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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来龙去脉

锦帐春慢 元浅 3473 2022-11-04 15:37

  “他在我家住了不过数月,你就……就喜欢上他了!”季漓面色灰白,整个人都笼罩在淡淡的悲伤之中。

  卫卿卿感觉自己的心紧张得似要跳到喉口,“他的名字里是不是有个‘业’字?”

  “嗯,他叫赵启业。”季漓道。

  “赵启业?”这个三个字仿若一道闪电、重重劈在卫卿卿脑袋上,让她的头瞬间头痛欲裂,“赵启业……赵启业……阿业……阿业……我的头好痛!”

  她的脑海里如走马观花般闪过许多画面,有她和黑衣男人携手看日落的画面,有黑衣男人带着她在溪边捉鱼的画面,有黑衣男人手把手教她写字画画的画面,还有黑衣男人教她被诗词的画面……

  那些画面一幅幅交织在一起,最终竟化作一把利刃直刺她心扉!

  卫卿卿紧紧的捂住胸口,只觉得似有把刀在她心间翻搅,带给她锥心之痛,“好痛!我的心好痛!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何一提起他、我的心就这般痛??”

  季漓修长的手指紧紧按住卫卿卿两鬓,一边用特殊的手法替她轻柔两边的穴位,一边安抚她,“你别急,先别去回想,先听我慢慢将当年的事一一道来!”

  “你快说!”卫卿卿迫不及待的想弄清楚内心那股莫名的疼痛!

  季漓明明非常不乐意提及当年的事,但却还是不忍心拒绝卫卿卿,“你我感情深厚,我不信你会另结新欢,只当是那赵启业迷惑了你,对他深恶痛绝!”

  “就在我想尽办法想要把你夺回来时,赵启业主动约我出来,拿话激我、让我答应同他比试医术……”季漓皱着眉回想当年那场比试,脸上的神色除了痛苦外,还多了一丝屈辱——当年那场比试,是他人生唯一一场认输的比试。

  最让他感到屈辱的是,当年他不仅输给赵启业,且还输得彻彻底底!

  这让年轻气盛、颇为自负的他深受打击———他自小就比旁人聪明,尤其是在医术上更是天赋异禀,还未弱冠就被称做“神医”。

  这让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与同龄人比试医术会输,更没想到他竟会把心爱的女人输掉……他在输给赵启业那一刻就已经后悔不已,后悔他因太过自负竟同意拿卫卿卿来做赌注!

  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的骄傲让他做不出毁约的事,只能选择匆匆离乡、远远避开心爱的女人……若不是因缘际会下遇到扁神医,他差一点就一蹶不振,从此活在输给赵启业的阴影里。

  季漓谈及这段往事情绪隐隐有些激动,停顿了许久才能心平气和的将比试结果说出来,“我输给了赵启业,只能愿赌服输的把你让给他,求着我阿娘主动去卫家退亲,并发誓从此不出现在你面前!”

  正是因为季漓曾起过这样的誓,他再见到卫卿卿时才会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几次三番的踌躇不前、举棋不定,种种种种皆是因不想违背誓言却又情难自禁。

  季漓打赌输了后便一味的逃避现实,行事着实有些窝囊,让他有些难以启齿,“我……我消沉了好一阵子,之后我生父寻来,我无颜继续留在南坪村,便悄悄离开四处游历,并于游历途中遇到改变我一生的恩师扁神医。”

  扁神医是季漓的第二位师傅。

  他们二人并不是在京城结识,而是在彼此游历途中偶然结识、因缘际会下成了师徒,故而许多人并不知晓他们的关系。

  季漓回京后刻意不对旁人提及此事,更是极少用扁神医教授他的医术,以免季家的人觊觎、变着法子逼他教授他人。

  那日若不是卫卿卿在慈宁宫深陷困境,他也不会破例出手替她改方。

  季漓简单提了几句和扁神医结识的过程,便跳过此事只讲他和卫卿卿之间的事,“我离开南坪村后便不敢回来,怕回来一见到你、就会控制不住对你的感情!一直到不久前我才说服自己回来一趟,这才发现我走后,你身上竟发生了那么多事!”

  季漓话说到这里,如玉的面庞有着掩饰不住的怒气,“我怎么都料不到赵启业费尽心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最后不但没风风光光的将你娶进门,还将你拐去卖给那个一直垂涎你美色的胖乡绅林员外!”

  “什么?!你说是赵启业把我卖给刚刚那个胖乡绅的?”卫卿卿一脸震惊,一双眼难以置信的瞪得大大的!

  “没错,就是他!”季漓目光微凝,冷笑着说道:“我只查到他将你拐去卖给林员外,却不知他是如何将你哄去的,就连你乳母她们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卫卿卿依旧一脸难以置信——赵启业是她昏迷不醒时念念不忘、挂在嘴边的“阿业”,是梦中那个耐着性子教她医术诗词,对她温柔溺爱的黑衣男人!

  他明明那么爱她、那么宠她,怎么可能会把她卖给别的男人?!

  她不信!!

  季漓见卫卿卿不信,气极反笑,“当年的事查起来并不难,我没必要骗你。”

  他说完见卫卿卿身子微微晃了晃、似备受打击,顿时又有些于心不忍,“不过你当年还是从林员外手中逃出来了,逃跑过程中不慎跌入山谷、身负重伤,你乳母最终只能咬牙带你回建宁伯府,求他们请太医相救!”

  这便是卫卿卿当年突然离开乡下回建宁伯府的原因。

  她其实也曾问过白糍和乳母吴氏,只是她们对当年的事似乎一无所知,既不知道她和赵启业相恋一事,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跌入山谷。

  就是和季漓有关的事她们也未多提,只因她们都以为是季漓突然不要她了,怕再提起季漓、她会伤心垂泪,故而索性一概推脱不知。

  卫卿卿理了理思绪,又问季漓,“我和赵启业的事是不是只有你一人知晓?”

  季漓果然如卫卿卿预料那般点头,道:“你们并未声张,见面也总是背着旁人,故而无人知晓你们的关系……若不是你主动同我摊牌,我也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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