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慈的攻击力和防御力都在斯巴克之上,斯巴克唯一的优势在于他的速度。
这一刻,斯巴克不断利用自己的速度试探安慈的破绽。然而安慈将手脚膝肘全部练成了“二重劲”,可以从各种意想不到的角度做出反击,斯巴克收效不多。虽然数次成功的使用“炮拳”攻击到安慈,但造成的伤害尚不如安慈的一击反击来的有效。而打穴的手段在安慈这副钢筋铁骨的身躯上也未见寸功。
“这家伙是怪物吗?这种防御等级也太夸张了吧!连船只方向舵都可以击碎的‘炮拳’,对他竟然只能造成些许的伤害。进阶世界就可以这么无耻吗?
看来想要突破安慈的防御力,还得从‘二重劲’上想办法。
哎,安慈不是不二,两者经验不可同日而语,机会估计只有一次,这次是不能留手了。成败与否,是死是活看造化吧。”
顿时斯巴克施展了“虚实相生”的能力,直接从正面迎战,通过运用“指枪”的原理,高速将“二重劲”不断的击出。不过斯巴克的主要目标并不是安慈本身,而是安慈打过来的拳头。斯巴克可没有安慈那么变态的防御力,安慈登堂入室的“二重劲”对斯巴克而言可是致命的。他必须通过“虚实相生”和“伸臂术”迷惑安慈,打掉对方攻击的同时寻求破绽。
安慈对于突然间加强了进攻强度的斯巴克显然有些不适应。他并不能很好的判断出斯巴克真正的拳路,被迫分出一部分精力做出防守,这导致其攻击的态势有所减缓。
反观斯巴克则越战越勇,抓住一个破绽攻向了安慈的心脏。
但是安慈对此显然有所准备,这个所谓的破绽,倒不如说是安慈在对攻急攻不下之后故意为之,他左手迅速回防,右手则以一往无前之势,直取斯巴克的要害。
可惜事情并没有如安慈所料的那般,斯巴克刚才不过是虚晃一枪,在安慈的双手彻底的成大开大合之势后,斯巴克连续使用两个“剃”,闪到了安慈的背后,一记全力的“二重劲”重重的轰在了斯巴克的背心,“拳枪”的穿透力直至心房。
安慈见势不妙,迅速用回防的左手点在自己的前胸。不过终究因为过于仓促且位置特殊,安慈卸力不足,遭受重创。
预想中的安慈倒地不起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安慈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顽强的撑了下来,通过右手的手肘急速向后挥击,斯巴克应对不足,虽后跳闪避却还是慢了一步,被安慈的“二重劲”狠狠的砸在了右半身,直接飞了出去。
斯巴克被击飞下落的瞬间伤到了右腿,同时刚才用来格挡的右手也暂时失去了知觉。安慈伤势更重,正大口的吐血。
两败俱伤。
可倔强的两人就是不肯倒下,现在有冲到了一起。一个身受重创,一个只有一只手能动,但两人愣是将一记重过一记的重拳不断的轰在对方的身体上。
两个拳法大师之间的战斗,最后演变成了意志力的比拼。
事情的转机很快出现了。
斯巴克附身切入安慈近身,一记左勾拳直奔其面门,安慈转头闪避,不经意看向了自己的胸前,然后便愣住了。斯巴克不明就里,却不会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一记势大力沉的“炮拳”随之而来,终于将安慈击倒在地。
这时斯巴克才有时间看向安慈目光扫过的地方。那是一个系在安慈胸前,刚才被他自身一击击碎的染血的灵牌。
看着灵牌,回想安慈之前的话语,以及幕末明初的“排佛事件”,斯巴克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缘由。
斯巴克毫无防备的坐在了安慈的面前,像久别重逢的老友,看着倒地不起的安慈。
“斯巴克,是你赢了,杀了我吧!”
“你认为我会下手吗?”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输了,‘救世’的理想也随之灰飞烟灭,我活着的意义亦不存在了。”
“刚才不还说的好拽吗?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就变卦了?”
“……”
“安慈,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孩子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我只想反问一句,如果志志雄真的成功了,这个世界又会出现多少无依无靠的孩子。
这些孩子对你而言难道是不屑一顾的对象吗?他们和你口中的孩子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你的‘救世’是仅仅针对几个人的吗?如此的‘救世’未免太过狭隘和廉价了吧。
而且你真的相信志志雄那个疯子会助你达成‘救世’的理想?别傻了,我不信你看不到他的野心和疯狂。他只会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加惨绝人寰。
我不会粉饰现今政府的无能,亦不会遮掩它曾经黑暗的一面,但它毕竟正向着正确的方向在行进。我们不否认它有错,但却不能完全否定的存在。
相反如果志志雄成功了,这条正确的道路被毁不说,你认为这个满脑子强者强权思想的疯子会在乎弱小的家伙吗?”
“如果志志雄所创造的新时代,并不符合‘救世’之道,我会与他为敌,亲手将他击倒。”
“呵呵,你脑袋傻了吧,你连收拾我都困难,何况是志志雄呢。再说到时他大权在握,有枪有炮,你能拿他怎么样?就凭你那对拳头吗?别痴人说梦了!
好了,我们抛开志志雄不谈。对于复仇,我不认为这有错。我也是一个复仇者,身负着为村民报仇雪恨的责任。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是否还可以做出别样的事情?保护身边之人,救助弱小,维护一方的安宁。”
“我正是因为无法做到你说的那些,才有了今天的‘不动明王’。而且就算你说的都对,可为什么成为牺牲品就要是那些无辜的孩子,而不是那些人面兽心的人渣。”
“但你现在可以,你可以惩奸除恶,惩恶扬善,救助弱小,但你没有这么做!你只是在不断的破坏,对那些真正渴望得到援手的孩子们,你一直都是视而不见!”
“我……”
“安慈,你的过去,我无意指责,但既然你现在有了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把你的爱分出来一点点给这些在黑暗中苦苦追寻光明的孩子们。又或者凭借你的能力成为斋藤一老大那种彻底贯彻了‘恶?即?斩’信念并付出行动的真男人。
尽管幕末的战争已经过去十一年之久,但它伤痕犹在,为什么你不愿去抚平这些伤口而选择了彻底毁灭,再次将刚刚步入正轨的一切推向深渊呢?
安慈,你的‘救世’我不懂,但我的‘救世’你应该明白了。我希望我们之后的‘救世’并不仅是一种信念和理想,而是真正的切实的行动。”
听了斯巴克的肺腑之言,安慈没有再次反驳,静静的闭上了双眼,将令牌重新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不知是否是错觉,在这一刻,那个不怒自威的“不动明王”消失了,留在躯壳中的只是露出了一丝安详的表情安慈。那是十年前的安慈在面对一群无依无靠的孩子们时展露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