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动人却没有生机。
“你不是说王妃没有大碍吗?那为何她到现在都不曾醒过来?”纪则修语气微冷,浑身散发着冰冷。
他刚刚从秋未晚房间走出去,纪则修冷着脸色,对面前的太医说道。
太医花白的眉毛皱到一起,“这个…我也不好说。”
“按娘娘的脉象,虽然虚弱,但也有生命体征,理应不会如此,这迟迟未醒恐怕是因为…娘娘自己不愿醒来。”
“心病还需心药治…我也没有办法。”
太医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
纪则修剑眉紧蹙,“那太医能不能给本王一个确切的说法?”
“这个…按照娘娘现在的情况来说,少则七八天…多则…恐怕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
永远?他这话什么意思?她难道恨他到了这种地步?永远也不愿意见他?纪则修感觉自己的心仿佛突然缺失了一块,良久,他沉了沉声音说道:“你们退下吧。”
脑海中万种思绪,纪则修便大步流星朝书房走去。
却不料纪则修刚刚到书房,身体突然一顿,紧接着手便抚了门框,整个人弯腰捂嘴一咳。
“王爷,你怎么了?”身边的侍从急忙忙上前询问。
纪则修抬了抬头,沉声说道:“无碍,你退下!”紧接着便独自走近了书房。
没人注意的是,他刚刚捂嘴的那只手有鲜血流出。
夜色撩人,黑暗笼罩大地。
王府地牢。
“求求王爷!求求王爷放过我们吧!”
“求求王爷了!”两个伤痕累累的人被绑在墙上,赫然是秋未央和李云成。
秋未央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上午还在府里悠闲,可这会儿却被他给抓到了这里。
更没有想到的是,纪则修他这么不讲道理,根本不顾及李云成的身份,当众就将他二人抓来地牢酷刑对待。
“王爷,你难道就不怕陛下怪罪吗?”李云成咬牙切齿。
虽然他只是一个普通将军,可他既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处罚他,就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从古至今,多少霸主都是因为这样被铲除了的。
“呵呵,你以为你这样说本王就会怕吗?”纪则修坐在轮椅上,气势依旧不减半分。
炭火锅中的铁器烧的通红,映照出纪则修刀削斧凿的五官。
“你无凭无据抓我们,你迟早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秋未央死死瞪着他。
纪则修不怒反笑,“无凭无据吗?未晚那事儿你当真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纪则修话一出口,二人哑口无言。
“什么?王爷什么意思?”秋未央佯装茫然。
纪则修抬了抬手,从炭火堆中拿出一个烧的通红的铁器,慢慢靠近秋未央的脸颊,“不承认?”
“你不承认没关系,但是真相已经承认了。”
紧接着便毫不留情将手中铁器印上她的面容。
“啊啊啊!”秋未央目眦尽裂,皮肤滋滋冒着热气,紧接着鲜血便顺流而下。
李云成狠狠挣扎着,“放开她!有本事冲我来!”纪则修抬眼扫了他一眼,“放心,马上就轮到你了…”他执起长鞭,紧接着便狠狠朝李云成身上抽去,未几,李云成便皮开肉绽。
“纪则修,那个贱人又没有死,你何必将我们置于死地?!”秋未央哪怕浑身流着血,她语气强硬依旧不减半分。
“小毒而已,她不是已经解毒了吗?”听着秋未央这漫不经心的语气,纪则修愈发的怒火中烧。
“呵,小毒…”纪则修咀嚼着这两个字,语气嘲讽。
“对一个孕妇下毒,你们可真是好样的。”
紧接着便继续命人朝二人施刑。
没过多久二人便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你们看着点,等他们俩醒来继续用刑,但是别把人弄死了。”
纪则修冷漠的扫了扫那二人的面容,紧接着便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窗外一轮清月高高悬挂在天边,朦胧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突然,纪则修身子一顿,又咳出一口血。
他已经病入膏肓了。
身边的暗卫连忙出身将他扶住,语气担忧的说道:“王爷不能再拖了。”
纪则修抬了抬手,将他推开,“本王自有分寸。”
紧接着便继续推着轮椅往前走着。
暗卫无奈叹了口气。
一路向西纪则修回到了书房。
拿出锦帕将手中的血渍擦干净。
不料这时当他刚刚放下锦帕有人却敲响了房门。
他还未抬眼,那人便强硬将书房给推开了。
“王爷,你这是不想要你的命了吗?”颤颤巍巍的老声,带着担忧。
“李老,你不用管本王,本王自有分寸。”
纪则修看着眼前胡子花白的老人,语气坚定地说道。
老人是一直负责治疗纪则修病情的大夫。
纪则修看着秋未晚费劲气力才生出来的两个孩子,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了。
本来已经定好的计划在此刻却被自己给打乱了。
“王爷是不忍心伤害小王子吧。”
老人叹了口气,笃定地看着他。
纪则修并未正面回答他,但面上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其实…王爷不用担心那么多。
经过老夫前几日精心的研究才发现不一定需要用孩子性命。”
老人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意味深长的说道。
听到他这样说,纪则修突然抬起眼来,眼里迸发出光亮,“此话怎讲?”
“虽然鲛珠胎结,但我们可以用紫河车,紫河车也吸附了不少鲛珠的力量。
使用紫河车也可以治王爷的病。”
老人沉思片刻后说出。
“好好好,那就好。”
听到不需要伤害自己孩子的性命,纪则修绷着的弦也松了下来,一直顾虑的问题也迎刃而解了。
“先前王妃留下的紫河车老夫已经派人好生保管着。
明日便可入药。
王爷不必担心。”
“请王爷好生歇着吧!”老人看着纪则修,紧接着便退了出去。
夜已经很深了,纪则修辗转无法入眠,紧接着便翻身下床去了秋未晚闺房。
却发现秋未晚房里的灯还微弱的亮着。
以为秋未晚苏醒了,纪则修心中微动,便快步上前推开了房门,不料竟然是涴珠在为秋未晚擦拭面容。
“奴婢参见王爷。”
涴珠连忙放下手中的帕子,朝纪则修行了一个礼。
纪则修看见那床榻之上依旧紧闭着双眼的人儿,失望的叹了口气,“免礼免礼。
你家小姐还是没有要苏醒的迹象吗?”涴珠眼中酸涩摇了摇头,“没有,小姐没有任何苏醒的痕迹。
就连进食的时候也没有自主意识。”
纪则修心中钝痛,微微颚首,“那好吧,你继续照顾她,本王只是来看看。”
紧接着便拖着失望的步伐离开了。
涴珠看着他落寞的身影也摇了摇头,她叹了口气,继续拾起手中的帕子为秋未晚擦拭面容。
次日清晨,药房里便为他端来了紫河车熬成的药。
喝下药之后,纪则修明显感到自己浑身的气力都回来了。
“王爷只需要再静下心来调理,半个月左右便可完全痊愈。”
纪则修微微阖了阖眼眸,“本王知道了,王妃那边依旧是没有办法让她苏醒吗?”老人叹了口气,“王妃心中郁积,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既然如此,你便退下吧。”
微微叹了口气,纪则修执起毛笔的手一顿。
秋未晚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前世今生的渊源全部汇聚在一起,形成一张密不可透的网,将她死死的缠绕住,让她无法呼吸。
梦里一个个身影慢慢变得虚无缥缈,每个人都在离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