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昨天把我们绑来的那辆车,有人把我们带过去“车在这里。”
我抬脚就要过去,男人悄声提醒“检查炸弹。”
我顿了顿,警觉地看着满地的人和那辆车的附近。
这是他们平常用的车,这么短的时间,应该还来不及放这危险物品,而且也看不出异样。
我对带我们过来的那人说“你来开车。”
他不情愿地走过去,打开车坐在了驾驶座上。少女主动去了前面的座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还没在驾驶座上呆稳的人一脚踹了下去。男人点点头,我示意蒋柔先上车。
紧接着我把男人推上车然后自己也跳了上去。
下面的人急了,这女人,怎么把少爷带走了。但是也无法。
车门碰上之后,少女猛踩油门加足马力猛打方向盘,车子带着我们一下子飞了出去。
我坐在车上惊魂未定,微微地喘着气,把衣服整理好。
“别把枪口对着我,会走火的。”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我就奇了怪了,刚刚怎么表现得那么好,也不怕我真的把他怎么样或者那些绑匪一不小心打中他。
我把枪抛给他,说“枪还你。”
他接住枪,随手递给旁边的蒋柔“会用么,留给你自保。”
蒋柔定定地看他一会儿,说“不会。”
“先拿着,这里的子弹是满的,只要轻轻扣动保险栓,就能开枪,手要稳,注意后坐力。”
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我的头疼得厉害,轻轻地闭上了眼。
“别睡,这事没完。”
我拼命的睁开眼,疑惑地看着他,只一秒我就明白了,有车追上来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果不其然。
少女显然也看见了,把车开得像飞一样,真看不出来骨子里这么剽悍“我说后面那男人,自我介绍一下呗。”
她还有心情搭话,我感觉头更疼了,看了一眼男人,他现在专心致志地发起了呆,不理少女。
我皱眉轻笑“啊喂,这些人都是来找你的吧,要是我把你扔下去,你说他们会不会放过我们。”
男人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依旧不说话,眉目间不怒自威。
“开开玩笑的。恐怕不是你我们死得更惨。”我又开始结巴了。
话音未落,似乎是要印证我的猜测一样,几声枪响打破了夜的宁静。
当然,这个夜注定不会平静。
“趴下。”几乎是枪响的同时,男人迅速反应,并且把我和蒋柔的头按了下去。
我和蒋柔看见各自以一个可笑的姿势弯曲着,头顶还被压着一只手,面面相觑,但是都笑不出来。
生死离得很近的时候,一切情绪都会远离,只有惊心动魄和冷静沉凝。
“咔嚓”。
玻璃碎裂的声音,很清晰也意味着隔在我们身后的保护即将破裂。
男人被卡在我们两个中间,长臂一伸从衣服里掏出了又一把手枪。开了窗户,都没有瞄准就往后面砰砰开了几枪。
蒋柔被挤在角落里很是痛苦。我安安生生地躲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她说“把你的手枪递给我。”
拿到了枪,我也学着男人的样子,往身后开了一枪,硫磺的味道钻进了鼻孔,很不舒服,娇嫩的虎口也被震得发痛。
男人回头对我说“拿着枪躲好吧,没用的。”
我不甘,执意从窗口出去,几枪扫在他们的轮胎上。没打中。倒是后面火力太猛,一颗子弹擦着我的额头飞过去。
那感觉我不想再回味一次。
“妈的敢打老子的轮胎,不想活了!”
猛地听到这么一声叫骂,我奇怪,不是没打中么。车颠簸起来,我这才感觉不对,往前一看,果然,是少女在伸着脖子骂人。
我头上冷汗直冒,天呐原来是我们的车轮胎被打爆了。
“跳车,车要爆炸了。”男人在颠簸中也已经冷静。
我有点犹豫,这么快的车速,草泥马跳下去不死也残呐。
少女迫使车放慢速度,也喊“快跳。”喊完之后自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顺势滚进了草丛里。
我不敢再犹疑,跳死或者残,不跳,一定死,跳。
紧接着我也破门而出,跟少女滚在了一个方向。我跳下去的同时,余光瞟见男人搂着蒋柔也跳了下去,想起那具结实的身体,我呸,又污了,是男人护着蒋柔跳了下去。
跳下去才发现原来我们头顶有一架飞机在追,顿时感觉整个人儿都不好了。
那个飞机开始扫射,补上这几枪,我们刚才乘坐过的车,华丽丽地爆炸了,虽然车已经自行开出去了一小段,但我们还是被波及了,气浪直接把我掀飞,重重的落在了土地上还滚了几圈。
昏厥了几秒钟醒了过来,嘴里弥漫着青草的清香,真该庆幸,要是滚的脑袋碰上了什么尖石头,铁定要玩完了。
“夏姐,快跑。”
少女比我先几秒钟跳车,所以受的波及也少一些,正在我前面,压低声音提醒我。
我撑起身体往后一看,妈呀,那么多人拿着刀枪棍棒追了过来。对付两个弱女子,至于么,这么大动干戈。转念一想,要是我们逃了出去,报了警怎办,他们不可不防。
她拉着我跑“蒋柔这么叫你。”
是了,不知道蒋柔怎么样了,这一番失散,就是生死未卜,还是尽量的,活下去。
想着她和男人在一起,总归是要比我们好一点,希望那男人能保护她。
我目视前方,抛掉了杂念,一味地往发足狂奔,奔进了森林。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像死神在一步步逼来。
绝不能害怕。我手里硬邦邦沉甸甸的,这是什么,枪,眼里精光一闪,我问少女“枪法如何。”
“最擅使双枪。”简洁骄傲的回答。
“只有一把,委屈你了。”我把枪塞过去。
少女和我停下了脚步,背靠一颗大树,她稳稳地端着枪对着后面的人,看到人影就开一枪,每次都有人应声倒下。叫人胆寒。
天空阴沉得有些不正常,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烈。
“喂,你还有子弹么。”
“没了。”我有气无力道。
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少女弯腰在地上捡起一把石头,用力投掷过去。
一投一个准,追来的那些人甚至都不敢上前,估计一时以为是手枪消音了。
雷声轰隆隆想起来,黑云翻滚,那一点极惨淡的月光也不见了,气氛越发地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