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床帘后面大气不敢出的男人,更加不敢做出什么动作,他害怕女人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在女人哭的瞬间,他心脏有片刻的抽痛,那感觉让他眼睛一酸,掐掐手心,怕是最近没休息好。
他来,只是想找回纸条,没想到女人已经瞧见了,情绪还这么大,不至于吧。
男人回想自己是否写了过分的话,没有啊。
‘上次冒犯,心怀愧疚,我道歉。’
这是道歉的没错,只要在纸条上压上钱,他相信女人能明白他意思。
女人哭,因为是他写的纸条?
男人猜测,这个猜测,让他垂下眼睛。
杨小束蹲的腿麻,心情却出其雀跃,晚上洗完澡亲自下厨烧了油炒小白菜,简约而不简单,加了油盐酱醋和地里薅的小白菜,那小片菜地不会打理,都快枯死了。
她心想,还是明天找邻居讨教下。
窝在床上,感觉无比满足,有了目标就有动力,这一世我不会再眼睁睁看你死。杨小束想着,那人是谁,谁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完了不不好意思道歉,居然写个纸条道歉,以她的身手还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放的纸条,一定功夫不错。
杨小束依一一排除认识的人,翻着以前的记忆,把小时候拿石头打了她的二狗子也算上了,最后脑海里蹦出三个人。
林浩……划掉。
钱才,这人小时候和东施青梅竹马,小时候哪知道美丑的,性格对就能玩一起,还说她性格胆小,长大要娶东施,完了人长大了,发现这发小有点丑,心思就变了。更何况看着名字起得,就知道望子成龙,他爹娘不会让他娶丑女的,在两人十二岁那年,钱才一家搬到镇子上,这些年都没见过……记上,百分之三十吧。
镖师,上次问客栈价钱,遇到的镖师,那小子没带脑子出门,上来就问她是不是效仿美女西施的东施,杨小束差点没拿戈币戳死他,看衣服是镖师,不知道哪个镖局的,改天去逮逮他,套点话……记上记上,百分之五十。
杨小束记下来,然后沉沉睡去,似睡非睡之间,好像闻到奇怪的味道,她猛地惊醒,掀开枕头下面的被褥,发现一点褐色黏土床板上。
杨小束懵逼三秒,拍掉泥土,继续睡,有意思,这破家还遭贼了,没找到东西怪失望的吧。
杨小束敲定几人,准备找时间一一审核。
找男人大计划,仿佛就此拉开序幕。
次日,在菜地里抓了一把菜,发现菜地比昨天更加凋零,仿佛就剩一口气了。
她跑到隔壁家,隔壁在钱才离开后,搬来个老婆婆独自居住,不见老伴和子女,倒是经常能见老婆婆遛鸟唱歌,那嗓子也是吊过的,蛮好听的。
只不过那时候东施也是个胆小的,除了默默喜欢余道安也没啥娱乐生活,所以看见东施来找自己,老婆婆惊讶了下,“找我有事么?”
杨小束指指菜地,“婆婆,你能教我种菜么?”
老婆婆愣了下,然后意味深长笑起来,“当然,你先进来,喝口茶。”
小院子很别致,布置有禅的意味,根据杨小束毒辣的眼光,老婆婆家里不起眼的东西都价值连城,换成没眼光的还以为半个戈币能买一大麻袋呢。
也是煞费苦心喽。
东施身边居然住着大宝库,不可思议,一墙之隔而已。
“吃点点心吧。”老婆婆笑眯眯,“这本书是教人种菜,你拿回去看看,不懂在问婆婆。”
“谢谢婆婆,点心很好吃,若是加上卯时竹叶尖露水,在揉进面粉里,放置鲜嫩竹筒当中,味道一定会更好。”
婆婆突然来了精神,又可惜道“婆婆年纪大了,那个时间可起不来,试了几次差点没送了命,还是算了吧。”
杨小束舔舔嘴唇,“婆婆若是我帮你收集露水,您做好能送我一份么?我很喜欢这道点心。”
喜欢归喜欢,原料太贵,买不起。
老婆婆笑的温暖,“当然可以,听说这道叶心由心爱之人做出来,会愈发好吃,小姑娘,你有喜欢的人么?”
杨小束想起她男人,笑的眼睛眯起来,“有,但是他迷路了,我还在找他。”
老婆婆被逗笑了,两人聊了一会,老婆婆发现被传说胆小懦弱丑女居然博闻广识气度不凡,杨小束也发现老人家身上带着不属于百姓阶层的矜贵雅然,两人一见如故,相约吃了午饭,晚上又去蹭晚饭,看星星看月亮后小丫头,小丫头叫起来。
“小丫头,不是我说,你真的要少吃点,看你腰都没有。”婆婆语重心长,“我这有玫瑰露,你回去沐浴滴在水里,对皮肤好。”
杨小束收下,决定琢磨弄个什么送给婆婆好呢,她大概老人缘比较好,以前能跟小区里广场大妈扭秧歌,是年轻人中的败类,大妈心中小棉袄。
傍晚她又去后山坚持跑步,一周下来,加上饮食控制,减了两公斤,成功的道路上迈出了一步,是好的开端,因为太胖,体内刚开始运动出的都是油脂,洗澡都漂一层,连杨小束自己都嫌弃要死,洗个澡换三次水,要从井里打水,差点累的命没送掉,但是,皮肤却是肉眼可见速度变光滑细腻,粗大毛孔和小斑点都变好很多。
“不错,改变很大,只要持之以恒最终是个小美人。”婆婆给杨小束夹了大鸡腿,仿佛已经透过厚厚脂肪看到杨小束的心灵美了。
杨小束埋头挥洒汗水的日子在继续,连说要状告林柔的事都忘了,这天正在院子里劈叉,两条腿一字马搭在两个石凳上,身体悬空,抱着胳膊思考人生,猫大仙蹲在她脑门上。
“看,就是她,是她,她偷了我的银簪子,那是我祖传的!”
紧接着一群人从门外挤进来,木门终于又倒了,人群静了一下,然后围住杨小束。
“东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说了会娶你,你为什么还偷我的祖传簪子?那迟早是你的啊!”林浩站在人群最前面,痛心疾首,看着杨小束仿佛再看罪大恶极的人。
杨小束撑着石桌下来,松了松脚,抬眼道,“你是谁?”
林浩阴沉下来,“我是你未婚夫,你难道还不承认偷了我的簪子?是不是把簪子卖了?那钱呢?能够普通人家吃一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