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躲开?”
“嗯?”
“为什么不躲开!”江火豁然抬头,眼神逼视看着漓江,那眼神太亮以至于漓江都目光微闪。
他的武功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破掉骨蝶,为什么不出手,害怕伤害小师妹?
他淡淡一笑,“因为你在我身后。”
“不要岔开话题,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江火继续盯着漓江的眼睛,马车平稳的行驶,不时的颠下。
她问的是为什么不出手!
夜明珠有些昏黄的光线下,漓江的肌肤泛着淡淡的乳白色,斜飞的眉如远山眉黛,惊鸿绝影,眉下的双眼闭时如翩翩公子陌上如玉,睁开时如高山仰止,永远藏着捉摸不透的笑意。
可他永远是笑着的,江火很少见他有别的表情。
他微微抬起修长的手指附上江火精致的脸庞,一时间笑意深深,“你真想知道?”
“嗯!”江火咬牙点头。
漓江顺手拉下她的身子,江火犹豫了下就顺从的躺在旁边,还小心翼翼防止压到他伤口。
“骨蝶不是一般女子。”漓江开口,看了眼眉眼不善的江火继续道“她是玉衡一脉掌门唯一女儿。”
“玉衡?”江火疑惑道,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门派,看样子也是漓江的师门,不过她好歹江湖闯荡这么多年,为何从来没听说这个门派?
难道是隐世不出的门派?
“玉衡……”说着他看了眼江火,微微一顿道,“他们自称传承一千多年,而他们的开派师祖并不是这大陆上。”
“啊?”江火突然瞪大了眼睛,不是在这个大陆上,难道还有其他大陆不成?她好歹也是打劫过皇室的人并没有在他们典籍中发现记录过。
漓江看着江火惊讶的模样十分可爱,不由自主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有没有其他大陆我也不清楚,不过他们确实底蕴强大,门派内人才济济,骨蝶在里面的武功算是倒数的。”
江火立刻闭上嘴巴,眨眼,尼玛,骨蝶现在已经奔跑在秒杀她的路上了,就这样还是倒数,那她岂不是连倒数都不如?
想想就一阵龇牙咧嘴,提升实力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所以你怕动了骨蝶他们会来对付我?”江火说道。
骨蝶那个瑕疵必报的人来看,估计她爹也好不到哪里去。
“嗯,掌门护短,你现在对付不了。”漓江笑着道。
“哦。”江火低低应了一句,翻个身便不踩漓江了。
掌门护短,这是门派内都知道的事,所以很多人宁愿待在自己的山头也不愿到处跑,万一撞见小女魔头就惨了。
而门派内几乎都是被捡回来或者父母不详的孤儿,但毫无例外的天赋根骨都是一等一的,随便一个拿出去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据说几百年前有个人因为修为太渣被逐出门派,后来他成为名震大陆的将军……不过,可能也是因为门派内太过逆天,所以都不怎么长寿,最高不过五十多就死了。
所以他们拼命修炼期待寻找另一个大陆,期待打破早死的诅咒,可是这些年来不断有人陨落,也没人找到所谓的大陆。
漓江眼神闪烁,以前他并不在乎长生还是短命,一切都在掌握中没什么值得计较的,就连骨蝶一直对他身边的女子下手,他也是无所谓的状态。
因为不相干,所以漠视。
放任骨蝶的胡作非为正好省了他的烦心事。
他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这样平淡无奇的度过,这天地山川似乎都没有值得留念的,但是直到遇见她。
那马蹄之下哀婉一眼,似乎让他想起多年之前,那个夜色深深的黑夜,宫门口的红灯笼摇曳的弧度,和母妃无力落下的手一样绝望,母妃的最后一眼也是深沉而哀婉,他从那时便决定不在让自己后悔。
所以一时鬼使神差就救下了她…现在想来大抵是命运使然吧。
也幸亏当时的伸手,所以现在他有了基盼,有斩不断的牵挂,也不在后悔,看着江火平静的脸庞,低声道笑,“江火……相信我。”
相信我能摆平这件事,相信我能庇护你……相信我能给你幸福。
当晚江火第一次拥抱漓江的大床,带着悠悠的清贵气息。
和漓江的风格很像整个房间充满水墨留白的色彩,所以被子也是透白色。
在江火抱着被子滚了一圈之后,尴尬的发现自己魔爪居然印在上面了!
漓江刚从浴池出来,宽大的衣口敞开露出大片的肌肤,水墨长发还有些湿答答的贴在胸口。
“呵呵呵……”江火迎着漓江似笑非笑的目光尴尬的笑着,试图把脏掉的一面藏起来……但最终被漓江踢去洗澡。
“洗干净在出来。”漓江淡淡道。
“哦”江火捂着屁股嫣嫣的进了暗门之后的浴池,浓雾扑面而来,江火利索脱衣一个跳跃扎进了水底。
哗——
江火蓦然站起来,水花扬起弧度颗颗水珠飞舞在半空中,江火一抹脸,精致的面容在水中仿佛勾人的妖精。
“啪嗒。”
突然地面被轻轻叩响,江火脖子刷的一扭,隐约看到人影站在屏风之后,除了漓江不知道还有谁。
江火悄无声息地游的远一点,屏风那头的人轻轻笑了一声道“衣服放在这里,记得不要洗太久。”
漓江离开后江火闹了个大红脸。
一定是故意的,她刚刚进来时候为什么不提醒他?可是转念一想,也是自己粗心怪不得别人。
月色正浓,城内守夜人的吆喝声隐隐约约传来,江火终于从浴室内出来了。
漓江靠在床头手中,拿着书在翻正看得入神,江火呆呆的站着看着现在的情景感觉有些别扭,这……有点像新婚夫妻……
漓江突然抬头看着刚出浴的江火,眼眸中快速闪过什么,继而笑道,”还站着做什么?还不过来?“
江火站在原地踌躇了半天,最后突然想起来上一世都是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可害羞的!
这样一想,便大刀金马大刀阔斧地跨上了床,将火往被子上一躺,就像身子黏住了被子在一滚,整个人骨碌碌滚进了床内只露出个脑袋面对墙。
漓江看着江火的行为想笑不敢笑,伸手把被子一拽江火便咕噜噜地滚出来了,同一时刻的灯火突然灭了。
黑暗中江火双手抵着漓江的胸口,灼热的温度顺着掌心一路向上,似乎熨帖了她的心,不由得脸有些发红。
好险是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