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洛书良得知后追加而上的一道圣旨里的内容时,方才浓重的反对意味渐渐的转为沉默的揣摩。
而玄玉听了白公公复述这第二道圣旨的旨意后,面色腾的一下就白了。
“她是朕给你的护身符,好好珍惜罢,”玄天成对玄玉完这话后,又朝洛书良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一切都是意外,婚事择日举行——”
直到玄天成人已经离开了御书房,洛书良还没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而玄玉后知后觉中立即跪在了洛书良面前:“母后,你让父皇收回这第二道旨意罢!”
“为何要收回?”洛书良看着玄玉,心底的盘算渐渐的清晰,“若是将她一道娶回府里,母后倒也不反对。”
事情既然闹到这般田地,洛书良也知道没有比这更好的收场办法,虽她还是气恼于玄天成的决定,但当下她却已经另有计划。
玄玉从洛书良的神色里察觉到了计划的意味,他想要恳求的话便咽了下去。
“儿臣告退。”
他如今还不能过早暴露,只是这道旨意……
会害了她!
柳陵风回来后,阿福虽震惊,但确实是卸下了不少的担,比如庄里的人事变化她就不用头疼了。
如今想来,柳陵风之所以给她安排了这么一个难题,想来也是要试练试练她的本事。
在庄里的伙计带她去参观了一圈隶属柳家绸缎庄的染坊后,阿福才坐上马车回了皇府。
这两日秋实不在,她倒是觉得无聊得很啊。
这么想着,视线就往院一旁看去。
是了,这几日也没见着春筝那家伙啊。
这么想着,阿福的脚步便往隔壁的那扇院门走去。
只是门上挂了把锁。
天色尚早,她也无事可做,索性便到了厨房去找找看。
只是还未走到,就在路上碰见了几个正讨论着什么的侍女。
阿福走来的时候侍女们没能注意到,故所以还在个不停。
“这可怎么办呀,殿下又不在府里。”其中一个侍女。
“能怎么办?她也不能把春筝怎么样罢?”
春筝的名字溜到了阿福的耳朵里,她不由悄悄的放慢了脚步,侧耳听了过来。
但就是这一下的功夫,侍女们就注意到她了。
“杨姑娘。”几个侍女慌忙行礼。
“这就客气了,”阿福心底叹一声,但还是走了过来,“方才我听到你们是在春筝的事?我正找不着他呢,几位姐姐可是知道他在哪儿?”
几个侍女相互看了看,最后有一个出来回了阿福:“是在园那头,奏曲儿。”
“怎么回事?”阿福一听就皱起了眉头。
侍女马上慌乱了起来:“奴婢们也不知。”
阿福见也问不出什么了,便行礼道:“多谢各位,我且去看看。”
远远的,阿福就听到了春筝的琴声。
之所以能肯定是春筝在弹奏,只因这弹奏的曲是她教授给他的那些。
琴声细腻流畅,不错啊,阿福不由勾唇笑了。
再走了一段,便看到了湖边的一个亭里几个人影晃动。
是那里啊。
几乎就是在阿福锁定目标的时候,目标也瞧见了她。
“姐,有人过来了。”丫鬟杏儿俯身在袁画的耳边道。
袁画的视线已然落在了阿福的身上:“来得倒是好了。”
而背对着阿福正在弹奏的春筝却未曾发现丝毫的异样,正专注的弹奏着。
今日天气不错,他抱着古琴来了这处园里练练手。
正巧才弹了一曲,就遇上了袁画,一问才得知今日是过来做客的。
刚巧玄玉不在府上,见袁画无趣的在这府里走动,二人聊了几下,这一来二去的,春筝便给她奏曲儿解闷了。
想到刚刚被袁画夸赞了,春筝心里像是浸上了蜜般的甜。
曲调升到激昂处,眼角余光便瞥见了一道人影,心下一分神,春筝便弹错了一个音,急忙按住了琴弦正要侧头去看时,却一下睁大了眼睛。
“你在这儿做什么?”阿福看着春筝问道。
春筝像是被吓到般,一下噤了声。
“不知姐是……”阿福随即才朝袁画行了一礼。
看来春筝无事,这她倒是放心了。
方才听那几个侍女的谈话,还以为是梦姬回来了,找春筝麻烦呢。
不过,梦姬出了那种事,想必还需在宫里待着。
这片刻的分神,对面的袁画便走到了她面前。
“是阿福姑娘吗?”袁画伸过手来牵住了阿福,在阿福惊诧的目光下灿烂一笑,“我是袁府的二姐,袁画,唤我画儿便好。”
着拉过阿福到了亭一侧坐下。
“方才在此处碰见了春筝公,幸闻得妙曲,这才拖住了他在此,阿福是来寻春筝公的吗?”
“啊,嗯,”阿福悄悄将手从袁画手里抽了出来,装作整理衣裙,“姐是来找六殿下?”
“不,”袁画出乎意料的回道,“我是来找阿福的。”
“找我?”这就意外了,“何事?”
袁画朝阿福笑道:“还请阿福随我走一趟了。”
“还请姐告知原因。”阿福心底隐约泛着不安。
她从未见过眼前这个女,且不对方是如何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但这一来就要带自己出去,这多少还是让阿福很是觉得不妙。
“阿福姑娘倒是很谨慎,”袁画笑道,“不过此行是阿福的熟人托我来走这一趟,是给阿福一个惊喜,还望阿福莫让我为难了。”
阿福朝春筝看了一眼:“带着他一起行吗?”
袁画眉眼一弯,莞尔一笑:“自然是可以。”
京郊的一处农庄里。
“如何?”秋实盯着正蹲在一口井边正往井里看的雨师问道。
“还差些时候。”雨师盯了一会儿,才回道。
“这时间有些紧了。”秋实有些焦急道。
从水井边往下看,清澈的泉水并未冻上冰霜,反而在靠近水井的时候能感觉到底下传来的汩汩暖气。
而此时泉水中正有一条泛着淡淡白光的鱼儿在游动。
“你想要这个做什么?不能跟我?”雨师从井边站了起来,朝屋里走去。
秋实往井口看了一眼,也往屋里跟了过去:“还不能。”
“那好罢,”雨师倒也不是很放在心上,走进屋,“洗洗手咱们吃饭罢。”
“你赖在我这儿做什么,我这儿可不养闲人。”医娘将饭碗往桌上一放,瞥了一眼雨师道。
“哪里就是闲人了?院里的柴可都是我劈的,”雨师拿过碗来装饭,“再秋实在这儿,我怎么不能在?”
“你怎么能跟秋实比,”医娘递过筷来,“我,今日我进城听到个消息。”
秋实在一旁落座,笑着接过饭碗便吃了起来。
这两日待在这里,心中虽记挂诸多事情,但出乎意料的感到非常的舒适。
而本应该见到的那个人,却还是未能见着。
秋实只对这个耿耿于怀。
那日接到的消息,她如约去了,看到的却是医娘。
医娘也不曾想来的人会是她,二人一番言语后知道了始末,那人在见她之前,还需她到医娘那处取一样东西,而之后秋实便来到了医娘这里养起了井中的那条白锦。
而这个事,在秋实听了医娘的话后,就决定对雨师保密了。
想到医娘的话,秋实这才抬眸看了医娘一眼。
“听,皇上今日下旨给六皇赐婚了。”医娘将白饭往身前一放,道。
雨师和秋实同时停下了筷。
“迎娶的两名侧室,分别是乌那的公主,”医娘的目光看向了秋实,“和一名叫杨瑞福的平民。”
“这是去哪儿啊?”阿福第三次掀开车窗往外看后,终是忍不住再问道。
“阿福莫怕,很快你就知道了。”
袁画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反倒是让阿福越发的觉得可怕起来。
幸好身边还有个春筝,阿福想到这儿,侧头去朝春筝看了看。
却见今日的春筝格外的安静,此时正一个人坐在阿福的身边闭目养神。
很是奇怪啊。
她从未见过这般安静的春筝。
阿福伸手去轻摇晃了他一下。
“怎么了?”春筝睁开了眼睛朝阿福看了一眼。
视线很淡,无比陌生。
阿福收回了手:“没什么。”
不对,太不对了。
但此时车窗外的街道还是熟悉的京城繁华之所,阿福不安的心才稍微的有了些倚靠。
应该是无事的罢。
“到了。”袁画率先下了马车。
阿福下来的时候,发现这里是一处民宅,往左边一瞧,百米之外便是巷口,京城繁华的街道就在那里。
“进去罢。”袁画道。
阿福看了看这座民宅的门口,又看了身边的春筝一眼,才跟了上去。
“哎哟——可算是来了。”
一只脚踏进屋里,看到里头坐着的人时,阿福便后悔了。
灵犀宫。
“娘娘,公主带到了。”
“带她进来罢。”灵雪坐在椅上,面色全无往日的生机。
脚步声很轻,但灵雪知道是有人进来了。
她抬眼一看,确实是她在等的人:“感觉如何?”
“何人所为?”梦姬看着灵雪,目光中淬着恨。
“梦姬,”灵雪看着这般模样的梦姬,心头的乌云渐渐的散开,“想要在这宫里生存没这么容易,你我都太低估对手的能力了。”
“姑姑,告诉我,是谁——”梦姬在灵雪面前站住,手里的拳头捏得紧紧的。
灵雪看着梦姬浑身散发着仇恨的火焰,唇边浮起了一丝笑。
“你如今这个样,我不会告诉你的,”灵雪道,“但是梦姬,事情还是如你所愿顺利的进行,只不过,姑姑希望你能记住今日这个教训,往后里,除了姑姑,可别轻易的相信这大顺皇宫里的每一个人。”
梦姬哪里听得进去别的,她如今满脑都是恨意,当她醒来知道昨夜自己经历的事情,她便知道自己是被人设局了,这般歹毒的人要害她,她怎会忍气吞声善罢甘休:“我会查出来的,我要报仇,我不会放过她的。”
灵雪笑着摇头:“姑姑奉劝你一句,如果你就带着这张脸走出皇宫,极有可能瞧不见明天的太阳。”
这孩,太冲动。
灵雪站了起来,走上前去拉住了梦姬的手:“这下能冷静下来听听我的计划了罢?”
看着梦姬的眼神终于有了些变化,灵雪拉她到了一旁坐下。
“不日你便能嫁进六皇府,但和你同时以侧妃身份进府的还有一个人,杨瑞福,”灵雪如愿在梦姬的身上看到了震惊,“看来你的担心成真了,不过,别急着除掉她,既然她能左右六皇的心,你若左右了她,不就左右了六皇么?”
灵雪在梦姬身边坐了下来,将今日的事细细的给梦姬梳理了一遍,包括洛书良的布局。
“我们一直以来都看了某些人,不过还为时未晚,你是斗不过她的,宫里的敌人且交给姑姑,你如今首要的,是要掌握清楚这个杨瑞福的一切。”灵雪道。
听了这么老大一会儿,梦姬对大顺的认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观,原来,一切都不像她以为的那般简单。
“姑姑上次查到什么了?”梦姬问道。
看到梦姬冷静了下来,灵雪心里暗暗的认可。
这枚棋会起一番大作用。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她的身份怎么查就是普通的百姓,”灵雪道,“但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这点,她能从陈府杨氏那里感受到些许的异样,看来,是该敲打敲打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了。
梦姬在一侧坐着并未言语,面上虽然发觉不了她的恨意,但她此时心里依旧怒火滔天。
今日的屈辱,她怎可能忍得住?
那日洛书良和她的谈话还历历在目,胆敢这般对她,她就绝对不会放过!
灵雪的目光落到了梦姬的侧脸上。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灵雪道:“孩,还请你时刻记住你和姑姑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不管你愿不愿意,在这里你都要时刻顾全大局,若因为一时的愤怒走错一步,可是满盘皆输的代价。我们都是乌那的人,在这个宫里就只能相互倚靠,否则,谁都无法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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