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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赴宴疑云

  素怀安瞬间觉得头痛,如果芙喜也这样说,那或许昨天的就不是梦境,但她仍是不动声色,“许是看错了,这沿河府距离京城四百余里,怎么可能见得到唐公子?”

  芙喜仍旧不肯放松,“昨天夜里小的起夜,瞧见厨房亮着火光,迷迷糊糊好想看见的是唐公子的小婢女摇光。”

  素怀安回想起来,定然是昨日摇光热茶水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去倒茶水,但出来的水却是昨晚那样的分量,不是被什么人重新添过用过之后的分量,她一时也有些迷糊,沿河这里的天气不利唐月寒症,况且唐月也没有什么原由要来这沿河府,一时间她也有些糊涂,正以为是昨天做过的一场梦,但芙喜说的居然和自己昨天梦见的有些相似处,一时也就没了判断。

  但她念头只是动了一动,就吩咐芙喜下去准备洗漱的东西,她要好好沐浴更衣,养养精神,好会会今晚的江宗年,她倒要看看江宗年还能有什么主意,正好也问问下拨的修堤银两到位了没有。

  芙喜放了安神的何首乌在桶里,她一不留神就打了个瞌睡,不知过了多久,再往外面看的时候,天色已经将将擦黑。

  芙喜已经候在门外,“大人,时辰快到了。”

  素怀安从桶里撩了把水洗了脸,“怎么不叫醒我。”

  “大人昨夜似乎睡的不好,小的心说让大人多睡一会儿。”

  素怀安听完,头靠在木桶边上,她确实有些累,来沿河府有一阵子了,她还没有思索出应该从何处突破,髯虬生那边也是毫无音讯,再加上昨天半梦半醒的那一场,她倒是一时觉得有些乱,“你先出去准备,等会儿我就出来。”

  “是,大人。”

  芙喜一向听从安排,这一点上倒从没有叫素怀安费过多少心思。

  她等芙喜一走,开始思索起自己这边有什么人能用,显然,除了已经走了的髯虬生,自己身边也就是一个芙喜,另外的几个家丁是她入朝以后才来的新人,也不知关键时刻能不能靠上。

  这样一看,她身边能用得用的人实在少的可怜。

  而江宗年那边,多年盘踞沿河府,从初次的接风宴看来,少不了都是站在江宗年那边的。

  她手指无意识搭在木通边,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忽然想起来,还有个何澜。

  真是无风不起澜,或许可以从何澜这边想想办法。

  不成,她一转念,明显何澜是个见风使舵的,也或许并非是诚心报了密奏。

  她思来想去,也没个决断,到底是从仍旧泛着热气的桶里出来,耐心擦干净,然后穿了干净衣衫。

  她推门出去的时候,直被越来越往冷天里走的秋风灌了了透,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

  等她坐上芙喜已经安排好的马车行到江府的时候,才感受到江府的气派,左右各是一盏大红灯笼,按理说本来是江宗年宴请她,可这会儿江府门口竟然没有一个侍从,这情景一下也让芙喜没了头脑,他扶着素怀安下了马车,“大人,这算怎么回事?”

  素怀安摇头,不多言语,“静观其变。”

  她往前走,芙喜就在身后跟,她正要抬手去拍那门上虎口中涎着的环,门却吱呀一声从里面开了。

  素怀安一时有些错愕,她倒没想到会是这样。

  此时,另一处能看到江府大门的屋内,摇光小心看了一眼身边的唐月,“公子,我们要不要给她提个醒。”

  唐月垂下眼眸,眸上的长睫毛轻轻打下圆扇一样的阴影,“且观。”

  摇光顿时没话说了,想了想又接着,“唐公子,现在江宗年他们在暗处,姓素的在明处,她又没有那种七巧心思,哪里是江宗年的对手。”

  “不急。”

  唐月一句话堵的摇光够呛,她张着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她家公子比她有主意的多,公子说不急那也就是不急,但她心里实在又替素怀安着急,只盼着素怀安能早早发现异常,不要傻溜溜大摇大摆进去江府,她不全是担心素怀安,一半多是担心素怀安出了事,她家公子多半要费心费力,她就奇了怪了,公子这样的人物,怎么总是围着素怀安转悠。

  可这边厢,素怀安哪有那未卜先知的本事,她虽然身世凄零后来经天门山养的不错,身体结实康健,却又从哪里经历过许多人心利益的争斗,这会儿虽然分明已经觉得奇怪,但心中只想着到底是是巡抚府邸,就算是他江宗年想要做些什么,也该不会选择这样的地方才是。

  她缓缓踏入江府,映入眼帘是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出张灯结彩的喜庆,原应该,当下是什么时候,江府就算想开宴,也不像是要开宴的景象,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素怀安本能地有些警觉,芙喜比素怀安的反应还要激烈,他护在素怀安身前,“大人,您跟在我身后,芙喜原先是练过些功夫的。”

  素怀安一听就连芙喜也这么说,已经明白这样的场景已然是十分蹊跷,但依着江宗年行路多年,断然不该有这种差池,她耸着鼻子去嗅风中是否有血腥气,但任凭她怎么嗅,江府中也无半分血腥气,这倒也奇怪。

  芙喜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划亮了,照出来江府的境况,原先黑暗中还看不清楚,借着微弱的亮光总算是明白了些,二人就亮光缓缓往前走,但江府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两边的绿植轻轻随风摆动,雨水小了些,从天空扬扬落下来,火折子就一跳一跳,芙喜把火折子绕到前胸,另一只手撑在上面,让雨水落到掌背。

  素怀安能感觉到站在自己身前的芙喜全身紧绷,也是紧张极了。

  她绕到芙喜前面,轻轻拍拍芙喜肩头,想让他放松下来,“没事,稳着点。”

  她快速走向江府前厅,谁知进去的时候,里面比外面还要黑暗,但到底是摆满了桌子,是一副要宴请人的样子,黑暗中隐约能瞧见桌前有人影。

  芙喜的火折子往前递了递,赫然是一个胖胖的身影离得最近。

  素怀安虽心有疑惑,但瞧着那人的身形似乎是几日前见过的何澜,登时上前,但走到跟前又见那人不动弹,便伸手去推,岂知一推之下,本来端正坐在桌前的人应声倒地,彭地一声,好大的声音,素怀安一下蒙了。

  就在她发蒙这会儿,外面忽然一堆人闯进来,人人手中都有火把,也不知道原先藏在什么地方,这会儿居然是一涌而出。

  领头的一个人粗犷中却又透着几分不阴不阳的尖细嗓音,“好啊,我江宗年好心宴请素大人,前头还说在路口带人迎着素大人怎么没迎到,没想到却是先着我们绕到我江府里行凶了。”

  “来人啊,还不给我拿下!”江宗年现下喜上眉梢,谁都能看出来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连素怀安也不例外。

  她不慌不忙拱手,“江大人。”

  江宗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气,“素大人,别来这套了,你在我府中行凶,还要惺惺作态,真是让人恶心至极。”

  “哦?”素怀安听了也不发怒,反而笑起来,她的淡眉淡眼在来人提灯映照下更显出好看来,“江大人怎么知道是素某人行凶?”

  “哼,”江宗年指指一旁何澜,“何大人不是坐在这里?”

  “江大人如何知道这背身对着众人的就是何大人?”

  今日是私家宴会,大家都不穿官府,连素怀安都是做寻常男子装扮,虽然何澜体态宽胖,可沿河府又不是只有何澜一人有此等身量。

  素怀安未把话说满,但众人任谁不傻,只要一思量,便会觉察出江宗年的假设太过于理所当然。

  “江大人,请您说下,是如何在没有看到尸身正面的时候就知道这就是何澜何大人的?”

  素怀安直接把在场众人问的语滞。

  江宗年不死心,脖子一梗,用那粗狂中带着尖细的奇怪嗓音,“你少在这里巧舌如簧,谁都知道何澜何大人的体型,听说前日里,素大人还以借口硬拉着何大人出去,半日才使得何大人回到府中,谁知道你是用的什么方法,先是恐吓一番,最后竟是连人命也不放过,可怜何大人为了一方百姓呕心沥血。”

  他说着说着,自己动情起来,眼瞅着就要抹眼泪。

  这神情的逻辑,素怀安都要忍不住站一边笑了,可她没笑,趁着江宗年感情充沛发言的时候,细细观察何澜咽喉部位的箭,反复比对着残存的箭可能是从何处何种角度在何澜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射来。

  她从宴席桌上抽出一支筷子,来回比对着直线射过来的发射处,比来比去,她发现这居然是来自一根红烛,这倒让人奇怪。

  而就在她做这些工作的时候,一众人纷纷对素怀安指责,她全当做耳旁风,她既不觉得下狱可怕,也不慌张于被诬陷,只觉得这事儿蹊跷。

  她来到那根红烛前的时候,一众人居然也跟着她前行,当然伴随而来的也有一众言语攻击,唯独芙喜知道她做事分寸,安安静静在她身边一言不发。

  那红烛外边一层金色莲花纹,下面的烛台也是莲花形状,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素怀安心头,她觉得自己是遇到了能工巧匠方面的对手,这种莲花纹在建筑上称为莲华,多用于与地砖接处承重柱修饰,但却极少用于烛台,烛台为抱莲,却极少倒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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