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安排
“给颜曜教书的徐先生说要带着他出去游历,增长一些见识,顺带拜访徐先生的旧友,我想趁这些日子给他做些药丸,带到路上以防万一。”颜三小姐再次拒绝,并说明了原因。
“他们要去哪里?”萧祁然也不勉强,正色问道,“要是个我知道的地方指不定还能出点力。”
这算是颜家首当其冲的大事,颜四太太拿了为颜曜祈福做笺子,颜老太太才顺利放行的。毕竟颜大小姐落水被救的事情虽然几家都没有传出什么风声,但谨慎起见,颜老太太还是拘了颜家的小姐。
“杭州府,徐先生是钱塘江人,这次也是顺带回去一趟。”颜三小姐没有隐瞒。
“杭州府也有几家学识渊源的世家,不如让曜哥儿去拜访拜访。”萧祁然明显也知道杭州府,很是称赞道,“杭州府的风景也好,名胜古迹也多,倒是个好去处,看来这个徐先生也是个妙人。”
颜三小姐在《地域志》上也对杭州府有些了解,答道:“倒是可以和他说一说。”
萧祁然就拿出几张烫金的名帖来:“知道你忧心他的事,我们镇南王府离杭州府倒是不远,和几大世家也颇有渊源,曜哥儿去了可以拿着名帖去拜访,自然不会怠慢他的。”
一时间解了颜三小姐的担忧。
颜三小姐就想到另外一件事来,问他:“你曾说李大人藏了言家的族谱,他没有被问罪吗?”
萧祁然那天本来就是想引了颜三小姐注意,自然交代清楚:“我记不太清,只知道后来再也没见过他,后来我去查过,他好像得罪了什么人,让人设了套子被判了流放,具体什么地方还需要再查查。”
颜三小姐胡乱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萧祁然就整理并不见折痕的衣袖,不动声色地问道:“其实你对那位和你名字相同的人,还是很感兴趣的吧!不然你突然问我这些做什么?”
到底是瞒不过萧祁然,颜三小姐心里苦笑,要查当年的事情,能避开太子殿下和的众多耳目,还需要萧祁然的帮忙,就回答:“太子殿下将明姨娘放到我们府上,对我另眼相待也不过是因为我和她有一样的名字罢了。”
明知道颜三小姐说的不是真话,萧祁然却找不到破绽揭发她,他压低了声音:“明姨娘是我的人。”
这下轮到颜三小姐惊讶了,她面上就显露了出来。她的表情取悦了萧祁然,难得让萧祁然露出了少年应有的意气风发。
这样的萧祁然就连许策也没有见过,他笔直地守在门外,努力忽视对自己看不顺眼各种挑剔的小桃。
“既然没有了什么好担忧的,甘泉寺你还去不去?”萧祁然重新回到刚开始的话题,“你们家颜大小姐和颜五小姐可准备了好戏,不去看你可别后悔。”
“恐怕有一部分是针对我的吧!”颜三小姐戳破他的话,“我可没有什么心思陪她们玩小把戏。”
“是不是小把戏,得见了才知道。”萧祁然眼中寒光一闪,低头喝茶的颜三小姐没有看见。
他这样邀请,颜三小姐反而不好托大地一再拒绝,只好答应:“我可事先说好了,你反击可以,不许拿颜家的名声说事。”
“你很在意颜家的名声?”萧祁然其实想说颜家还有什么名声可言,都做出这等错事还不将颜大小姐送进家庙好生看管,还放她到处走动。可他没有,到底顾忌上一次的不欢而散。
“与其说是在意颜家写字的名声不如说是在意颜曜接手后的颜家,总不能真的放任不管,等颜曜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吧?”颜三小姐难得说了一句真心话。
所以即使很讨厌颜老太太却还是在家宴的时候出席,在颜大小姐闹了那么大一个笑话以后还出手么?萧祁然微怔,有些不明白突然生出的怜惜是为了什么。
关怀的话却脱口而出:“若是你觉得有什么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尽管让明姑姑去做好了,她是宫里出来的,手段不弱。”
面对这样的萧祁然颜三小姐有些无所适从,又有些感动。明姨娘一定是他放在太子殿下跟前的一根暗线吧,就这样舍弃了出来。
颜三小姐决定再为他施一次针,让一只困扰他的咳嗽症状彻底消失,也免去他咳血之苦。
“你把衣服脱了。”说的话又直白得让人瞠目结舌。
蹲在门口的小桃差点一脑袋磕到门槛上,她瞪大眼睛看着颜三小姐,什么时候小姐这么……奔放了?
萧祁然也咳嗽一声,掩饰自己微红的脸。
明显才注意自己说话过于简略,颜三小姐也咳嗽了一声,解释道:“你的胸闷之症还是施针一次才能痊愈。”
这话应征了之前的猜想,萧祁然只觉得心暖洋洋的犹如外头温和的阳光一般,却婉言拒绝了:“当初进宫的时候我的身体非常好,也跟随师父学了内功,这咳疾还是不要痊愈的好……”
是想解释是为了不让怀疑,做一个不羁又病入膏肓的世子,好掩饰自己目的才不得已为之吧!
颜三小姐了然,还是劝道:“拖久了容易伤肺。”伴有咳血本来就应该正视才对,宫里名医不知凡几,却治不好一个小小的咳疾,即使萧祁然有意为之,若是命人治好又有谁敢忤逆?
“想要得到些什么,总要付出点代价。”萧祁然不以为意,有着成大事者的洒脱。
这样反而不好再劝,颜三小姐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萧祁然却怕颜三小姐误会,继续解释道:“你配的药有缓解的功效,倒是挺好。”
“我是医者,自然要替你医病。”
便是这一句,犹如惊雷,炸醒了萧祁然深埋的记忆。
他还记得那时候他第一次生病,却使起了小性子,不许任何人靠近,那时候还是真心疼爱他,在他吵闹不休的时候,让那人过来,也是那个人治好了自己。那人从来不像其他太医那样背着个小箱子,只穿着月白色的道袍,说不出的风骨仙姿。
他抗拒的时候就用那双纤白的手摸他的头顶,冲他温柔笑着说:“我是医者,自然要替你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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