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地狱花
墨白下床,转身抱起了小花,朝着浴室走了去。
今天是星际穿越开机第一天,作为主演之一的小花,自然要参加开仪式,简单的洗漱过后,墨白动作娴熟的给小花梳了个丸子头,等她自己换好衣服,这才抱着她走出房间,前往酒店的餐厅吃早饭。
墨苑与墨林全程沉默紧跟,将保镖多看少说的原则展现的淋漓尽致。
餐厅里,琼斯端着咖啡,抬手看了眼表,时间还早,倒是不急。他喝了口咖啡,嘴里松饼的余味在咖啡香味的冲击下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发香醇了起来,勾着他肚子里的馋虫发出了抗议的尖叫声。琼斯舔了舔嘴唇,不得不承认这家酒店餐厅里的松饼是极好的。
他起身,打算再多吃几个,至于身体管理什么的,大不了他今日多做几个俯卧撑就好。只是还没等他迈开步子,一道气场足有八米八,浑身上下写满生人勿近四个大字的身影,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待看清人,琼斯一脸嫌弃的撇了撇嘴,忍不住的小声嘟囔着:拽什么拽,要不是看在顾铭的面子上,我非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社会复杂、人心险恶!
然而,在二者目光于空中交汇之时,琼斯脸上那还没有彻底散开的嫌弃瞬间转变成了笑容,变脸之快,川剧变脸都要拍马不急了。
“这里!”他扬手,朝墨白打着招呼。
墨白薄凉的目光自他的身上一扫而过,淡粉色的唇角牵扯开一抹嫌弃的弧度,口中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呲声,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另外一边走了去。
琼斯:“……”
墨苑为了不让琼斯太过尴尬,找了个靠近他的位置坐了下来。
酒店的餐厅,可以点餐,也可以直接吃自助。他们住的这个地方是琼斯早早订好的,包早餐。餐厅的早饭十分丰富,有汉堡、三明治、意大利面、松饼、薯条这种偏西方的早餐,也有包子,饺子,馒头、炒饭这种偏中餐的早餐。
食物的种类没有变化,但今日食物的数量,却明显有了质的飞跃。
本来,放在自助吧台的盘子只是普通大小,如今,这盘子已经大到足以跟脸盆相比了。
肉包子叠放在一起,由多到少,摆成了金字塔状。
小花看到双眼只放光。
自助吧台后的厨师看到小花发绿的眼睛,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直到今日,他们依旧没从被她食量支配的恐惧中挣脱出来。
简直是太可怕了!
墨白放下小花,就见扎着丸子头,穿着小白裙,前脚还是一个萌萌哒的小姑娘,后脚就变成了一个吃货,她一手拿起一个盘子,将包子山拆成小土丘了。
直接去了一般。
装好包子,她又将视线对准了汉堡,上手就是五个。
墨白接过碟子,示意小花要多吃蔬菜,小花嗯嗯嗯的点着头,转手就又拿了一碟子馅饼,显然将墨白的嘱咐当成了耳边风。
墨白磨了磨牙,转头将手里盛满了肉包子的碟子递给了墨林,一把拽住小花的领子,将空盘子塞进了她的手里,虎着脸命令道:“盛沙拉!”
小花乖巧的哦了声,端着盘子走到自制沙拉的桌子旁,拿起放在一旁的夹子,一夹子,夹了半碟子的火腿肠。
墨白:“……”
他抢过小花手里的夹子,将火腿倒回去一半,又夹了许多的蔬菜,最后,淋上了一勺沙拉酱。
小花不高兴的撇了撇嘴,沙拉什么的,明明就应该是兔子吃的才对,干嘛要给人吃!
她愤愤不平的瞪了一眼墨白手中的沙拉,好似盘中装着的是什么非人的食物一样。
墨白瞪了她一眼,不准她在拿肉食。
小花撅嘴抗议,墨白**,墨林站在身后眼观鼻鼻观心,拒不加入大佬们的纷争,低眉垂目的看着手上的两碟大包子。
“不许。”
“放下。”
“你试试!”
小花瞪了墨白一眼,恋恋不舍的将目光自泛着油光冒着香气的牛排上移开,她跑了几步,跑到了盛放着各种粥类的器皿旁,弯腰拿起一个碗,就在墨白以为这货终于听话了的时候,小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拿起一旁的鸡肉火腿三明治,嗷呜一声就塞进了嘴巴里。
墨白气的脑袋直冒火。
小花连忙踮起脚,握住放在粥盆里的勺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盛了一大碗的粥。盛的太快,几滴粥顺势被甩了出去。
“~**!”
尖锐的咒骂声自一名金发女郎的口中喝出,橙黄色的南瓜粥在对方洁白的裙子上留下了一个黄橙橙的印记。
“**!”
“**!”
女人就像是一只被鱼刺卡住了牙齿的狮子,气急败坏的大声咒骂着。这件裙子是香奈儿当季的走秀款,裙子的胸口处镶嵌了一圈淡粉色的碎钻,仅仅只要一丁点的光束,就能将女人的脸映照的光彩夺目。
这件衣服,是她花了大价钱从众人手里抢到的,她本来想今天就穿着这件衣服去参加开机仪式,没成想,却让这帮该死的黄皮猪给毁掉了。
“该死的,这世上怎么会有黄皮猪这种种族,与这样的种族站在一起,我都觉得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女人一边用餐巾纸擦拭着裙子,一边愤愤不平的咒骂着。
小花放下手中的碗,转头凝望女人的眸子凛着瑟瑟寒光,墨白口中的道歉在听到女人的咒骂声时,被嘴角裂开的妖异笑容吞噬的一干二净,就连眼观鼻鼻观心的墨林,都抬起了头。
不知从哪刮来的寒风,袭击了整个餐厅。
“见鬼,餐厅的冷气是不是给的太足了?”一股寒风袭来,顺着琼斯的衣领一个劲儿往下钻,激得他狠狠的打了个寒颤,自顾自的嘟囔着。
墨苑却忽然站起身,若有所感的朝着小花等人所在的位置望去,眼底一凝,忙趋步赶去。
寒冷如一柄利剑,锋芒毕露的朝着女人刺了过去。
墨白嘴角荡开的笑容,宛若盛开在黄泉河畔的彼岸花,扎根于鲜血枯骨滋润过的土壤里,生长在明暗交接、阴阳分裂的地狱中。
“黄皮猪,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见这样的称呼了。”他在笑,低醇阴冷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磁性,宛若惑人心智的妖,勾引着每一个凡尘俗世里堕落肮脏的灵魂,让他们永坠地狱。
明明着声音无比悦耳,而将这声音送往女人耳畔的风,却似是寒冬腊月寒冷凛冽的风,刺得女人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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