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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风声四起

福福得正 石月初八 6024 2022-11-04 15:27

  独自一人去驿馆小堂还了餐具,阿福慢悠悠地往住所去。

  今天遇到了挺多事的。心里不免有些浮躁。她来到这里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对这个时代有了一定的了解,然而心里还是没有办法完全定下来。大顺啊,这个想不通是从哪里变出来的朝代,过的是这种生活啊。莫名其妙啊,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想看的简单易懂的书,没有各种平日里适应的生活用品。

  “……嗯,”遇上几米开外从净室出来的凌月蓉,对方看到她愣了一下,便进了旁边住房的门,她也唯有点头致意。

  还有这些随处可见的要谨慎着打交道的人,和身为女性潜在的危险。

  还有她和别人相差一大截的距离,要从头学起的繁杂的生活技巧,和现在摆在眼前的京考大关。

  并不是预期的那么容易。考不上,又要怎样?

  她又受到情绪的影响了。是大姨妈快来了吗?心好颓啊。

  “阿福,快来——”看到阿福踏进房门,宋思明连忙唤她。

  进得门来便发现了屋内的异样。虽说因为条件有限,女子都要挤在一个大屋里,但是最里侧那几排拉上帷帐享有隐私权的床榻果然是给傅子槿江玉芙这种地位上层的人设置的。

  “好——”她也想有个安静的小空间啊,特别是现在。

  房门的旁边有个小隔间,内里并排着放了两张木桌,桌上放置了文房四宝。此刻只有宋思明一人在用:“阿福,坐这里,让我看看你的脸。”

  “你画了几张了?”阿福顺从地坐下,让宋思明细致观察。

  “只完成了徐善之的,”宋思明端详了一下阿福的脸,便开始落笔,“只是简单的画像,今夜就能完成。”

  是了她还要画上玄玉的份,现在也要动笔了。

  十二张……还要画两个版本,用毛笔画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效果。说来阿于后来都是在还有三四人时就出局,倒是会藏起锋芒,果然不是一般的侍卫随从。不过阿福想到邢少连那行人就释然了,主子都是那种一看就不同凡响的人,随从是这样优秀的人才也不奇怪了。

  待宋思明将阿福的画像完成后,阿福也拿来笔墨用具在一旁埋头苦画。虽然不想被别人看着自己构思,但是明日就要完成,真是略生烦躁啊。

  先把手头的任务完成吧。给自己做了会思想工作,阿福执起笔渐渐入了状态。

  总算完成子槿的了,宋思明舒展了下肩头。看向一旁的阿福。咦?这是怎么回事?好奇的话语已到了唇边,然看阿福专注作画的神情,宋思明将还是将疑惑悉数咽下。罢了,先别打扰她。

  窗外大风起,呼啸的声音听着让人不由得打冷战。

  还想着白日里出了太阳会暖上几日,现下风一刮骤然冷冽,倒是要做好会冷上几日的准备了。裹了裹身上的袄子,秋实打开住所的房门:“你们完成了?”

  “嗯,阿实你去洗澡了?”怪不得都没瞧见她。

  “是”

  “完成了。”宋思明停下手里的收拾动作,望向走过来的秋实,“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洗头发?”

  “想着今日暖和了些,便洗洗。没成想今夜又转冷。”

  “你快点去弄干头发来画你的那份罢,”阿福卷好自己的画作,“这会大概是九点多了吧。”

  秋实应声离去。

  宋思明不解:“九点多?是什么?”

  “噢!就点灯,夜深太黑,就要多点盏灯才够亮。”稍一放松就出错啊……

  “是了刚刚——”宋思明想起刚刚不明白的一幕。

  今日思绪烦乱,实在不想再说话了。明知宋思明想问什么,还是果断地打断:“好累啊,阿明早点睡,我困的不行了,先去休息了。”起身就走。

  “好”还是明日再问罢。

  阿福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瓦顶,不能入眠。不知是因为今夜有人打呼,还是她脑袋里塞满了事情的缘故。

  秋实在作画还没回来,右侧是不认识的姑娘,此时也背向她正酣然入梦。这些都是活生生的陌生人,她们都有家,有人会牵挂她们,思念她们。

  她们有思念的人,有清晰的未来安排。

  阿福却迷茫未来该如何自处了。她是个现代人,她的人生安排都是在现代社会里成型并落实的。

  她虽然坚定过成为杨瑞福活下去,可是她需要清楚她这一生活下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要做些什么来实现这一生的价值?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刀枪棍棒她和这个时代的人差距太大了。要如何去找到自己的位置呢?

  真真是道阻且长……

  此刻玄玉也躺在马车里思索今日之事。

  这几日相处下来,阿福二人确实不是打他的主意。可要说是平民百姓又感觉不对。据他观察,田秋实的武术定是不简单,寻常百姓家就算会送女儿去习武,但是她的佩剑,样子虽是古拙不显眼,但确是上等的好剑,千金难求。这普通的百姓,是如何得到这剑的?

  杨瑞福更甚,失忆?短短数日便能精进如此学识?真有这种奇人?显露出来的气度是骗不了人的,她绝对也是不简单。

  只不知她们是敌是友。或者,日后可为他所用……

  ——————————————————

  已是将近四更天,驿馆的小门房里还透出点点烛火。

  “你那里是什么情况?”小小的门房里除了床铺,就只有一张小方桌搭两条长板凳而已。邢少连坐在其中一条板凳上,对另一条板凳上坐着的沈念秋问道。

  “陈家公子怕是不好对付,我暂时还没有接近他,”沈念秋也是今年京考的考生,他爹是江南地带有名的大商,派私人车队送自家儿子上京是轻而易举的事,故没随七里府的车队上京。那日邢少连秘密来找他和云安,听闻情况便来帮了好友一把。现下护卫里有邢少连,考生中有他,待云安和那人来后,保障就更多了几分。可是:“云安说是今夜到?”

  “应是今夜,”邢少连也隐隐不安,云安会顺利将人带来吗。

  司幽阁阁主,江湖人称神侍。司幽阁前身是镖局,如今由明转暗,做的是暗中保人的营生。阁人不多但个个都是高手,所接任务几乎从未失手。故虽佣金贵得惊人,司幽阁的生意仍是络绎不绝。传闻阁主神侍乃雨师嫡传弟子,却从未接过任务,江湖上也鲜少有他出现的身影。

  “京城有传来什么消息?”沈念秋问道。

  “最近的军队距此地也有三百里,虽已调动,最快后日在理县碰头,”邢少连凝眉,“收到消息,羲和国已知晓此事内情,杀手恐怕是向我们逼近了。”那日六殿下交代他去寻一枚玉佩,后来玉佩是寻到了,但——

  他认得那玉佩!

  那是册立太子的国安十八年,他跟随父亲进宫去赴晚宴。席间他去了趟茅厕,回程听得一墙之隔的对侧一阵骚乱,他疑惑地走过去想瞧瞧怎么回事,刚靠近门侧便闪出一道黑影,是太子背着一个人在跑。当时借着门内射出的光影,他一眼看到的便是太子脖颈间因跑动而跳跃,闪烁着光辉的玉佩。

  而替六殿下寻回的这枚,恰是和那日太子脖颈间的那枚一模一样。

  问题在于,那枚玉佩是先太后在太子出生之日赐予太子的,世间独此一枚的极品。而皇室赏赐之物是不能轻易交给他人的,可如若不是太子转赠给六殿下……

  可太子的容貌……他也无法确定!

  当下不管八年前那件事是否内有乾坤,而今如若他护送下的这人是六殿下,回京不容有失;如若,此人是太子,此事,更是不容有失!

  “羲和国的杀手剑术了得,当年轰动京城的刺客事件你还记得吗,”沈念秋越想越觉危险,“我们的把握不大啊——”

  沈念秋的话音刚落,瞬息间只听到一阵门扉开合声,两道身影站在了屋内。

  “是我。少连,阿秋,这是我的师弟,九思。司幽阁阁主神侍。”云安及时按住了已迫近在眼前的邢少连握剑的手。

  “见过阁主。”眼前容貌普通,一袭黑衣的人是司幽阁阁主?不过,进门的身手,那双精光闪烁的眼睛,加之云安的肯定,应是错不了。邢少连收回剑,恭敬行礼。

  “见过阁主,”沈念秋也上前行礼,待得回应后,长吐一口气,“差点吓死我了……你们进门为何如此诡异。”他的身手不算差,饶是如此也是反应不过来,可见司幽阁阁主果真名不虚传。

  九思勾唇一笑:“有趣。邢公子,身手不错。”

  “阁主抬举,”此人功力高深莫测,邢少连心下又安几分,“这边座。”

  “事情我已跟师弟说过了。”云安和九思坐于同一条长板凳上,随后向一旁的邢少连和沈念秋支会一声。

  邢少连点头:“阁主既已知晓来龙去脉,我便不复述了。不知阁主此次带来了多少人手?”

  “本阁此行带了二十人。保金已收,到达京城之前,定会尽力。”九思悠悠然地开口。

  虽素闻司幽阁厉害,但二十人……邢少连不得不讲出自己的疑虑:“人手可否再加派?保金不成问题。”

  “本阁也知晓今日所保之人身份,也知晓对手能耐,”九思看向邢少连,“本阁既已收下保金,便是有八成把握的。司幽阁的规矩想必邢公子也是知道的。约定已下,如此还不能交付信任,这买卖不做也可。”

  “少连,九思有这个本事,我们要信任他。”云安深知他的师弟是何等高手,也知道那二十人乃司幽阁最顶尖的人才,况且司幽阁阁人并不多,九思此次带上了将近半个司幽阁的人,已经是异常重视这次的事了。

  “我等也是为了六殿下的安危,还望阁主体谅。话已至此,便生死与共了,”邢少连拿出路线图纸,“时不待我,我有预感,敌人已经很近了!军队还未到来的这几日最是凶险,来,商量接下来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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