对于阴晴不定的云氏雪儿现在也是没了办法。
若是不涉及董长河,雪儿嘴甜,哄哄云氏也就过去了,可涉及到董长河,哪怕她把浑身的解数都使出来也不好使。
雪儿起身带着三人向前院而去,还不等到大门口就听到云氏破口大骂的声音:“你说这个野种是县侯的,就是县侯的?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像你这种想男人想疯了的,还不知被多少人霍霍过,野种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雪儿听到这话不由地扶额,云氏骂人是怎么难听怎么骂,她早就领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