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怎么会这样
钟情在医院里的唯一好处就是,没有人会来打扰她,做什么事情都可以静下心来。
可是她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思考如何越狱了。
第不知道多少次越狱失败,被钟纵拎回来后,钟情终于爆发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让我见顾言泽?不是说他在恢复吗?我去看他,他又不会掉一块肉!”
“他是不会掉一块肉,但是我会。”钟总毫不留情的把他扔在床上,顺手关上了病房的门。
“爸爸有交代,在你恢复之前,不允许你乱跑,你和我说没用,先说服爸爸再说。”
这也是钟纵早就和爸爸约定好的,如果钟情问起来就说这是爸爸的决定,她就不敢再继续折腾了。
“你就偷偷让我去见一面嘛,我远远地看他一眼,站在病房门外看!”钟情双手合十,哀求的看着哥哥。
“不行,门到没有。”一想到躺在病房里生死未卜的顾言泽,钟纵的心就不停地加速跳动。
“切,那我不看了。就算顾言泽恢复了,我也不会去见他的。”哥哥这么无情,钟情更加生气,气鼓鼓的转头不看他。
“你会忍不住的。”钟纵简直可以预料到钟情接下来的想法,压根不相信她真的会放弃。
不过钟纵没有想到,钟情会这么快就忍不住。
钟情半夜突然发起了高烧,趁着钟纵去叫医生的时候,小丫头片子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趿拉着拖鞋就往楼上跑。
根据哥哥的描述,钟情大概知道顾言泽伤得很重,应该是在重症监护室,她只有先跑到重症监护室,再一层一层的找了。
冬天寒冷的风从走廊里呼啸而过,钟情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没有穿袜子,露出来的脚踝被风裹挟着,一会功夫就冻的没知觉了。
但她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这事了,她只想赶紧找到顾言泽。
从重症监护室的那一层最深处开始找,钟情找了好久都没有看见顾言泽在哪里。
一边寻找顾言泽,她一边还要躲开哥哥和医生,根本就是斗智斗勇斗体力,钟情差点撑不过去。
就在她找到那一层最后一间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原来顾言泽根本不在重症监护室,他一直就在普通的病房待着,只是钟纵为了不让钟情轻易找到他,才瞎编了那些话。
然而即便是在普通的病房,顾言泽的情况也依旧没有多么乐观。
钟情虽然看不懂机器上面的显示,但他很明白一个浑身插着管子的病人究竟有多么严重。
当钟纵和护士医生推开这间房门的时候,钟情裹在羽绒服里的身体忽然一惊,转过身,满脸泪水地望着他们:“顾言泽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告诉我他才恢复吗?就是你说的恢复吗?”
那颤抖的声音似乎不想惊吓到顾言泽,但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控制。
“小情,你听我解释,顾言泽现在的确是在回复,只不过我们没有办法确定,他究竟恢复到了什么程度。”钟纵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小心翼翼的靠近她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告诉我,我还可以……”钟情那些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算自己来找顾言泽,又能怎么办?顾言泽也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出现而醒过来。
不可否认的是,哥哥确实在保护自己,无论是不让自己来找顾言泽,还是编那些话。那会儿自己还没有恢复,又怎么能来看顾言泽呢?
“哥,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钟情握紧钟纵的手,然后从他的眼中看出答案。
“目前只能确定他已经脱离危险,至于什么时候醒过来那就不得而知了。”钟纵说完撇开脸,不敢去看妹妹的眼睛。
忽然怀里一沉,钟情晕倒在了钟纵的怀里。
钟纵松了一口气,把她抱回了病房,守在她的身边。
当钟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她看见哥哥的第一句话就是:“顾言泽醒了吗?”
“还没有,医生每天会给他做定时检查,你不用担心。”钟纵安慰道。
既然钟情已经发现,钟纵就没有必要再瞒下去了,他不再阻止钟情去看顾言泽,是要求一定要有自己陪同。
“你说他能醒过来吗?”钟情站在病房外,看着医生给顾言泽做检查,眼睛里满是泪水,哭得脸色苍白,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放心吧,他一定能醒过来的。”就算为了钟情,顾言泽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死。
“公司那边怎么样了?爷爷还没有处理完吗?”钟情终于想起给自己转移话题,牵着哥哥的手离开了病房,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心就会停止跳动。
“这些年公司积累的事情太多,顾老爷子一时半会还不能掌控局面。”钟纵或多或少了解一些事情,解释道。
跟着顾言泽的那些人倒还好说,就是赞成监察会的那些董事,以顾言泽不在为由,逐渐蚕食顾氏公司的权力,哪怕是顾老爷子亲自坐镇,也难以迅速挽回局面。
不过好在顾老爷子并不担心,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他都经历过了,又怎么会怕这些人?
给了钟情打了一剂定心剂,钟纵才扶着她回了病房。
“你天天在这儿陪着我,真的不要紧吗?”钟情担心哥哥在这儿,公司会没人管。
顾氏公司都会面临这样的局面,何况是钟家这个小公司呢?
“放心吧,现在正值年关,我给公司的人放了假,在你出院之前,都不会有人回来上班的。”钟纵的话让她放心,安心地睡下了。
看着钟情睡着,钟纵拨通了莫然的电话。
听他说了钟情的状况,莫然松了一口气安慰道:“她现在的状态应该还不错,虽然受到刺激,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这就证明她的精神正在修复。”
“没事就好。”有莫然的话,钟纵就放心了,他刚要挂电话,被莫然拦住。
“我过一会儿去医院一趟,你等我。”莫然想起顾言泽以前和自己说过的话,他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钟情。
“你想和她说什么?”钟纵也意识到了莫然来这里,似乎有别的目的,警惕的问道。
“她现在的精神状况足以接受这一切,你放心,在说这件事情之前,我已经经过考量了。”莫然明白好友担心妹妹的心情,安慰道。
即便如此,钟纵也并不是十分放心,将信将疑的等着莫然的到来。
莫然来的很巧,他刚过来钟情就醒了。
“钟小姐醒的很及时啊,还省的我等了。”莫然不顾好友的白眼,和钟情说笑道。
“莫先生来找我是有事吗?”钟情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确实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告诉你。”莫然的笑如清风,让人感到舒适,“钟小姐也许不记得了,很久之前,顾先生带你来过我这里。”
“我们去过很多次,不知道莫先生说的是哪一次?”钟情确实不记得了,那一次莫然给她做了催眠。
“是你不记得的那一次。”莫然肯定的说法让钟情感到疑惑。
“那时候,应该是你和顾先生因为工作而吵架,引起了你的心理波动,我才迫不得已给你做了催眠。”莫然把那件事告诉她,钟情听得一头雾水。
然而她很快就明白了,是因为自己催眠,所以才记不住,但隐约有些模糊的记忆涌上来,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那时候我给你做过检查,发现你的底层梦境有些波动,为了不让你受到底层梦境的影响,我给你做了催眠,而顾先生也只能把这件事埋在心里。”
“因为底层梦境,你不能再受到刺激,我想那段时间顾先生应该很痛苦吧,有醋不能吃的感觉,可是很难受的。”
莫然只要一想到顾言泽不能吃醋,就忍不住幸灾乐祸,虽然还有些心疼。
可这些话听在钟情的耳朵里,仿佛是给了她一个大耳光,原来阿泽一直在忍受这些,明明已经气到爆炸了,却还要小心翼翼,不能引起自己激动。
“那你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呢?”阿泽还没有醒,告诉她这些,她又能向谁道歉呢?
“因为你现在的心理状况恢复的比较好,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告诉你也没关系。顾先生是真的很爱你,只是很多时候没有办法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表达出来。”莫然破天荒地说出了这番感性的话,引得钟情泪流满面。
钟纵心疼自己妹妹,狠狠地捶了莫然一拳:“你到底是哪边的?小情现在还没有恢复呢,和她说这些干嘛?”
虽然他也觉得钟情有必要知道,但一看到她哭的样子,就忍不住的心疼。
“你可拉倒吧!她再被你刺激下去,就什么都别想知道了。”莫然不甘示弱的锤了回去,两个大男人在那边打闹,倒是钟情安安静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谢你啊,莫先生。我确实应该早点知道这些事的。”钟情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看上去无比难看。
如果早点知道这些事,她和阿泽是不是就能够少一点吵闹了?
可惜啊,这世上最不会发生的事情就是如果。
“不用谢我。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莫然好奇地问道。
“等他醒过来。”
她一定要亲口告诉顾言泽,自己很爱很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