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看我被推倒,喊着“放过她,我跟你们走!”
来的三四十个大汉人人都比叶寒强壮,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隆起,腰间别着鼓鼓的东西,我不敢猜测那是什么,我知道这次我们完了。
大汉听到叶寒话,看向陈总,陈总隔着墨镜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放过我的时候,他说,“打断一条腿就放过。”
大汉愣了一下,然后朝我走过来,我脑袋里像被人拿着铜锣敲了一遍,嗡嗡的响,手脚发麻,我不该听王虎的话,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我后悔了。
大汉轻而易举的抓住我,我连反抗的时间都没有,他捏着我一条腿,我感受到他手臂传来巨大的力量,他这是要生生折断我的腿!
不,我不能成残疾!
在这一瞬间我脑袋转过许多念头,都被我一一排除,都说人在极端的情况下能生出急智,可是我怎么都想不出!
难道我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么?
我心中生出一点绝望,我看向叶寒,原来这就是他一直生活的环境充满危险,我还一直怀疑他,我真是惭愧。
叶寒也在看我,相反的,他神色异常平静,仿佛看不见我正被人挟持,平静的让人害怕,眼中蕴含我看不懂的神色,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打了个激灵,大汉抬头看着我说,“对不住了。”
我说,“你下手可以快一点吗,我怕疼。”
大汉点头,我深深的闭上眼睛,去面对恐惧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我别无选择。
我感受到腿部逐渐被捏扁,骨头承受压力发出吱吱的声音,我咬紧牙关,额头渗出汗水,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恐惧,汗水流到嘴里是苦的。
就在我觉得我快要死的时候,大汉突然放开手,我的腿重新得到生命,还完整的长在我身上,我诧异的睁开眼,只看见叶寒对陈总点头。
他们刚才说什么了吗?叶寒为什么要点头?我心里深处慌乱,我快速的站起来,因为腿疼又摔了一跤,手指被蹭破皮,我也来不及细看,我抬头说,“叶寒,你刚才是不是答应什么了!我不准!”
陈总奇怪的看我一眼说,“小姑娘,你的运气很好,这次我就放你一马,我们走!”
叶寒低着头再没看我一眼,被他们押着离开工厂,一群人哗啦啦的离开,就像来的时候那么迅速,我孤零零的坐在地下,看着他们的背影发呆,心里一大块空落落的。
我现在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在地下,然后不知所措,我甚至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
我真的很没用!
我望着门口漏出的一片天空,深蓝色的,我仿佛我的心神也跟着飞了,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回过神来,手指放在腿上轻轻的揉着,酸楚和疼痛在腿上蔓延,如果那人下手在重点,我的腿恐怕就废了。
我们慢吞吞的站起来,试着走两步才感觉缓过来,我挪到工厂的门口,看着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林,突然觉得自己非常渺小。
我要救他。
我弯腰把身上的灰尘拍干净,就像抖落一切的懦弱和恐惧,我的腿现在还在发抖,但那又怎么样,我还是要去救他。
我从废弃工厂走回市里,天色已经黑了,将近晚上**点,我打车回到叶寒家里,冰冰凉凉的房间没有人回来过,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
我在上衣口袋摸索,没有找到我想要的,又把全身都翻了一遍,才在裤子口袋找到那张皱巴巴名片,感觉是放在衣服里洗了一遍,有些字已经看不清了。
我对着灯光辨认上面的称呼。
燕姐。
你会是我的人脉吗?
电话那头响了一会儿才被人接起,周围的环境从嘈杂变得安静,燕姐传来声音,“喂?哪位”
我把电话从左手换到右手,说,“是我…夏小竹。”
那边明显顿了一下,才笑起来说,“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说吧,怎么了?”
我抿了抿名干涸的唇,说,“我想拜托你帮我一个忙。”
“居然用拜托…看来是不小的事…你考虑好我提的条件了吗?”
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我要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说,“只要你能帮我这个忙,我就答应你。”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雀跃,“呵呵,你终于答应了,有事我们见面再说吧,还没有什么事在温州城,是我搞不定的。”
她说的非常笃定,我微微放下点心,同时又担心起来,燕姐如果真的把叶寒救出来,那我为她卖命,是不是等于再一次掉入某魔窟中?
那我之前已经答应叶寒,好好做人,好好生活了…
算了,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燕姐让我报出了自己的位置,她说她开车来接我,我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就看见一辆火红的法拉利停在我面前,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往旁边挪了挪,生怕挡住了法拉利主人的道路。
直到窗户玻璃落下来,露出红姐面容,我才反应过来。
红姐说我有时候傻,有时候精明,也不知道是真精明还是真傻。
红姐在车上跟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说他本来是要去见一个客户的,现在正好带我一起去见见世面。
她说这个老板非常有钱,身家上千亿,手中的公司多如牛毛,是她一个大主顾,让我小心点。
我说好。
红姐说,如果能讨得这个人的欢心,什么事都好办。
红姐给我一个暗示,我当做没看见,我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是我不想去做。
红姐侧脸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就换了话题。
车子停在一个非常大的夜总会面前,红姐带着我直接上了顶楼,这一层楼被打造成一个包厢,我本来以为里面会震耳欲聋,没想到进去之后反而冷冷清清的,根本不像夜总会,反而像谁家的办公室。
我们走了几步才发现一个男人穿着睡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中捏着红酒杯,看见我们来了,看了我们一眼,说,“这个人是谁?”
红姐上前几步说,“不是让你少喝酒吗,喝多了伤身子。”
男人任由红姐把酒杯夺去,只是笑笑说,“少喝无妨。”
我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关系不一般。
“她就是我上次跟你提过,在商业上有些手段的小姑娘,”
这时,男人才正式的看我,眼神高高在上,带着轻蔑,对我一扫而过说,“你会什么?”
我说,“你有什么?”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说,“红啊,你带来的小姑娘够胆色啊,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