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苏云溪与李秀珠并不相熟。
不过这么些时间相处下来,苏云溪对于李秀珠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倒是心中清楚。
在路上,苏云溪嘴角轻轻向上翘起。
她知道李秀珠未必会承认刚才的话,等到他们母子二人见面之后,很有可能会反悔。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至少这一番夏来,苏云溪已经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茶楼里。
宇文卿和秦准两个人来到了楼上的雅间,那店小二将两人送到之后站在门口一直不肯离开。
宇文卿朝着侍卫瞥了一眼,侍卫立马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就往外拖。
只听见砰的一声,那店小二一咕噜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这里的人大多自顾不暇,根本就没人管他。
现在这里也总算是安静了,侍卫立马将门关得严严实实,自己也站在门口守在那。
屋子里两个人对面坐着安静的诡异。
宇文卿端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一杯推到了秦准的面前,声音平淡毫无波澜,“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王爷看到了什么就是什么!”
秦准跟了宇文卿这么多年也知道要想瞒住他,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装糊涂,拖延拖延时间而已。
“秦大人,你我之间相识多年,你非要用这种态度跟本王说话吗?”宇文卿脸色陡然一沉,“你我共事多年,本王的脾气你应该再了解不过。”
秦准眉头紧锁,大袖一挥,端起面前茶水送进嘴边,“王爷想问什么便直接问吧!”
“你和皇兄……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局的?”宇文卿丝毫不脱离带水,开口便直中主题。
秦准微微一愣,“看来王爷早就已经知道了?”
“本王又不是傻子……”宇文卿冷哼一声,眸色阴沉,可没人看得出来他究竟在想什么。
“你说你做这么多都是为了帮助本王得到兵权,好到北疆建功立业。
可即便如此,苏丞相在这件事情中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可你偏偏要对他动手,本王实在不解……”
秦准脸色异常难看,突然之间大笑两声“原来王爷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怀疑下官的,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
宇文卿依然面不改色,“苏丞相只是你们计划之中的一步。
说吧,你为什么要对云溪动手?你和他究竟在谋划什么?”
秦准半天也不说话,偷偷的抬起头来朝面前的人瞥了一眼,顿时慌乱的低下头去。
屋子里面寂静无声,风吹动纱帘的声音,只让人心中惊悚万分。
宇文卿气势逼人,秦准最终也没有扛住这压力。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宇文卿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听到秦准这番话,他突然想起多年前的事情。
当年秦准屡试不弟,落魄街头,是还是太子的皇帝看中他,将他带入府中,多年经营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这么说来,你对皇兄应该是极为敬重的……”宇文卿情绪低沉,似乎在刻意压抑着什么,“既然如此,你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待在本王身边,难道都是……”
“没错!”宇文卿还没说完,秦准便接了下去,“这么多年以来,下官之所以跟王爷亲近,都是得了陛下的旨意。”
本以为这只是一件事情,都没想到竟然牵扯到了这么多年以来的往事。
他引狼入室,直到现在才知道狼是何人。
宇文卿只觉得头疼不已,疲倦至极,单手撑着额头,“皇兄想要对付的不过是本王,你们为什么要对云溪动手?为什么要伤害她?”
“王爷,苏姑娘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别人不要的女人而已,比她好的女子千千万万,王爷又何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王爷和陛下是亲兄弟,陛下绝不会做伤害王玉的事情,王爷应该相信陛下!”
听到这番话,宇文卿真是想笑了。
“相信他,在这之前本王也是相信你的,可是你呢?”宇文卿脸色说变就变,不怒自威,令人惶恐。
“深宫之中无感情,亲兄弟又如何?不过都是前行路上的垫脚石而已。”
“但是……”宇文卿目光一凌,语气陡然加重,双手成拳狠狠的砸在桌上,“你们竟然胆敢伤害云溪,这就是公然与本王为敌!”
“王爷……”秦准没想到宇文卿竟然这般执迷不悟,对他的这种说法更是大感惊讶。
宇文卿却是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态度更是坚决。
“皇兄容不下本王也容不下云溪,更是将身份不明的吴娘只配给了宇文钰,这一系列的事情是不是都和北疆的战乱有关?”
秦准微微一愣神,喝了一杯茶压压惊,“这些事情卑职不清楚!”
“你不清楚,那就让本王来告诉你吧!”宇文卿冷哼一声,陡然站起,“吴娘的母亲本就是北疆黎国上任君王的美人,吴娘便是了君王的女儿,这是她后来才知道的事情。
不过皇兄却早就知道了,也正是认为如此才同意宇文钰和吴娘的婚事想要以此来缓解战事……”
宇文卿的每一个字都落到实地,而秦准更是咬紧了牙关,恐惧万分。
“和亲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弱者才会做的事,北疆见皇兄如此做法,更是认定我朝虚弱,持续骚扰边境,据本王所知,那带兵的将领更是本王受伤的那一场大战的将领——韩世军。”
“当年本王是怎么受伤的,别人不知道,本王却知道的清清楚楚,皇兄忌惮本王,功高盖主于寒士君互为勾结,设下陷阱,导致本王伤残,韩世军这一次更是以此要挟皇兄,让本王再上战场,皇兄害怕不已,知道苏云溪是本王的软肋,所以才对她痛下杀手,对吗?”
宇文卿一股脑的将所有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这些事情早就已经在他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秦准的事情也不过就是让他心中所有的猜测全部都连成了一条线而已。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看秦准仍然一副闭口不言其他的样子。
宇文卿索性所问道,“既然秦大人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也就当本王什么都没问过。
不过皇兄竟然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你,总该有说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