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总,我安排了车,送您和朋友们回住所。”
路南来到骆湛东身边,视线移向不远处的两辆BMW7系。
骆湛东问秦羽微去哪儿。
秦羽微把脸别向马路,说自己打车走。
“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听?”骆湛东扭了下脖子,语气带着不耐烦。
秦羽微烦他,直接说了句“是”,转身就走。
“啊!”
惊叫中,她已经被骆湛东拦腰扛起,几步之后就被扔进了车后座。
陆行琛远远看着,露出玩味的表情,身边却忽然压过来一个人的重量。
他下意识地闪身一躲,杨不悔就直接栽在他面前。
好在他眼疾手快,小腿一抬,缓冲了杨不悔落地的速度,继而躬身一捞,单臂将人扶起,拉住她一条胳膊架在脖子上,上了另一辆车。
“别对我女朋友动手动脚。”
骆湛东看了眼陆行琛发来的简讯,不露声色地将手机装回兜里,然后对司机说了个地址。
秦羽微不停地做着吞咽动作,拼命忍住喉间的黏腻感,阻止道:“我不回家!我要去酒店。”
“哪间?”骆湛东问。
秦羽微一愣,接着回答“最近的”,之后她又马上补充道:“你别瞎想。”
“我想什么?”骆湛东一脸疑惑。
这一问,又让秦羽微感觉自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为了阻止自己被血腥味吸引,她把车窗打开,寒冷的夜风吹得她开始发抖。
因为离开得匆忙,两人都没穿外套,在这寒冬里,衣着过于单薄。
“我住酒店是因为在家住够了,和你没关系。”她觉得还是应该解释一下。
“你觉得我想和你有关系?你能给我什么关系?还是你想和我有什么关系?”
骆湛东的三连问,不给秦羽微任何反驳的余地。
秦羽微扒着车窗,头痛欲裂:“行,是我自作多情。”
“骆总,这里是瑰丽酒店。”车子稳稳停妥,司机客气又周到。
秦羽微暗自服气,这司机真行,居然找了这么贵的地方!
她咬牙下了车,骆湛东白衬衣上的血渍好似印在她脑海里,不停刺激着她的感官神经,导致她胃里一直有热浪翻滚。
眼看着就快撑不住了,她赶紧冲到一旁的绿化带,华丽地吐进灌木丛。
骆湛东掏出手帕要给她擦嘴,然而他衬衣上那几近干涸的血渍一映入眼帘,秦羽微又转过头,恶心地要命。
眼见她涕泗横流的痛苦模样,骆湛东眉心拧着,幽幽地问了句:“至于么?”
秦羽微撑住一旁的树,斜着眼睛看他。
“我至于把你恶心成这样么?”骆湛东不觉有些发闷,伸手解开领口的第二颗扣子。
“当然。呕……”秦羽微虽然觉得他的误解可笑,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借口。
“那就多吐一会儿吧,我把你送上去再走。”
骆湛东打横将人直接抱起,秦羽微的挣扎于他毫无作用。
他问秦羽微要房卡,秦羽微紧抿着唇不看他。
他便直接到前台开房,服务生有些胆怯地扫过他血迹醒目的衬衣和怀里的女人,递上房卡。
*
秦羽微被抱进房间,骆湛东才放下她。
她第一时间钻进卫生间,落锁,双手撑在洗手池外沿,长发散乱地披着,不愿多看镜中的自己一眼。
她烦躁地扯下右手沾染了呕吐物的手套,掬水洗了把脸。
掌心处纵生的疤痕在她吹弹可破的面部肌肤划过。
醒目而丑陋的的伤疤,夹裹着巨大的难过和失落,疯狂地涌上来。
她挥手狠狠地在洗手台上扫过,扫落了满地的洗漱用品。
在乒乒乓乓的杂音余韵未消时,卫生间的门开了。
秦羽微看向外侧门把手处,上面赫然插着一把钥匙。
“怎么了?”光着上半身的骆湛东扫了眼满地狼藉,视线落在秦羽微脸上。
那是他不曾见过的憔悴与绝望,心脏宛若被钝器狠狠砸过。
秦羽微从失控中清醒过来,让他滚。
他从她身旁经过,径直走向淋浴间,说洗个澡,等衣服送过来就走,余光审视着这狭小空间的每个细节。
“谁给你送衣服?”秦羽微第一时间的反应。
“Eva。”骆湛东轻浅地答,以假乱真。
“你有病!”秦羽微信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