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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打勤献趣,虚情假意

快穿之佳人不薄命 酱油控 8079 2022-11-04 15:03

  “如何,那人模样你可看清楚了?”上了马车前林氏向桂月使了个眼色,让她留意四周动静,这才问林茂勋道。

  今天一大清早,林茂勋便装病将她哄了去,急切切的说要见那小姐一面,当时她着实吓了一跳,若不是年龄差得远,她还真会想歪了。

  “这回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了吧?”林氏二十几岁才出阁,这勋哥儿年岁与她差得不远,说是姑侄,却是比姐弟还亲。

  对自己看着长大的侄子,林氏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做事干练,为人醒目,如今身上又有了秀才功名,可以预见,今后林家交到他手上,必会蒸蒸日上,这也是林氏对他的举动没有多加质疑的原因。

  林茂勋此时已经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后的事情还需林氏周旋,自然没有隐瞒的将昨夜张鸣所说之事合盘拖出。

  “这么说,你是想将这吴悠送给那张道成?”林氏稍一分析,便明白了她侄子的意图。

  “正是,张道成若是收下他,那我进京师学的事便妥妥的。”虽说他如今已是秀才,但他知道自己机灵有余,聪慧不足,想要在科举这条路上走下去怕是不易。但若是进了京师学,前程却是大大不同。

  盛隆国官学有十数家,分为地方国学和贵族国学。与地方国学相比,贵族国学出师后前途更广。本来贵族国学是只为勋贵开设的,但因今年学风兴盛,皇上为奖励寒门子弟,特地在京师学中留出八十个名额给庶人中俊异者,前提是必须有勋贵举荐。出师后直接发派官职,这比走科举之路要容易得多。所以为了这庶人名额,大家可是挤破了头,林家此时便盯着这善继国公府的举荐名额。

  只不过,林氏却没林茂勋将事情想得那么美好:“这吴悠是良家子,不过是同大姑娘暂居几日罢了,你要将他送出去,恐怕难得手。”单是和璧那副宝贝似的着紧模样,林氏便难以劝服一二。

  “何家那大姑娘,据说曾为人奴婢?”林茂勋一脸的不以为然,他是身上流着商人的血统,有着商人的精明果断,最擅长拿捏别人的弱点。“若是真的在主人家得脸,又怎么会贸贸然回来,她一定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才会走到这地步。即便她真是被放出来的,这高门大户里有几件清白事,你只要套出她之前在谁家服侍,我便能拿捏住她的把柄,到时候把她远远嫁了便是。”

  “可那吴悠也是有自己的长辈的。”这和璧以前的主人家倒不难找,这些年她托人给老婆子送了不少东西,那个人正好是隔壁村的,探听一下便知。

  “他身上的衣着首饰不菲,可见以前家境极佳,如今到了何家却是板床也睡得,多番忍耐,说明是家道中落,不足为惧。”

  “那大姑娘确实是说他家中出了事故,前来投靠他姐妹的。”林氏不得不佩服侄子的观察力。

  “依我猜测,那男娃子估计已是家中无人,什么姐妹不过是那大姑娘杜撰的,不然便是血缘离得甚远,不然她们弱女幼童的,正经亲戚怎么会放心她们独自上路。即便是真有亲戚也不打紧,我瞧着大宝对他亲近得紧,你便趁机拉拢他,将他认做义子,以后怎么拿捏还不都由你说的算!”

  林氏闻言,恍然大悟,确实,这吴悠小小年纪便是这般容貌,将来前程必不可估量,做干儿子是大大的赚了,若是被哪位贵人看对了眼,好歹能捞个**当当,这对宝哥儿以后的路也是大助益啊!

  “成,这事我定尽早给你打听出来。”林氏只觉得心跳得厉害,这比她当年嫁给了大郎还要激动,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家的荣华富贵和宝哥儿的前程似锦。

  吴悠与和璧不知道林氏是葫芦里放了什么药,这几日频频来她们面前卖好。

  那日林茂勋刚走,当天夜里林氏便将她们迁到了东厢,特地收拾出两个房,里面的摆设和之前简直是天差地别。

  之后便事必躬亲,为她们置办了新衣服和首饰,看得何梅婷一阵眼红。和璧本不想受,却架不住林氏和何大郎的劝说。

  “吴悠,等明日我祭拜了父亲,了却心愿,便向母亲她们辞行,早日赶路吧。”和璧对林氏的热情,老是感到心里毛毛的,有一种被算计的不祥预感。林氏对她好,可以理解,但对吴悠也这么好,就有些过了。

  “好。”吴悠低头算了算时间,她们在何家住了将近十天。

  “叩叩。”这时门外传来女声清脆的声音:“姑娘起了没?”

  “起了,进来吧。”和璧扬声道。

  桂月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柔声道:“夫人请大姑娘到前厅去一趟。”

  “大嫂找我有什么事?”

  “这奴婢便不知了。”桂月低着头,眸光闪了闪。

  “和璧姐姐,我和你一起去吧,在房间里面闷得慌。”吴悠闻言袅袅起身道。

  “吴悠公子,那宝少爷昨天夜里得了件有趣物事,今天一早便吵闹着要和你一起玩,不如我让桂华带你去看个新鲜。”这语气,分明就是不想让吴悠跟着了。

  “你先去找宝哥儿玩一会,我去去就来。”和壁正好要向林氏辞行,有些话也不便当着吴悠的面说。

  “嗯。”吴悠乖巧的点点头,和桂华朝着大宝的院子里走去。

  桂月见状,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这小公子人长得跟妖精似的,这心也如妖精般狡猾通透,每每对着他,总有种莫名的心虚感。

  “请夫人安,大姑娘已经过来了。”桂月将和璧送到了客厅,进门去通报道。

  “快请进来。”闻言林氏面上笑容愈深,对着身侧客座上一名年过四十的嬷嬷道:“我们这大姑娘,最是知书达理,人也长得温婉动人。”

  那嬷嬷穿着一件兰地褙子,一条贡呢扎脚裤,头发拢向脑后梳成一个髻,上面插着一支简单白玉簪,显得十分干练,她只客套道:“看何大郎那人才,他妹妹必弱不到哪去。”

  话说着,和璧已经进来,视线触及那陌生的嬷嬷,微微诧异一下,便面不改色的行了行礼。

  那嬷嬷见状,心里倒是有了几分满意,没想到这山野姑娘,礼数倒是周全,这不卑不亢的态度倒也难得。毕竟是给员外做的正室,容貌倒是其次,最最重要是要端庄大方。

  “这位是林嬷嬷,在饶城林员外府上当值,最是有脸面。”林氏起身迎了过来,亲昵牵着和壁的手介绍道。

  “夫人哪的话,我不过是个下人罢了,只是员外给脸抬举了些。”林嬷嬷嘴里谦虚着,语气却是不卑不亢,毫不遮掩的仔细打量着和璧。

  和璧本就容貌秀丽,气质出众,虽前段时间吃了些苦,但近日林氏可是半点粗活不敢让她干,还花了血本为她和吴悠保养了下,果然今日看起来容光泛发。

  和璧看这两人的形容,心里隐约明白了几分,面色转冷,堪堪敷衍了过去。

  林氏见林嬷嬷神情满意,心下大定,这大姑娘的事能顺利解决最好不过。

  这林嬷嬷方才离开,和璧秀气的眼睛微微眯起,淡声道:“待我明日祭拜了父亲,便会离开,嫂子不用费心将我往外送。”

  林氏没想到和璧突然这么给她个没脸,愣了一下,身旁的丫鬟见形势不对,早就跑得一干二净。

  林氏心里本是一把火烧起,但想起林茂勋的话,生生将火气压了下去:“大姑娘说的是什么话。这位林嬷嬷是帮着府上的林员外前来相看要明媒正娶的夫人。这事也是嫂子不对,老太太心疼姑娘年少离家,如今也到了年纪,前几日便让我帮着留意给你找个伴,我这怕你姑娘家脸皮薄,便没有提前告知你。”

  “我今日过来便是来向大嫂辞行的,我本应了好姐妹要将吴悠平安送到她家去,未免她焦急,我们后日便上路。”和璧敛下心里的纠疼,她万万没想到这竟是老太太的主张。

  “这你我可说了不算,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快要到嘴的肥肉,林氏又怎么肯让她飞了,连忙搬出了老太太。

  “我自会和娘解释清楚,我便先告退了。”话刚落音,和璧福了福身,头也不回离开了。

  “啪!”

  桂月见和璧面色不虞的匆匆离开客厅,连忙进屋伺候,方一进门,一个茶杯便狠狠的砸到她脚前,吓了她一大跳。

  “我呸,还当自己真是什么金雕玉做的,不过是个老姑娘罢了,吃我的用我的还敢给我脸色看!”林氏摔了一个杯子,压抑着的火气发泄出来。

  桂月像个隐形人似的,半点声响不敢发出,只是动作利索的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好赶紧出去了。这夫人的性子她是最最清楚的,睚眦必报,这未来的日子,那两位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不劳我费心,那我就还不费心了,这好好的夫人你是别想做了!”林氏狞笑着,自言自语道。昨日她侄儿已经将和璧的背景调查得清清楚楚,没想到她当年竟是卖给了那个近期被抄家的吴府,难怪身上一点存底都没有,保不准还是个逃奴呢!

  想要让老婆子做主,简直就是做梦,她要是知道和璧可能是逃奴,还不赶紧想着怎样把和璧甩远远的呢!到时候那吴悠失了依靠,只要茂勋从中做下手脚,将他变为林府的家奴,卖身契在手,搓圆搓扁还不是他们说了算。果然就不该听茂勋的什么怀柔对策,待这种不听话的小贱/人就应该让她们清楚自己的身份!

  林氏越想越觉得自己靠谱,走进里屋写了封信,声音尖锐的朝门外喊道:“桂月,赶紧把这信给勋少爷送去,务必交到他手上!”

  “娘,哥哥嫂子最近都不疼我了,连个外人都得了脸,戴起了金丝镯,我这个正经小姐倒只能带着旧首饰!”一名鹅蛋脸,柳叶眉的紫衣少女正端坐在老太太身侧,一个劲的抱怨着。

  老太太斜撇了她一眼,语气里却带着些宠溺:“你这些年置办的首饰还嫌少?单单头上这镶绿宝石金簪便抵得上几个金丝镯了。”

  “这首饰旧了就是旧了,我以后可是要当奶奶的人,带着那些过时的款式可是会被人笑的。”何梅婷不依不挠道:“娘,您抽空和大哥说说呗,我已经好久没置办过新首饰了。”

  “你这段时间都要在家学规矩,置办了给谁看?”和璧和吴悠的那些东西可都是林氏私库里出的,她才没脸皮去说。

  “那那个老姑娘不也成天在家…娘,您的意思是…”何梅婷后知后觉的抓住了老太太的弦外之意,一阵惊喜:“那个老姑娘要被嫁出去了?!”

  老太太嗔了一眼何梅婷,压低了声音道:“现在只是找人来相看,娘知道你急,但这事急不来,总之到时定会让你妥妥的嫁出去,绝不会耽误你。所以这段时间你对她客气些,不要再耍小性子了,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只要把她嫁出去就成!”那声音清脆悦耳,但吐出来的字,却又如寒霜般冷冽无情。

  外面窗檐底下的光斑微摇,在清秀的女子脸上投射下斑驳的暗影。

  “娘,您对我真好,这是我亲手做的,孝敬您的莲子羹。”何梅婷拔出心里的刺,乐滋滋的将一青花小盅奉给了老太太。

  “你这猴子。”老太太笑着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接过莲子羹。

  “娘,那个老姑娘真是我姐姐吗?”何梅婷冷不防问出一句,那些达官贵人家中多龌蹉,若真是自己的孩子,老太太又怎么舍得什么都不打听便将和璧卖了出去。

  老太太不知想起什么,面上显出一抹厌恶,随即风轻云淡道:“反正你记得,她现在是便是了。”

  和璧闻言呼吸一窒,面容显露出几分凝思。在她记忆中,父亲是个极好的人,很多东西都紧着她,可惜在她七岁那年便不幸逝世了。母亲对她很是淡淡,但重男轻女是普遍的事,所以和璧也习以为常。直到入了吴府,她才渐渐感觉到有些不正常,家人竟从未主动联系过她,每次她让人捎带东西回家,得到的不过是一两句敷衍。

  屋子里,聊天的母女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外面有人一般,何梅婷撒娇道:“好娘亲,您就给我说说嘛,什么叫现在是就是了?难得她以前不是吗?好歹让我知道一下要怎么待她嘛,万一她以后过得不好,要来找我打秋风可怎么办?”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要敢找你麻烦,娘一定不依,你放心好了。”老太太装作不在意的想将这个话题抹开。

  “娘,娘,您和我说说嘛,她到底是哪来的野孩子,怎么就变成我姐姐了?”何梅婷是老太太一手带大,对老太太的脾气了如指掌,看她娘那欲言又止的模样,那个和璧的身份一定有古怪!

  “罢了罢了,这个秘密我也守了那么久,如今一双儿女养成,我对那死鬼也算有交代了,告诉你也无妨,但这事你可要把嘴守住。”老太太叹了一声。

  “那是自然!”何梅婷信誓旦旦。

  “算起来,她是你堂姐。”老太太浑浊的双眼微微眯起,似乎陷入了回忆:“你爹那辈,一共是两兄弟,他与他大哥关系非常好。你伯父为人机灵,不在家种田却是走南闯北,倒也挣了不少钱,可惜好景不长,自从和璧出生之后,你伯父出外遇难尸骨无存,他那婆娘卷了家财跑了路,再也没寻到。你爹心慈,便将和璧抱养了过来。”

  “可那和璧却真真是丧门的灾星,到我们家没多久,我便掉了一个孩子,时间再长些,把你爹也给克死了。后来有名道士经过我们家门,见了她一面,只道她命格太硬,只有命格极贵之人才能压得住。正巧有人到村里收女娃子,卖给那些贵人府里做丫鬟,我便把她送出去了。”老太太叹了口气,接着说:“自从她卖出去,我便没再打听她任何消息,想让她自生自灭罢了,谁知她偏偏又回来了。”

  老太太那通话一出来,何梅婷对和璧的厌恶更甚。“难怪她一走,我们家就好转回来了,娘,这事您可不能心软,有多远把她嫁多远,省得又来祸害我们家!你瞧瞧她带来的那个也是个扫把星,小小年纪就克父克母,她在这里多待一天,我就觉得浑身不舒坦。”

  “放心吧,这事我定不会拖久的,已经让你大嫂紧着点打听了…”

  屋子里那对母女还在絮絮叨叨的谋划着别人的未来,和璧脸上的血色已是褪了干干净净。没想到,这近二十年的母女情份,不过是一个笑话!

  她和吴悠现在之所以能待在何府,恐怕也是因为老太太从未曾关心过她的任何消息,不知道她主人已经被抄家了,若知道了,只怕又要骂她是丧门星,将她赶出家门了。

  和璧复杂的目光明了又灭,终是没有再往前踏出一步,转身回房间去了,只余下淡淡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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