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由侍卫来报,说是宇文卿安排在城门口的人通报说白家兄弟准备偷偷出京。
之前,宇文卿调查得知白家兄弟正是皇后与宇文钰安排在工中对皇帝下手的宫女的家人。
也许是得知了皇后和宇文钰如今的下场,担心自己受到牵连,便假扮成小商小贩,假装压货郎君,准备趁乱出去。
如果不是宇文卿早已得到他二人的画像,并且一个一个严加排查,只怕真要让他们给溜走了。
在宇文卿的吩咐之下,侍卫在得知这二人的下落之后,并没有直接动手,打草惊蛇,而是一路跟过去,最后发现他们在一一家极其不显眼的客栈住下。
确定他们在短时间之内不会有其他动作之后,这才立马将消息报告给了宇文卿。
宇文卿此时正在和苏云溪用早膳。
苏云溪看见侍卫前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宇文卿一脸肃然模样,问道,“王爷,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没什么!”宇文卿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手中的筷子却已放下,只见他站起身来,说道,“小事,你先吃着,我很快回来!”
宇文卿不打算告知苏云溪实情,便是不想让苏云溪担心。
简单对苏云溪说了两句之后,便随着侍卫离开。
苏云溪看着几人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沉默半晌,想起宇文卿昨日里对她说的话还是打消了偷偷跟过去的念头。
抬头一看,春禾还守在一旁,她便随口问了一句,“婉儿呢?今天怎么没有看到她!”
前几日,婉儿会时不时的出现在苏云溪面前,今天倒是没到人。
“她说有事,一大早上就出去了!”春禾嘟着嘴巴,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苏云溪点了点头,又问,“昨天我们回来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她?”
春禾撇了撇嘴,大概是不喜欢苏云溪过分关心除她之外的其他婢女。
听苏云溪几次三分的提起婉儿,心中怎么都有些不舒服,满是别扭,“小姐,奴婢没事留意这些干什么。
不过,我听到其他姐妹说她这几天都有一些不舒服,整日里都得休息。”
说着撇过头去,小声嘟囔了一句。
“咱们这些丫头出生的人什么都干的,身体好的跟什么似的,哪有什么不舒服,就是偷懒罢了!”
春禾虽然说的小心,但是苏云溪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这里可是王府,从世俗角度来说咱们是客人,哪有客人在主家这般随意,乱说口无遮拦的道理!”
被苏云溪这么一顿说,春禾低下的头去,“噢,奴婢知错!”
“婉儿到底在这王府待的日子比你长,王府的规矩必然烂熟于心,没事的时候便与她多走动走动!”
春禾一听这话,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起了转,满心委屈又极不服气,“小姐,小姐这是在怪奴婢不懂事!”
苏云溪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撑怪着用手戳了抽春和的脑袋,“你呀你,几时变得这般小心眼,我不过就是随口说了一句,怎么还较起真来了!”
春禾委屈的低下头去,脸颊一红,“春禾明白,只是那婉儿怎么看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小姐还是离她远些的好!”
“此话怎讲?”
苏云溪算是看出来了春禾与那婉儿处处不对付,只怕两人是什么误会。
察觉出春禾心中的膈应,苏云溪说道,“凡事不要只看表面,婉儿如果真的心中有鬼,必然不敢日日出现在我面前,这也许只是别人的障眼法罢了!”
春禾满脸愕然的抬起头来看向苏云溪,苏云溪只对她笑了笑说道,“若是咱们针对婉儿做了什么,那便是中了别人的诡计。”
“小姐……”春禾原来也没有想这么多,只觉得婉儿处处可疑。
而且宇文卿话里话外也表示出了对婉儿的怀疑,就时时刻刻都防着的丫头。
此时听苏云溪这么一说,便觉得自己也仿佛做了件天大的错事一样,连忙跪在了地上。
“小姐,春禾知道错了!”
看着春禾坦然认错,苏云溪上前将她扶起,无奈而又怜爱的摇了摇头。
另一边,白氏兄弟二人走进一家小客栈,点了两个上好的房间。
不过这种小客栈,即便是上方环境也极差。
两人刚一住进去,便开始不断抱怨,发起了牢骚。
白山一边拨弄着屋子中的物件,不断唠叨着,“咱们这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出个城都还要跟做贼似的,你看,身上有的是银子,却偏偏要住这种破店,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
“行了行了,你就将就着先住着吧!”白海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却能忍耐得住。
只见他坐在那块破烂桌子前,打开缺了口的茶壶想倒杯水来喝,当他茶壶端起摇了摇头,又给放了回去。
“大哥,你说皇后现在都被关进了大理寺,咱们不会惹上麻烦吧?毕竟那宇文卿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万一……”
白山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只见白海一个眼神便直接将他后面的话给堵在了嘴里。
“没有万一,你记住,这事跟咱们没有一点关系,你要是再敢说错话的话,咱们兄弟的命就断送在这儿了!”
白海双眼瞪圆厉声呵斥道。
白山知道此事不能说,立马就住了嘴。
但是他们此次出京可不仅仅只是因为皇后的事可能会牵连他们。
就在昨天晚上,宇文钰找到了他们,托付给他们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毓王虽然因为之前疫情的事儿惹得陛下大发雷霆,将其贬为庶人,但是不管怎么说,骨子里流的都是皇家的血脉。
两人若是不答应,只怕会当场横死。
若是答应了,不但能有一线生机,而且将会获得一笔极其宝贵的财富。
白山想了想那件事心中不由得一阵担忧,“那……毓王殿下托付给咱们的事儿……”
“既然已经答应,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白海满腹担心,但也知道他们没有选择。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外边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兄弟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白山冲着门外问了句,“谁!”
外面没有人答应,两人更加小心翼翼,白山起身前去开门。
当门仅仅只露出一条缝隙的时候,外边的人一用力便将门给推开了来。
当他们看见门外站着的人等面目的时候,顿时脸色苍白。
“翊王……翊王,您……您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