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的方法千千万万种,利己的,利他的端看周老太太选择哪一个。
周二小姐眯着眼看了眼下老太太。
周老太太道:“我要两边都能讨好的办法。”
“这有什么难的,不过需要劳驾祖母多费些口水。”周二小姐先让婆子拿来笔墨,摆在小几上。“冉妹妹是女孩子,脸皮子薄,我今日见那秦指挥使的脾气不小,冉妹妹去了肯定要遭一番磨难。”
她将纸笔拾起:“依我的意思呢,祖母先给冉妹妹的父亲写封信讲明原委,再急递送去。徐大人如果是明白人,便知道怎样做能使秦指挥使消气。这样一来,祖母您既做到了外祖母的本分,又不损徐家的面子,已经是两处好了。”
周老太太听了赞不绝口,握着二孙女好奇又紧张问道:“秦大人那边呢?”
“冉妹妹眼下暂居在周家,出了这样的事,周家自然要表示歉意。祖母可以挑几样贵重的礼品送给秦指挥使作赔礼,让我娘或者其他伯母婶娘前去道个歉,礼仪周到歉意深沉,秦指挥使的怒气虽说不能全消,好歹能去七八分。”
这便是第三处好。
剩下的两三分,就指望徐郴给秦指挥使的道歉信了。
周老太太笑眯了眼,抚摸二小姐的脸感慨:“知晓你聪慧,只是没能在祖母身边多待上几年,早早就嫁人了。”
“祖母,二姐!”
五小姐扒在门边半遮面,小声道:“你们忘了一个人,她也需要接受咱们家的道歉。”
周老太太抬手唤她进来,和蔼问怀里的模样可人声音娇软的孙女。
“露了谁啊?”
五小姐道:“差点被徐姐姐误伤的古小姐呀,方才我问过奶娘了,她不是古将军的远房亲戚吗?”
老太太和二小姐相视一眼。
她们的确把这事给忘了!
可眼下古小姐人已经走了。
……
白云沿街追阮妙菱乘坐的马车,身边总有几个挑担推车的人阻拦他靠近。
就像越好似的,可劲儿欺负他!
虽然他在追车,却绝无半点想要同乘的意思。
马车后面一直跟着几个可疑的人,若是他上车了,对三小姐的声誉不好。
“三小姐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白云掀开车帘一角,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食盒。
问儿呸了一口:“白公子不守信用,让小姐等得好苦,眼下又拿这些小恩小惠讨好,我们才不吃你这一套!”
等得好苦……这不是戏文里将佳人才子相会,女方嗔怨男方迟迟不来的话吗?
他清清白白一人,与三小姐至多算是志同道合,怎的扯上了姻缘一说。
“我认错,问儿姑娘和三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饶过我这一遭可行?”白云拱手,面有愧色。
没能信守约定,确实是他做得不对。
软话也听了,阮妙菱让问儿把食盒打开看看白云带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京城的点心,专程给三小姐带的,我忍得可辛苦了!”白云在车外吞咽口水。
问儿用帕子包了一块递给阮妙菱。
阮妙菱小小咬了一口。
“至暖居的糕点还是好吃!”
她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尝过至暖居的糕点。
母亲最喜爱的就是至暖居出炉的糕点。
上辈子出嫁后,问儿担心她吃到至暖居的糕点会想起母亲,继而忧思成疾,便悄悄断了一切和至暖居有关的吃食。
“你出京不易,怎有空给我带这些?”
她可听毐大人说了,白云逃出京城的时候穿的是乞丐的衣服。
“这都是托李员外的福,在良园时和李员外的商队碰上了,他们见我英姿飒爽甚是钦佩,特意请我的!”
实情是商队见他衣衫褴褛,可怜他。
不过男儿不拘小节,这种小细节就不必同三小姐讲啦。
他身为京中招摇过市的纨绔子弟,也要面子的!
回到古宅,隐在百姓中的士兵悄悄散去。
白云回头,果真见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躲在街角,不知对方的底细让他有点慌张。
阮妙菱只是随意扫一眼,就看见了他们。
她对问儿眨眼。
问儿拎着食盒对出来迎接的仆从道:“街角那边有好多肥大的老鼠,一会儿去把他们一锅端了!”
街角的几个人一愣,装作若无其事吹口哨走远了。
阮妙菱拉白云的衣袖,“进来,我带你参观豪宅。”
白云依言迈步进了宅子,从袖里掏出一个藤条编织的盒子,塞给问儿。
“毐姐姐说你受了伤,这药祛疤很灵的。”快步追上阮妙菱。
问儿愣了愣,望着白云潇洒的背影,暗自琢磨。
既然送礼了,那往后就对白公子好点。
白公子过得好,就会尽心尽力帮助小姐,小姐事事顺意便会对她好,就像一个圈,出发点和每一节都怀着善意,结果都会很美好。
“书坊需要的古籍,过几日就能送到,你先和汝阳的几家书坊混熟络,到了开张当天不至于门庭冷落。”
会通书坊虽然更名为通会书坊,但打理书坊的人始终不会变的,这是阮妙菱对白家的承诺。
白云颔首表示听见了,指着自己脑袋问阮妙菱:“你觉着如何?”
阮妙菱早就发现他解开了辫子,笑道:“比以前顺眼多了。”
白云瞥了眼阮妙菱的衣袖。
方才在周家,他虽然隔着屏风没有目睹整个过程,但听问儿在一旁喊找大夫,事情又攀扯上了秦指挥使。
虽然心急,但还是忍住没有越过屏风。
“你的手可有伤着?大夫怎么说?会影响咱们以后玩耍吗?”
问儿剐他一眼。
还想着对他好些,这会儿说出来的话怎么这样不中听呢!
阮妙菱摇头:“没事,只是衣袖破了。”
白云的关心她察觉得到,提到玩耍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并非是只要她的手废了,就不再同她一起玩的意思。
“这回徐家小姐是惹上大麻烦了。”白云啧了声。
他本就没把徐冉看在眼里。
四年前阮妙菱在京城受委屈的事,他从狐朋狗友嘴里打听到不少,是非对错心中了然。
顾及到小主人阮妙菱的自尊,最明智的选择便是:不说。
正说着,兔月拎着小篮子慌慌张张跑进来。
“小姐,东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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