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对我来说不是问题。”潘颖眼睛里闪出了精光。
我笑了,只有这种时候,她运筹帷幄的小脸上才有那么一点高手自负的感觉,像一道不曾照人的光华,只要闪现,必然叫人赞叹。
我们二人到了图书馆的小破电脑前。值得庆幸的是,那里面有。
我陪着她坐在一边“好了,你去把手下资料查出来。”
潘颖不急不忙又干净利落地摆弄了好了电脑,认真地说“好,我一个个来。”
我在旁边看着,一个个我所不了解的程序编码被排列组合,她灵巧的十指犹如翻飞的蝴蝶,在键盘上飞快地运动,看得我眼花缭乱。
索性我不再看她把视线放在了别处,耳朵里慢慢地都是敲打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
或者更确切地说,这一个小小的图书室里,全部都是这种声音。吵闹得厉害却有规律到让人安心,有了很安静的错觉。真的好安静。
“夏姐,我先查的陈雅洁,你过来看看。”
我看了一下表,潘颖查一个人只需要三分钟不到。
我浏览了一下她的情况,并没有什么突破点,反正她是我重点对付的人,也不会直接朝她下手。
“下一个。”我淡淡地指示。
潘颖一言不发,闻言就点点头接着查找信息。
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像一首奇妙的歌,那种在你最孤寂的时候还一直默默陪伴在你身边的歌声。
查到第五个的时候,我们终于有了收获。
“王玉。”我盯着电脑屏幕喃喃念出这个名字,然后把查到的信息跟自己心里面的形象联系起来。
这个稳重大方容貌清秀的女子,在陈雅洁身边永远充当军事的角色,虽然武力值似乎不很高,我猜测她打架厉害,只是轻易不动手罢了但是很得看重,那些手下隐约地也肯听她的话。
对于她坐牢的原因,我不止一次地猜测过,我有一种感觉,这样的人,谨慎稳重,是不会想着干出违反乱纪的事来的。像上次我为她们出头,当时她就没怎么参与。
或者说,就算干,也绝对不会留什么后患。
想到这儿,我跟潘颖开了个玩笑“颖儿,你会不会是犯了什么技术醉。”
“怎么不说是思想醉,还文字狱呢!”潘颖正着急看我反应,催促,“快看!”
我笑了笑接着看。原来王玉居然是一名杀人犯,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还有资料么,我要具体细节。”我皱起眉头,直觉告诉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稍等。”
一秒钟之后,我看到了犯案的整个经过。当然是文案,也有图片,大多是对现场物证的记录。我不禁感慨,定一个人的罪,怎么就能轻易到这种地步?
王玉是因为失手杀了自己的婆婆而被判刑,成了一名杀人犯。
无期徒刑,万劫不复。我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下看。
录口供的时候她曾辩白说是婆婆儿子干的。
从伦理上来说,恶毒儿媳害婆婆的事情常有发生的,儿子一般是不会恩将仇报,毕竟血缘关系在那。
这符合人们一贯的理念以及一致的偏见。
动机是不好好照顾老人反而虐待,遭老人反抗起杀人之心。
结果很简单,因为证据确凿,人证物证聚在,王玉她说什么都是抵赖,都逃不掉所谓的法恢恢。
杀人偿命,但是她的醉刑最后判了个无期,因为案件本来就特殊。
我摸鼻子思考一会,然后平稳地说“这里面一定有蹊跷,接着查,查出案发当天附近所有的监控。”
潘颖远程查到她小区,查到监控,见她皱眉,我也被带得有点紧张,就问“怎么了?”
“我找着了监控,但是文件被毁了。”她的声音还是很冷静。
我再问“那还有办法么。”
“我知道怎么修复它。”她严肃地回答。
我还没惊喜够就听到她蹦出两个字来“但是,”
“但是什么?”
“需要时间。”她的声音带一点无奈。
我不说话了,可能真的比较棘手,幸运的是总不是毫无办法。
“关门时间已经到了,我们走吧。”我不想被人赶出去引起陈雅洁的人的注意。
潘颖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乖,我也急,还有明天啊。”我忍不住用出了哄小孩子的路数。
她终于站起身来跟我走了,憋着嘴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我偷偷笑了声心情好了不少。
回去的路上我很是轻松,只要能修复视频文件,我们就掌握了证据,能帮王玉翻盘的证据,重获自由和得到一定的补偿金,我就不信她不动心。
而在我不知道的另一边,陈雅洁也有了动作。
我和潘颖刚回到寝室,就听到舍管拿扩音器喊我名字“夏小竹,去狱长办公室一趟。”
我愣住,给潘颖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就熟门熟路地过去了。
“狱长找我什么事?”也不知道我这什么运气,一个月进两回狱长办公室。
“在这里输一下你的账户密码。”他颐指气使地说。
“凭什么。”我看向他,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凭什么?”狱警被我气笑了,“你别忘了犯人是没有人权的,在我这里就要听我的。”
我愣了愣,叹口气心平气和地问“要我输密码做什么。”
隐约我猜到了跟潘颖帮我弄钱的事有关。
狱长似乎很闲,挑眉叼了根烟点着慢慢说“有人告发你,说你账户来的钱来的不干净。”
我垂眸,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说的,我有钱的是大家都知道,至于告发,除了陈雅洁还能有谁。
“这不是罪加一等么,我哪敢。”我淡笑着想蒙混过去。
“密码,输吧。”他吐着烟圈轻轻松松地说。
我瞪视“如果我的钱没问题,您打算怎么办?”
狱长警惕看我一眼“黄毛丫头还想告状么。”
我输好密码递给他,威胁说“不敢。”
他好像很不爽,掐灭了烟头“你先走吧,如果真的有问题,等着加刑吧。”
我轻蔑地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没错我的钱是不干净,那是从卡里提取的,卡里的钱是潘颖挪用一家公司的钱,不过两三万而已,又没有痕迹,根本就不用担心。
我就不信凭着潘颖的技术,能叫他查出痕迹来?那才叫贻笑大方。
回到寝室,一夜的好梦。
第二天上午洗漱完的时候,我听到一些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