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容蓉离开
赵云灵闻言却是黯然垂首,“大师不过是宽慰我罢了,我现在只希望容蓉能好起来,只要她能好,我宁愿和她承担同样的痛苦。”
和尚转了转手上的佛珠,闭目冥思了一会后又睁开了眼睛,“夫人若想让令(ài)避开这劫,贫僧倒是有个法子,只是不知夫人愿不愿意。”
赵云灵眼神瞬间亮了起来,看向了和尚,“大师,您请说,只要能让容蓉避开这劫,我做什么都可以!”
“既然如此,那贫僧便直说了。令(ài)此劫乃是生死劫,若能熬过这劫,(rì)后自当安然无忧,只是这劫单凭她的力量怕是难以扛过。贫僧与令(ài)倒也有缘,不若让贫僧将令(ài)带回寺庙修行,佛主慈悲,在她眼下,定会助令(ài)度过此劫的。”
一听和尚说到生死劫,赵云灵的整颗心都提起来了,但又听和尚说要让容蓉离开他们(shēn)边,她一时却又有些犹疑。
她对这和尚(shēn)份底细毫不知(qíng),纵有“出家人不打诳语”之说,但也难保这和尚不是旁门左道之流,若是轻易应下了,容蓉非但没好还就此夭折……
正在赵云灵思虑之时,容砚恰好回来了。
“了然大师?”容砚见到和尚,顿时惊讶地叫了出声。
和尚笑着点点头,“容施主,别来无恙啊。”
赵云灵猛地抬起了头。
她和容砚周游列国经商以来,就没有在一个国家没听过了然大师的名字的,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以这种方式遇到这种高人。
”不知了然大师作访是为何事?”容砚问道。
和尚笑呵呵的,“没有作访之说,只是来王府化缘时迷了路,又与令(ài)有缘,刚好撞上想插插手罢了。”
“容蓉的病……大师您有办法?”容砚激动得上前了一步。
“有是有,只是我需将令(ài)带回寺庙静心修行些时(rì),不知施主是否应(yǔn)?”和尚分别看了赵云灵和容砚一眼。
容砚二人对视了一眼,最后赵云灵还是点了点头。
“那便有劳大师照看小女了。”容砚冲和尚行了个大礼。
容蓉的病是一刻也耽搁不得了,外头的雨也歇了不少,容砚便连忙准备了马车,将和尚和容蓉一起送上了马车。
赵云灵站在王府门外,看着马车后头,眼睛却忍不住又红了,一下靠进了容砚怀里。自从容易和容蓉二人出事以来,她似乎变得格外脆弱,容砚明知如此却又无可奈何。
“放心吧,容蓉不会有事的。”容砚这么说着,眼睛却还是离不开马车的背影。
容蓉到了寺庙后没多久病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关于以前的许多事的记忆都模糊了,便跟着和尚(rì)(rì)读书写字,修(shēn)养(xìng)。
和尚也把容蓉认为了徒弟,只是不把她当做空门弟子,只做俗人来教。让她修习处事待人之道。
在容蓉离开的(rì)子里,赵云灵总是忍不住地担心,甚至于连觉都睡不好,连带着对容易的看管也松了下来。
容砚为了不让赵云灵再这般下去,还是带着赵云灵去了和尚所在的寺庙看容蓉如今的(qíng)况。
二人到时,和尚恰好不在,只有容蓉一人在屋内习字。二人为了不打扰容蓉,便一直在门外等候。
容蓉却是先注意到了二人,将自己写的字认真写完后便出了声,“老爷和夫人既然有事,何不进屋?”
容砚和赵云灵听到容蓉这么陌生且淡然的话,一时面面相觑,进了屋后却发现容蓉对他们的态度还是没有改变,似乎并不像是先前没有认出他们,而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认识过他们一样。
“怎么会这样?”赵云灵用口型无声地对容砚问道。
容砚只是摇了摇头。
“夫人有话不妨直说。”容蓉给容砚和赵云灵一人上了一杯茶,见此才又出了声。
“容蓉,你不记得我了吗?”赵云灵看着容蓉,想要从那与往(rì)相同的眉眼中找出一点熟悉感来。
可容蓉并未让她如愿,“容蓉?师父说过,那是我俗家的名字,不过现在师父都叫我静初。以前的事(qíng)我都不记得了,你们是我以前的什么人吗?”
赵云灵原本因激动而攥紧的双拳顿时无力地松开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一点点印象都没有吗?”
容蓉摇了摇头。
和尚恰就在这时进来了。
赵云灵见他,顿时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上前去,小声问道,“了然大师,容蓉是怎么回事?”
和尚自然明白她问的是什么,将事(qíng)都与她讲了一遍。
“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赵云灵还是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这就得看天意了,只是目前来看,没有可能。”和尚说道。
赵云灵不(jìn)后退了一步,回头看了一眼容砚,容砚也是一脸凝重。
和尚见此,便又补了一句,“不过容施主和夫人大可放心,待到静初彻底过了此劫后,贫僧定会将她送回你们的(shēn)边。到那时,你们依旧可以重新培养感(qíng),她的记忆也说不定能够恢复。”
容砚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和尚又看了看赵云灵,格外提点了一句,“依我看来,静初并非目前最大的问题,夫人的心疾才是。万请夫人少忧少虑,多珍惜眼前人。”
赵云灵闻言却并未放在心上,带着对容蓉满腔的忧思和容砚一同离开了。
在这之后的几个月,容砚和赵云灵又开始进军珠宝行业,重做回以前经商的老本行。
赵云灵因为害怕自己没事做之后又会想起容蓉而心痛,便更是一股脑地扎进了工作里。容砚见赵云灵这般也心疼,只得陪她一起替她分担。
如此一来,容易得不到容砚和赵云灵的关心和重视,容蓉也不在(shēn)边,整个人一下也都颓丧起来,对课业也不再重视了。
“容易!你还在睡觉!七王爷把你送来我这里就是让你睡觉来的吗!”夫子气急败坏地吼道。
容易从案几上爬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而后站了起来,一言也不发。
夫子见他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容易,不是我说你,你以前的课业也是数一数二的,你这几个月怎么就堕落成这样了呢?我布置的文章你是一篇也不写,成(rì)里逃课,再不然就是睡觉,你说说,你这是为什么?”夫子说得唾沫横飞,容易却仍旧是保持沉默。
夫子盯着容易许久,容易依旧是一脸固执,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
最后夫子也没了辙,只是长叹一声,“门下不幸啊!”而后便拿着书离开了。
其余众人见此,便知是散学了,三五成群地出了私塾,也没有谁会多看容易一眼。
容易站在原地许久才动弹了一下,弯下腰捡起了之前他睡觉时被他拂到桌下去的书,才捡起来,就有人从后边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容易回头一看,却是武将军的儿子武成业,在容易荒废学业以前,他是整个私塾里最不(ài)学习的一个人。
“容易,我还真是佩服你,居然能让那个老古板气成那样子,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武成业一边笑着,一边大力地拍着容易的肩膀。
容易皱了皱眉,却没有打开他的手。
“你是跟我一样,觉得那老古板讲的什么之乎者也没意思吧?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你肯定会感兴趣的!”武成业说着就拉着容易往私塾外边跑。
两人跑了没多久,就到了附近的一家武堂,里面有不少和容砚他们差不多大的少年在习武。容砚本来只是想看看就走的,但这一看,却是停不下来了。
“是吧,我就说你会喜欢的!读书哪有习武有意思啊?都怪我爹,非让我读私塾,说什么不读书没出息,我才不管他呢,你要是想学,明天就不去私塾了,我们一起来这里啊!”武成业笑道,撞了撞容易的肩。
“好。”容易应道。
次(rì),容易果真没去私塾,而是去了武堂找了武成业一起习武。
在赵云灵旁边开店的牛婶看见容易进了武堂,认出了他,颇有些奇怪,回了店后便顺带问起了这件事。
“小容夫人,你怎的放着好好的私塾不让孩子读让孩子去习武了啊?要不是我刚来看见你家孩子进了武堂,我还不晓得这件事呢!”牛婶问道。
“什么?他不是今早才去的私塾吗?怎么去了武堂呢?”赵云灵惊道。
牛婶便把事(qíng)都跟赵云灵讲了一边,赵云灵听完,连生意也不做了,(cāo)起墙边的木棍便赶去了武堂,找到了正在蹲着马步的容易,直接把他拎了出来。
“好啊你,现在还学会翘课了是吧?觉得读书不好读不下去了,想来练武了是吧?”赵云灵怒道。
容易见她这副样子,既是有些心虚,却又无端端地生出了点高兴的感觉,不知怎的就点了点头。
赵云灵没想到容易居然还敢点头,提起手里的棍子就往容易(shēn)上打去,并且刻意避开了要害部位,让容易只能感觉到疼但不会受重伤。
容易也不躲闪,就那般站着,让赵云灵好好教训了一通。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