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几人呵呵直笑,这话一出,那些大将的脸还不得被噎成猪肝色。
“接战后呢?”怜儿问。
小顺子嬉笑的脸色一收,故作正经道:“那十二煞血神将确是骁勇,那场仗打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分出胜负,若不是敌我双方实力太过悬殊,将军早把他们赶回老家去了。”
“总之呢,自那十二煞血神将增援后,我军应对起来就有些吃力了。哼哼,那骁勇候的儿子对将军颇看不起,好几次不听我家将军劝阻,被人打的落花流水的逃回来。”说到这小顺子已是奸笑连连,好像忘了他们才是一国的,由此可见对骁勇候及其党羽的厌恶程度。
正当船厅众人说的热火朝天时,就见一只华丽非凡的画坊悄然靠近慕冰玥等所坐的商船。
“不知无情将军可在船中?”画坊之上一着青色官服的男子喊道,他身边还有几个着暗紫色官府的官员。
正回仓在给沈雪写方案的慕冰玥听到,手顿了一下,又接着写了下去。
而正在另一船房调息打坐的无情听到,拿剑走了出去。
船首官员一见,忙施了一礼,“下官烔城知府陈守,久慕将军威名,听闻将军得胜回朝,特与郡守徐辉前来拜会将军,冒昧打扰,还请将军见谅。”
声音渐低至不可闻,慕冰玥正想应是无情三言两语的打发走来人时,谁知不一会她却听到船厅处响起了丝乐之声。
水眸闪过疑惑,难不成是请到船上来了?
过得一会,沈雪却红着眼睛返回屋中,慕冰玥一见不由疑惑,“这是怎么了?”
沈雪却是未理她,扭转过身背对着她,随后竟隐有抽泣声传来。
慕冰玥更是讶然,好好的谁还能给她委屈受?
不一会怜儿、柳墨云陆续进屋,见慕冰玥疑惑,忙附耳低道:“小姐,那几个大官请了一些清女助兴,还命其中一位最出众的清女贴身侍奉无情将军,小雪见无情将军没有拒绝,因而有些吃味呢!”说完看向肩膀耸动的沈雪。
清女,便是花楼里从小培养的才女,可不接客,只跳舞助兴。
贴身侍奉!看来这些大官是下了血本,要巴结无情这位贵人了。慕冰玥看向沈雪,现在无情正是加官进爵,平步青云时,日后妻妾怕也少不了。沈雪的性子,她真怕她会走极端,不是闹的鱼死网破,便是落发出家,如今让她想想清楚也好,听完怜儿说的她便也未在劝。
怜儿两人也不知如何开口,虽谁都心知肚明,但没有人敢戳破这层窗户纸。
一室静然,只有船厅中隐隐传来的丝乐声。
突然船外传来一声惊呼,“有人跳河了……快来人啊……”
慕冰玥惊起,几人互看了一眼,赶紧赶往船板处。
船板上已有一群人围在船首处,一些人在河中指指点点,慕冰玥顺之看去,就见河中一抹粉影在水中浮浮沉沉。
看向一众不动立看的人,慕冰玥心头火起,“小顺子还不救人。”
小顺子一听,苦着脸,未敢多言,‘扑通’一声跳下水,游向女子。
船板上的一众官员闻声后看向来人,见是一十二三的绝美姑娘不由暗惊,纷纷猜测起其身份。
无情将军身边的左右手如今也居五品之职,敢直呼其名,而其五品武将也听其号令!这莫非时无情将军的家眷?
众人猜测纷纷。
雪纱轻抚着云鞋,沿雪色绣着藤丝边的裙角向上望去,衣袖伴着清风轻轻扬起,如墨秀发只用冰雪色丝带宛束额前两缕,余下青丝轻泻在纤瘦的双肩上,随风曼起,柔风若骨处又见高远清绝。眉若新月,眸似一泓冰泉,莹莹秀鼻湛然挺立于冰魄般的玉颜上,找不到丝毫世俗浸染的气息,端的是掬冰挹月,气韵脱尘。
如此年纪便已有如此姿色,日后不知会如何倾国倾城!
如此绝色佳人世所罕见!难怪那个无情将军对他们特意寻来的绝色丽人不屑一顾,众人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着,这个冷面将军艳福真是不浅。
看着小顺子游近那名女子,慕冰玥不由放下心来。
不一会跳河女子便被众人救上船,一番急救终是醒转过来。
只是双眼一片死寂,慕冰玥若有所思,看其也无大碍,吩咐道:“扶我房里去。”
嘴里叼着酒杯,吃的肚子滚圆的小云,熏熏染从船厅中走出,看到这一幕顿时打了个激灵,一下子蹿至无情的身后,而后惊恐至极的伸出脑袋望向慕冰玥,好像她比杀人无数的无情还可怕百倍。
众官员惊楞当场,心中疑云再生。
而慕冰玥却没有在看他们,扶着那女子返回屋中。
慕冰玥为女子换衣期间,女子一言未发,好似生死皆已看透。眸内毫无求生之意,联想到女子的身份,慕冰玥到有几分明白,不想做无用功,怕她日后还想不开,叹道:“姑娘赎身需多少银子?”
女子侧首看向慕冰玥,眸中枯水一丝波动闪过,却是依旧未开口。
怜儿一旁道:“我家小姐想帮你赎身,问你需要多少银子。”
女子却正回头,不再看她们,而是望向帐顶,“没用的。”声音同样一片寂寥。
怜儿一听来了脾气,“想救你还没处救了?我家小姐就没有办不到的事。”
女子闭目,仍然未语。
沈雪一边酸酸道:“不会是那些官让你勾引将军,你做不到,想不开自杀吧?”
女子神色苍然,依旧未语。
慕冰玥想了想,问道:“姑娘不会是贱籍吧?”
贱籍,又称官婢。官员定罪后女眷会入此籍,一生操贱役,而有姿色的女子会被选入妓院或军营的营妓院,终生不得脱籍,当然翻案取得皇帝宽赦或可去罪。
女子身形一动,慕冰玥确定了心中猜测,“芸芸众生,偏叫你我在此遇上,也算有缘,我虽不能帮你脱籍,却可帮你此后不再受人胁迫。”
贱籍,在这里未去罪时,只能终生居于花楼,不能赎身,但若得官方文书,可借出他处。
女子闻言,攸的睁开眼睛,眼里的死水乍起波澜,转头望向慕冰玥,打量良久,似在审问她话的真假。
慕冰玥并未在去做诸多解释,“你只管静心调养身体,其他的我会去处理。”
女子死死的盯着慕冰玥,良久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鲜血浸出,似哭似喜道:“原来我没有在做梦。”说完挣扎欲起身。
慕冰玥知道她所想,强行将她按住,“举手之劳,姑娘放心躺着。”
女子被按着无法起身,泪如雨下,激动难言,半晌才道:“离女做梦也不敢想还有这么一天,我…我…。”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待她情绪平复一些,慕冰玥轻声问道:“你家人犯了何罪?”
离女听言,神情一瞬暗淡下去,泪珠不断滚落而下,看着慕冰玥,慢慢说起,“我父亲原是一城知府,只因贪污税银被皇上抄家流放。”
慕冰玥到真未想比女子原还是大官家的官家小姐,再问道:“令尊所犯的罪可是真的。”
“我那时年岁还少,并不知道……”,离女摇摇头,似乎陷入回忆,又转而道:“不过家中确实富庶,亭台楼阁处处奢华。”
如此说来到有些棘手了,慕冰玥沉思着,若她家是被构陷的,看在无情的面子上,皇帝应该会立案重查,了若真是罪有应得,只怕皇帝不会妄顾礼法独赦其罪。更何况无情与她并无关系,俩人的相遇也着实拿不到台面上,看来一切只得从长计议了。
首先她还是先查清她家人有否犯罪吧!
“姑娘且将养着,其他事日后再说。”此事尚有难度,慕冰玥也不敢轻易给她下保证。
离女看着她,闻言后并未露出失望之色,似是对于其他的并未抱有期望。
那个烔城知府正愁没巴结成无情,一听其主动要求留下离女,哪有不愿,当下拿出贱籍文书,交给无情,暗自庆幸当时带了来。他到是未想到峰回路转这么快便攀上了高枝。
依离女才貌,慕冰玥猜测这些官员应是下了血本巴结无情的,既然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也就不客气了。
慕冰玥便心安理得的从无情那接过文书收了起来,分文未付。
因要顾着沈雪的情绪,慕冰玥便让离女在她的屋子里以‘养病’之名将养着,未让她出屋。
人虽是以无情名义手下,但却是归她所管。
离女倒也知事,凡事不争,每日都尽心侍在案前。
而离女又写的一手漂亮小楷,慕冰玥知道后便让她代写很多文书,到是省了她很多时间。
船只走走停停,期间又有不少官员上前搭讪,听说无情留下离女一事,纷纷投其所好,送来各式绝色女子,慕冰玥见好就收,待到下一站便将所收女子有卖身契的归还卖身契,没银子的给银子,能打发走的都打发走。
慕冰玥却不知她这一无心举动,让坊间对于无情这位战神的传言更凶,这一收一放间,无形间将无情传成了一个沉迷美色的色徒。
待到上传到皇帝南宫辰那里,更是连升了好几个版本。
未等无情到达将军府,南宫辰已是大笔一挥,赐下了无数个绝色美女入住将军府。
待慕冰玥和无情几人分开,听得此消息无一不被震住。
当事人到比慕冰玥几人镇定,听到属下的禀报后,只淡淡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因是皇帝亲自赐下,慕冰玥到是无权放人了,本想着到焰都后,让无情帮着在皇帝那里进言,如今看来也只能延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