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极看见宇文卿之后,微微弯腰行礼,“见过皇叔。”
声音清冷,不卑不亢。
宇文卿一抬手之后,宇文极就进了御书房,苏云溪回头看了一眼被关上的房门,轻声道,“四皇子这个时候来找皇上会是什么事情?”
“四皇子生来谨慎,他知道我们会查出来,他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完全之策。”秦准微凛着眉,声音清冷道。
苏云溪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只是轻声叹息一口气。
宇文极进了御书房之后,皇上看他的脸色很黑,皇上面色尤其难看,怒斥道,“你来做什么?”
宇文极直接在皇上面前跪下,声音清透洪亮,“回禀父皇,儿臣来请罪。”
皇上冷哼一声,“哼,你也知道你犯了大事?你怎么这么糊涂?”
皇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平时里宇文极虽然喜欢喝花酒,但是他也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可是这次他做的是什么事情?
“父皇,儿臣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宇文极面对皇上的怒斥也不狡辩,只是淡淡回答道。
皇上把手往身后一背道,“你起来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陷害逸国于不义之地?”
宇文极从地上起来,他微微弯腰道,“父皇,儿臣这样做完全是为了逸国着想,又怎么会陷害逸国于不逸之地?儿臣纵然平日里做事不靠谱,但是在这种大事大非上面,儿臣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这样做对逸国有什么好处?且你还用这种易容术,和狼夷族的人有来往,你难道不知道狼夷族的人有多危险不成?”
皇上虽然是在呵斥宇文极,但是实际上他也想听一下他会如何解释这次的事情。
宇文极面色平淡道,“父皇,儿臣并没有和狼夷族的人来往,只不过儿臣意外救下了一名女子,当时儿臣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后来才知道她是从狼夷族逃出来的,儿臣见她心地善良,这才将她收在身边,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顿了一下宇文极又道,“至于这次的刺杀,儿臣用的就是羽国的身份刺杀的,羽国为了打压逸国做了多少事情,儿臣这样做,只会让安国对逸国更加信任,加上借兵一事,安国和逸国两个国家和睦相处,共同对抗羽国,如果以后羽国覆灭,只剩下安逸两国的时候,逸国也事站的上风。”
宇文极面色平静坦然,就好像他做的所有事情,确实是为了逸国着想,而并非是因为自己的私利。
他从筹谋这个计划开始,就已经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宇文卿他们没有查出来,他就顺理成章的可以利用这件生气打压宇文卿,让他再度失去皇上信任。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能够查出易容术来,这易容术因为特别真实,所以普通人实检查不出来的,他也不知道这次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只能快速来找皇上澄清这件事情,或许这种说法会很牵强,但是宇文极知道,不管再牵强,他也照样能在皇上面前刷一波好感。
皇上微微看着宇文极,见他面色坦然,丝毫心虚都没有,就道,“行了,你下去吧!”
他也知道宇文极还有其他目的,但是这件事情按照他说的这样去做,确实对逸国是有好处的,所以他也懒得去宇文极的过错,他做向来都是滴水不漏的。
而宇文卿和苏云溪从皇宫离开之后,他们就和秦准分开走来,虽然他们现在和秦准已经暗中有了合作,但是他们向来走动不会太近,如果走得太近,会惹人怀疑。
加上秦准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情他都能想到,否则他也不会年纪轻轻就稳坐大理寺寺卿一位,这些年来,多少人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但是他都能够坐得很稳,除了他自身的实力之外,还有的就是皇上对他的信任。
一个能够让皇上如次信任的大臣,必然是不简单的这也是当初宇文卿和苏云溪要拉拢的原因。
回到医馆之后,苏云溪走到一旁的茶桌旁,和宇文卿坐在茶桌旁喝茶。
她看着宇文卿,“你觉得宇文极这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目的是我,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被你轻易的就检查出来了。所以他才不得以启动第二个方案。”宇文卿声色淡然,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意料到了。
苏雨溪看着宇文卿这么淡然,不由得蹙眉道,“你对他很了解?”
“算不上很了解,但是对他我有很认真的研究过,他的做事方式以及性格,他从来不是看起来这样。”宇文卿退残退出朝堂这些年,他也并没有闲着,也不是像外界所看见的那般,他对每个皇子都做了最深入的调查,包括宇文宴。
他的心不在天下,不在于自己是否能够坐上所谓的皇位,但是他心系百姓,他希望自己能够将逸国带向盛世,而不是现在这般死气沉沉。
他有野心,但是也算不上是野心,只是他心里有一片盛世。
所以他才决定暗中扶持宇文宴,让宇文宴坐上皇位,纵然他知道宇文宴心不在朝堂,但是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除了宇文宴,没有谁比他更适合。
宇文宴虽然看似浪荡,但是他也有一颗赤子之心,有一颗为百姓着想的心,该有决断的适时候也绝对不会拖延,他身上真的有帝王特质,该善的时候善,该狠的时候狠。
苏云溪看着宇文卿,绝对自己又对他有了一分了解,其实一开始就应该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只要他自己不想从云端上跌下来,就不会有人让他跌下来。
他是百姓心中永远的神,他可以为了天下黎民放低自己的姿态,也不管别人怎么说他。
她微微叹息道,“如今乱世,谁都想坐上帝王之位,谁都想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又有几个人能够抵得住这诱惑。”
“不用去管别人怎么想,我们只需要管好自己,一切上天自有安排。”
“你如果信天命就不会和我坐在这里了。”苏云溪眯着眼睛笑看着宇文卿,她从来不觉得宇文卿是信天命的人,命向来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怎么过,看自己的选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