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不坦白恐稍后半条命没!
萧鸢舔了舔红润的唇瓣:“马运来被抓时,没来得及洞房。”
沈岐山虎驱一震,眸光深邃定看她不言语,表情高深莫测。
“我个孀妇带着弟妹讨生活不易,只知背靠大树好乘凉,哪里还顾得保全甚麽名声!”萧鸢硬起头皮接着说:“老爷您既然矢志要圆房,还请多怜惜!”
沈岐山依旧没吭声儿,他已是强弩之弓,箭绷弦上。
瞬间便察觉到了,她所言非虚。
“阿鸢,阿鸢!”沈岐山嗓音沉浊喑哑,忽然在她耳边低唤。
萧鸢只觉似有拳头重重砸在心上,前尘今世幕幕帧帧交叠,恩怨情仇轮替,鼻里酸楚引得眼眶泛泪,混着身上疼痛,她抬手搂紧他的颈子,呜呜咽咽地:“别再把我弄丢了!”
沈岐山吻上她的唇,十指蓦得紧扣,喘息愈发浓重起来。
窗外日光弹指过,月移花影挂枝梢,几声猫儿叫,引得狗儿吠,大燕子扑簇翅膀斜掠梁栋。
萧滽摇摇晃晃进了院子,看见春柳踩着板凳、正小心翼翼在挂厢房檐下点亮的灯笼,他接过替她挂,环扫四围问:“蓉姐儿呢?”
春柳回话:“常嬷嬷带她出院子玩。”
萧滽瞟她几眼,这丫头怎动不动就脸红,却也不表,踩踏跺上游廊,要往长姐房里去,忽被福安挡住去路。
“怎地?”他喜怒不形于色。
福安连忙作揖陪笑:“老爷在房里同萧姨娘说话,令未经他允许,天王老子也不得入。”
好大的口气!萧滽冷笑:“明知山有虎,我今非偏向虎山行了。”
不管不顾向前走,福安步步向后退,直抵到湘帘子,紧皱起一把脸:“萧爷何苦为难我个长随!”
萧滽没有说话,他听见房内传来沈岐山沉沉地笑声,且说:“我这剑长不长?”
阿姐嗓音似与往日不同,嗯嗯呀呀模糊不清,又听说:“我这剑粗不粗?你来,看可握得住!”
“唔.....滚蛋!”
萧滽暗忖,原来他俩再议剑,长姐哪懂这些,甚是强人所难。
听他戏笑道:“你说利不利......睁眼说瞎话,怎会不利,一剑便溅了血。”
再听得阿姐恼羞成怒了:“树要皮人要脸,你个不要脸皮的。”
“我不要脸皮?是谁不识货,说它是百无一用的废物!”忽而一声低喘:“糟了,毒性发作,得再治一回。”
便听得长姐幽幽怨怨地:“你都几回了,还没散尽麽!”
嘎吱嘎吱满耳是床架子在响动,萧滽后退五六步,沉吟会儿问福安:“三老爷中的甚麽毒?”
那福安可是个经过事的,自然深晓房内在干甚麽勾当,见这舅爷懵懂无知,亦怕他闯进大家皆失颜面,眼珠子一转低叹道:“三老爷两年前雄关一役,被射中一支毒箭,虽请过神医钱秉义诊治,但余毒终未褪尽,不定时会发作一回,现正毒发,姨奶奶正替他敷药呢,萧爷还请回避为宜!”
萧滽点点头,略站了会儿,见得满园红笼点亮,天色愈发昏暗,这才移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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