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麻烦已经被摆平。
宇文卿将视线收回,看向苏云溪。
此时苏云溪已经坐在床边,将那一碗融化了的药给苏丞相喝下。
虽然说这药已经喝了,但是若想恢复过来的话还需要一些时间。
苏云溪也没在这里多做耽搁,而是直接来到了后院——柳姨娘住的地方。
苏云溪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柳姨娘和苏芷若两个人胆颤心惊的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生怕宇文卿来找他们的麻烦。
“芷若,翊王那架势恐怕不会轻易饶了我们,你赶紧派人去把毓王找来,现在也只有欲望能够对付得了他们了!”
柳姨娘双手紧紧的抓着苏芷若的手,手心直冒汗。
苏芷若来是听说苏云溪过来了。
想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来着,可没想到宇文卿竟然也在这。
这回她倒真的是一头碰到了钉子上。
“母亲,这钰哥哥……”苏芷若何尝不想将宇文钰教来,可是……
“怎么了?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结发夫妻,他难道还能弃你于不顾?”
柳姨娘看苏芷若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真不像是她平日里的作风。
“他现在……”苏芷若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他现在只怕碰都不想碰你吧!”
苏芷若没有说出口的话,从身后传来是苏云溪的声音。
“你……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还偷听我们说话,你到底有没有教养?”
苏芷若恼羞成怒。
就像是被人揭开了那丑陋的伤疤,展示在众人面前一样。
宇文钰自从与吴娘成婚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去过她的房里。
甚至一连好几天都看不见他的人影,谁都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此刻苏云溪所说的话就好像一把钢刀一样深深的插入了她的心中。
“我来……自然是有正经事情要做的!”
苏云溪则是满脸不屑,对于他们两两的羞愤,根本就不放在心中。
苏云溪上前两步,看了看苏芷若。
随后又将目光落在了柳姨娘的身上,那眼神盯着人发烫。
柳姨娘浑身不舒服,立马垂下头来,不敢跟她对视。
“我已经调查清楚,苏将军之所以突然之间成了这副模样,是有人给他用了一些虎狼药……”说着,苏云溪眼神微微一眯,紧紧的打量着柳姨娘,“柳姨娘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柳姨娘大惊失色,看向苏云溪的眼神有些畏惧。
“我,我,我一心一意为了老爷,怎么可能做那些伤害老爷的事情?”有姨娘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眼神躲闪,“那个钟神医……钟神医跟我说过,这药虽然是猛烈了些,不过只要停下来就一定会恢复,不是,不是,只要比之前还要健康……”
“一个不知道底细来历的人胡乱说的话,你也敢相信?”苏云溪冷哼一声,“你看看他现在成了什么样子,都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你还说他会恢复?”
苏云溪目光死死地盯着柳姨娘,伸出手去指着苏丞相所在的房间,厉声质问道。
柳姨娘此刻早已被吓得不知所措,脸上满是恐惧和慌乱。
现在她被苏云溪问的死死的,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刚才还在想着请宇文钰过来帮忙,现在却被吓成了这副模样。
真是可笑。
柳姨娘眼下这样子,便是问她只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苏云溪不想跟她浪费时间,直接道,“快说,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姓钟的神医,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找他做什么?”六姨娘愣怔片刻,随后看向苏云溪问道。
苏云溪并没有说话,此时宇文卿已经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脸色一沉,“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回答就是!”
宇文卿向来不怒自威,柳姨娘本就已经被吓得不轻。
现在更是一个哆嗦,赶紧把实情告诉于他们。
钟神医住宅离此处隔了两条小街的宅子里。
每天只有傍晚时分才会出来一趟。
姨娘慌慌张张的讲话,说完身前闪过了几道人影,当他在抬起头来的时候,面前的人已经离开。
他们几人一走,姨娘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浑身松弛下来硬是淌了一身冷汗,整个人都如同虚脱一般跌倒在地。
等她在回过神来的时候,竟然砰的一下跳了起来,冲到苏丞相所在的屋里,一巴掌就打在那伺候的老婆子的脸上。
老婆子被打的原地转了个圈,整个人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她一只手捂着被打的,肿得老高的脸委屈道,“姨娘这是……”
“你这个狗奴才,现在倒是学会吃里扒外了,老实说,是不是你……是不是因为你,他们才会找上门来的?”
柳姨娘咬牙切齿地盯着了老婆子,“你不要不承认,要不是你说的,老娘把舌头嚼烂了吞肚子里去!”
柳姨娘此刻披头散发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样,丝毫顾不上体面,当着底下的人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那老婆子似乎也被吓得不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辩解,“那好歹……好歹也是丞相的亲闺女……奴婢奴婢这么做也是……”
柳姨娘像是被人戳到了痛处,蹲下身去,又是一巴掌举在了半空中,准备朝着老婆子抽过去。
就在那一巴掌差点落在老婆子的身上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丫头称呼苏云溪的声音。
柳姨娘被吓得手僵在了半空,就如同被火烫了一下,顿时收回。
她仓皇之中转过身去,只见苏云溪竟然又回来了。
她一改开刚才的模样,很是讨好的朝着苏云溪笑了笑。
苏云溪没搭理她,直接走到那老婆子的身旁。
看她脸上高高的红肿,脸色沉沉,目光阴冷的扫向柳姨娘。
柳姨娘尴尬的笑了两声,“我……我只是在教训下人而已,这奴才不听话,主子……”
啪的一声!
苏云溪根本就没打算听她解释,狠狠一巴掌甩在了柳姨娘的脸上。
柳姨娘被打的头都甩了出去下意识的捂着被打了的那半张脸。
苏云溪拍了拍手,似乎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