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曼舞还未答,宇文溟好似抓到了头绪,惊喜地喃喃。
“是了,十七叔面上不说,内心定是向着吾,不然怎会应下…吾就知道!小时学骑射,十七叔就常常夸赞吾功夫好。”
楚曼舞见三皇子这幅样子,竟一时不知该接些什么。
宇文溟冷静下来,又问道,“景王府里除了你四妹,是否还有一个丑陋的女人?”
楚曼舞回忆一下,月洞门内,宇文琰身后确实站着个瘦弱的女子。
“是有个女子,脸上有块骇人的蜈蚣形胎记,左手有伤。阿舞辞别时,她在十七叔身后诺诺站着,看样子,是当仆从使唤的。”
宇文溟先前见的情报,只描述了张小雨随宇文琰进出江州城,寻访玉佩,此刻听楚曼舞说完,只觉有些恶心。
“真不知十七叔怎么想的,这么些年,没个姬妾,也没个侍女。好不容易收个仆役,还这般丑陋。”
“轻歌与我说,那个女子家世可怜,半途还遇到老虎,现下是在王府养伤,与轻歌同住。再旁的…轻歌也没与我细说。”
宇文溟不甚在意,“吾再令人查查。这女子本就丑陋,给老虎一抓,怕不是更破了相。不说这些了,阿舞随吾去用午膳。”
景王府,海棠居。
宇文溟口中破了相的女子,正迫不及待打开一个个箱子,一边嘿嘿嘿傻笑,一边指点着金银珠宝。
楚轻歌一进来,就见张小雨这副八辈子没碰过钱的模样,不由想逗逗她。
放轻了脚步,收敛声息,楚轻歌慢慢凑近张小雨身后。
张小雨右手正举着一个雕花的铜镜,镜面磨得不算光滑,正待仔细瞧瞧,就见镜子中除了自己,竟又出现一张脸,那张脸还对着自己吹了一口气!
张小雨吓得手一抖,镜子掉回珠翠里,回过头,才发现是楚轻歌。
“楚姑娘!你也跟宇文琰那厮学坏了不成,作甚吓唬我!”
楚轻歌心情颇好,见张小雨真的被吓到,又有些过意不去。
“抱歉抱歉,我没成想,张姑娘竟这么容易被吓到…”
张小雨看她眉眼弯弯,也便想逗逗楚轻歌。
“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因为…某个王爷啊!”
楚轻歌被张小雨戳中心事,想转换话题,“是我家姐来看我嘛,对了,家姐都送来些什么?”
“金银,珠翠,赏玩的物件,还有三日后跟某人一同游玩的机会。”
张小雨不动声色,又将话题转了回来。
楚轻歌也不恼,爽快承认道,“王爷答应同游,我自是高兴的,只是不知……”
“只是不知他为何答应?”
张小雨右手拾起一串明珠,眼含深情,戴在楚轻歌手上。
“‘哦玛格丽特,你还问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你了,我的**之火,我的生命之光,我的——’”
张小雨满意地注视着楚轻歌惊愕的神情,右手改为捧着楚轻歌的脸,上唇轻启,吐出最后三个字。
“‘楚、轻、歌。’”
饶是知道张小雨的个性,被这么一弄,楚轻歌的脸仍是一下子涨得通红,语无伦次。
“你、张姑娘你,你哪里学来这么多调戏姑娘的词句,竟还不重样…”
“嘿嘿,看书,看书,我看的杂书多嘛,书中自有颜如玉。”
楚轻歌拉她进屋坐下,正色道,“你真的觉得,王爷是因着我…才答应的?”
张小雨见楚轻歌这般,自己想了一想,也正经下来。
“说实话,除了王爷自己,谁都不知他究竟打算什么。我虽是说过天涯何处无芳草,却也真诚希望楚姑娘你得偿所愿,但是,感情这种事…你懂的嘛。”
楚轻歌自以为听明白了张小雨的意思,“你是说,叫我莫要多想?”
“也不是。王爷如何,是否属意你,只有他自己知道,你干涉不了。若他真的属意,那便刚刚好!若他没有这个心思,你便看开些,也不要事后过于伤心。”
楚轻歌似还是不解,只道,“先前酒酿团子那一遭,我原猜想,王爷是没有什么心意的…今日这般,真怕又是我自作多情,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小雨听她这么想,料想还是没懂自己意思,便换了种说法。
“且不管这些,楚姑娘你只管告诉我,若他不喜欢你,你还要不要继续喜欢他?”
楚轻歌认真想了一想,正色道,“要的。就算王爷无意,我却还不想放弃。更何况,石头都有捂热的一天,现下追寻王爷,是我自己的选择。”
“是了!我就是这个意思,他喜不喜欢你,是他的事,但你爱慕与否,是你的选择。管他怎么想的,你想明白自己的打算,去做就是了!”
楚轻歌听张小雨这么一分析,心中一片澄澈敞亮。
盛京如何,权谋如何,甚至宇文琰如何想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宇文琰身在这里,而自己,还不想放弃!
“轻歌谢张姑娘指点,轻歌明白该怎样做了。”
“嘿嘿,好说好说。”
是夜,景王府书房。
白日里,太医告知宇文琰,赤狱苍之毒已被升天仙子压制,但毒性未祛干净前,需清心凝神,不可有过大的情绪波动。
听了太医的嘱托,宇文琰此刻便在临帖。
纸上浮光掠金,手下笔走龙蛇。起承转合,多取顺势,笔法流畅,自在潇洒。
“化家乃为国,几曾识干戈?矫首望霄汉,琼枝作烟萝。”
宇文琰正待书完这最后几句,忽而,外面响起了一阵竹笛声。那笛声大气磅礴,如风马卷枯草,沧浪逐波流,吹的是一曲《破阵子》。
宇文琰虽心下疑惑,却暗道一声,“来得应景!”
这便笔下奔逸,和着笛声,补完最后几个字,心中不由畅快通达,有超然入胜之感。
凌风方才听见笛声,即刻令一队侍卫循音而去,心下却犯着嘀咕。
“这笛声蹊跷,可王府守卫森严,哪个不长眼的歹人能进来挑衅?想来,是王府中人所为……”
宇文琰披上袍子,手上又搭了一件月白色外衣,从书房走出,也要循着那笛声而去。
凌风见状,急忙跟上。
“王爷,您可猜到是谁?”
“嗯。”
言谈间,二人行至碧水湖畔。九曲长桥中央,一名女子身着薄纱,竹笛横前,头顶一轮上弦月,脚尖立于白玉阑干,飘飘兮,有流风回雪之姿。
追人的侍卫立在湖畔一圈,却无人上前阻拦。显然也认出,眼前这谪仙般的人物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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