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有喜了
被惊醒后久久无法入睡。
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头发都湿透了,酸楚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淌。
看向窗外,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来了新鲜的空气。
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感觉舒服了些。
不管日子是好是坏,我们总要走下去。
昨晚糟糕透了,今天我依旧要开门迎客。
当打开大门,一队装备统一的侍卫队齐刷刷地站在门口。
看样子,为首的正要敲门。
他们是谁?
彦珞的侍卫?
可怎么不是萧沐那一支队伍呢?
我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我忐忑地说道。
“莫姑娘,我等执行世子爷的命令接您回府。”
头领说话不卑不亢,无悲无喜地执行着命令。
别说一队人马,一个男人我都对付不了。
只能乖乖地在他们的严密『逼』视下坐上了马车。
我无法想象再回彦府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
彦珞不可能是好心好意或者是无法离开我、想念我,否则他也不会派一支我不认识的侍卫来接我。
在宴会上我公然挑衅世子妃,她一定对我恨之入骨,我竟然还回去,无疑是自投罗网,她又该用什么样卑劣的手段来对付我呢?
我突然恨透了以权势为上的社会,像我这样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只能艰难地在夹缝里求生。
甚至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
笙筱还是那样,对我进进出出彦府已经习以为常了。
然而,我回到小院没多久,彦珞就过来了。
后面跟着几个大夫模样的人,还有几个老妪。
“给她细细检查,看看有何需要调养或治疗的,务必让她尽快生下一个健康活蹦『乱』跳的孩子!”
那几个老妪先是把我拉回了里屋,剥开我的衣裳,从头到尾细细地看了个遍。
我被其中两个老妪钳制着,无法动弹。
被剥光的那一刻,羞耻感涌上心头,却无力反抗。
紧接着,还是那两个老妪给我穿戴好,命我躺在床上,压住了我的四肢,不给我起身的机会。
这时,大夫们就上来把脉,望闻问切了一番。
几个大夫用眼睛对视了一遍,确认点头,拱手恭喜道:“恭喜世子爷,贺喜世子爷,夫人已经有喜了!”
我和彦珞当场傻掉了,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那几个老妪立即跟着拍马屁道:“恭喜世子爷,依老身看,夫人『臀』圆胯大,定是极好生养。老身等必定伺候好夫人,直至大少爷降世!”
从话语看出,这些老妪原来是稳婆。
看来,彦珞一定要我生下孩子,否则怎么连大夫、稳婆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好了呢。
我不知道是喜是悲。
喜的是,无论这个孩子如何,他都是我的骨肉啊!
悲的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宴会上我的确只是逞口舌之快罢了。
如果知道竟然这么灵验,打死我也不会蹦出有关生孩子的任何一个字。
彦珞的表情很奇怪,错愕的神情,嘴巴张成一个“o”字,挠了扰自己的耳朵,似乎没听清似的:“此话当真?”
我也看不出他到底是喜是悲了,反正只看懂了惊愕。
“千真万确。”大夫们笃定道。
“再仔细检查,昨晚可曾有弄伤胎儿?”
大夫们囧了,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我也涨红了脸,他这话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摆明了告诉在场的所有人——昨晚他行过房事。
而且,很疯狂,确实把我弄疼了,不知可否伤到宝宝。
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大夫们只好依命行事。
“回世子爷,夫人脉象较为紊『乱』,但由于胎儿尚小,尚未成形,目前暂且看不出来。”
“快!给她安胎、进补,确保母子平安。”
于是乎,原本只有我和笙筱两个人的小院热闹了起来,人挤得满满当当,你来我往的,不是大夫,就是稳婆,或是厨工。
好大的阵势。
大夫、稳婆都是二十四小时看护我,给我安胎、进补,教我如何当一个合格的孕『妇』以及母亲。
我每天被『逼』着喝下各种补品,稳婆还教我一些有利于孩子发育的动作或姿势,相当于是孕『妇』『操』。
彦珞不允许我再去云裳阁,迫于无奈,除了由季翎芸掌管全局,具体落实工作就落在杨福来和巧儿身上。
巧儿跟着我好长的时间了,看我画设计稿看多了,也能动手画上两笔,颇有几分神似。
市井百姓的衣服设计就落在了巧儿身上。
幸好彦珞没有封我的笔,我还可以画画,当然都是画服装效果图和款式图,还是主要针对上层人物。
当然,我肯定不能亲自上门量体裁衣、依人定制了。
我完全没有了人身自由,被限制在了这个小院落里。
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甚至我求得了避孕良方,却没来得及用上场。
细细思来,这个孩子的造访应该是源于那个美好的早晨,那是一场浸满了融情蜜意的欢爱。
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我的孩子可能就是那时候产生了错觉,以为他的父亲母亲是真心相爱的,就急匆匆地找来了。
孩子,你还太小,尚未看得真切,我和你的父亲,仅仅是一厢情愿。
可即便是一厢情愿,孩子,我也没有做好迎接你的准备,更没有扫除所有的障碍,铺平道路,让你平安地降生、快乐的成长。
我的孩子啊,苦命的孩子,为娘该拿你怎么办?
该留下你呢?
还是不留?
我每天处于矛盾、纠结之中,郁郁不欢。
大夫见状,加大了滋养进补的『药』膳,以确保胎儿的正常发育。
我木讷地往嘴里灌着,没有拒绝,在我没有决定孩子的生死之前,我也要保证自己的孩子能够在娘胎里健康成长。
彦珞的反应也很反常,在没有得知我怀孕之前,『逼』着要我怀孕;可得知我怀孕之后,除了给我安排满屋子的人之外,他本人却接连很多天都不现身一次。
至此,我不得不怀疑,当初的『逼』迫,不过是一时兴起;而事情真的来临了,他就临阵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