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傲嘴角淡淡含笑,似乎是对我说出这样的话的自信感兴趣,“哦?说说看。”说罢,他坐在了床沿,俨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想开设一间大规模的会所,一间足以使叶继欢在L市失去经济来源的会所。所以我需要你代我联系一些酒店经理,以我的名义。”我理清思绪,不紧不慢地说着。
李水傲微微皱眉,似是有所疑问,思忖片刻后又舒展了眉头,“好,我答应你,也会尽快去办事。只不过不是现在。你伤势严重,需要照顾。这件事情缓一缓无碍,但身体缓不得。等你身体好一些,我接你回去一起操办新会所的事。”
我自然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含糊不得。报仇固然重要,但前提是我夏小竹必须得保住这条命。我要活着,因为我要坐观叶继欢受尽折磨,生不如死。把我从前所受的罪与难,通通让你尝一遍。
于是我颔首以示意赞同。
病房陷入沉寂之中,我却蓦地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李水傲。”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他立刻变得一脸严肃,说着站起身靠近我,动作轻慢的抚了抚我额上缠有纱布的地方。而我盯紧他的薄唇,毫不犹豫的凑了上去。他自然不会抗拒,而且主动探出舌头占以上风。缠绵良久,他正要更深一层的进行下去,又似乎顾忌到什么,重新投入并更加激烈的深吻我。
片刻后,我轻轻移开他的嘴唇,淡淡说道:“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最是势力单薄的时候收留我并公开我是你的女人,谢谢你这段时间里给予我所有你尽可能给的信任与援助。
“我不会给你丢脸。”说着我试图调整自己有些僵硬的姿势,却被背部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感紧紧桎梏,动弹不得。
李水傲见了我蹙眉的动作,便知道这次是真疼了,立刻揽住我的身体以极度轻缓的动作扶我躺下。待我躺下过后,李水傲便掀开了一半白色被单,神色微怔,复而替我把被子掖得严严实实。耳畔响起清冷的声音:“你身上有多处淤青的地方,看来,他们这次的确是下了狠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
看着李水傲心生疼痛与担忧的神情,我把手放在他的大掌之中,霎时间被紧紧裹住。这个细微的举动着实让我心里生出几分安全感,淡淡扬起一个笑容,“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道理你懂不懂?而夏小竹的大任,就是彻底侵占L市所有的色情业,让他叶继欢无以容身之地。”
“这件事你不要心急。先等身体好些了再作打算。要开一间大规模的会所,以你目前我人力资源显然不足够,不如让叶继欢先尝一段时间的甜头,然后再让他慢慢吸入苦汁。”
我思忖良久,终是点头。
“你先睡一会,我回场子里把这段时间的事情交代好就来医院照顾你。好吗?”李水傲俯身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还不至于虚弱成那样。时时都需要人照顾,你当我智障儿童还是老年痴呆了?我被严博海救下来的事情叶继欢必然会不悦,指不定还会去你那里闹腾。你把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好,有时间来看看我就行。毕竟,你是我最后的靠山了。”
的确如此。万一李水傲一倒下,我当真不知如何是好。可能很多事情都会成为变局,就连复仇大抵也会变得异常艰辛,甚至可以说成是天荒夜谈。
李水傲显然被我所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打动,勉强的点了点头,“那我多派几个兄弟到医院这边来。”
“好。你那边也需要多注意。”
“我知道。”他点头,不论是眼神还是语调,都是那样风轻云淡。
话音落下,我便松开了他的手,目送他离开病房。在门被拉上的那一刻,只听到他在吩咐着:“把这边盯紧了,要是被叶继欢的人钻了什么空子出了半点岔子,按规矩处置。”
听着门外两三个兄弟异口同声的回应他,我感到几分庆幸。庆幸有他李水傲,尽管我到现在仍有些不解他当初怎么会从一开始的回绝我到接受我。
就在我合眼准备睡去的那一刻,枕边的手机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原以为是李水傲打来有什么还要叮嘱的,却见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触目惊人的名字——叶继欢。
我点击了接听,尽管有些无力却仍是硬着骨气,故作出漫不经心的语调,“叶老大有何贵干?”
“夏小竹,你命可够大的啊。”电话里传来叶继欢那让人听了直恶心的声音。
“叶老大的消息还是这么灵通。”我低低笑了一声,满是嘲讽,“也算不上命大,只怪叶老大的人做事不利索。要不然我夏小竹可捡不回这条小命。”
“早知道你的这张嘴这样硬,就该让李勋把你的舌头割了。也省得你这样完无体肤的。”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夏小竹,我还是那句话。别再做垂死挣扎了,乖乖屈服于我,否则,李水傲也保不住了多久了。”
“叶老大的人好心给我留了条生路,我总不能让它被禽兽占据了吧?所以不劳叶老大忧心了,好好看住自己的场子就行。”
这一次,我将叶继欢委婉的说成是禽兽。也不顾他从电话里传来的一声冷哼,兀自挂断了电话,不再给他回驳以及威胁我的任何机会。
掀开李水傲之前替我掖住的被角,再把病号服往上掀了几分,青紫相间的淤血如萎谢了的枯花一般凌乱地蔓延在我的皮肤上。见此,我咬紧了下嘴唇。
叶继欢,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所施加于我的痛苦加倍奉还于你。让你也尝尝那种濒临绝望与死亡的感觉。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李水傲都没有来过。我心里对他仍有几分思念,但这不同于在海面上遭受折磨时对他强烈的想念,而是很平淡的,如流水漫过心尖一般的感觉。
医院的情况也同样平静,没有叶继欢的人过来捣乱。也不知道是碍于公共场合还是门外的几个兄弟对我的保护的确很到位,又或者是其它的什么原因。总之这几天里,除了伤口在愈合,淤青在减淡,似乎其它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变化。时间一样流转,我每天都躺在病床上思忖着筹办大会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