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看向苏云溪,“看来之前一直都是我小看你了。”
苏云溪微微挑眉,“人不可能一成不变的,从我决定和宇文钰和离开始,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新生,我不应该拘泥于以前,而是应该向前看,寻找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苏云溪这话是故意说给苏澈听到,她想让苏澈和他们同一战线,但是这件事情她又暂时没有办法直接告诉苏澈,苏澈是个思想固执的人,未必会突然一下子就转变了。
所以她得循序渐进。
苏澈还有点茫然地看向苏云溪,“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哥哥你,做任何事情之前,不要只看表面,而是需要看本质,比如今天发生的事情,看似是安清秋为了宇文卿闹上这么一场,万一她也是被人设计了呢?安国这次来的本意是借兵,发生这件事情之后,兵必然是借不成了……”
说到这里,苏云溪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想法。
安清秋对宇文卿一见钟情,所以她要和宇文卿在一起,可她是有婚约之人,就算再不懂事也不应该做出今天这种事情来,她是安国公主,更应该为安国的局势着想。
可她做的事情,今天不管如何,即使两个国家表面上平和,但是心里多少都会不舒服的。
安清秋所做的这一切事情,更像是有人安排好的,就等安清秋入局罢了。
而安将军对安清秋如此宠溺,必然会纵着他。
离间安国和逸国,最有好处的是羽国。
可是这次羽国根本就没有人来,那就是说,要么在逸国有羽国的奸细,要么就是这次的安国来使之中有奸细,且还是对安清秋的脾气秉性很了解的人,才有可能促使今天的事情发生。
苏云溪凝着眉,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都被羽国的人耍得团团转,也都中了他的计谋。
这样,不只这次安国借兵不成,还会让两个国家结下梁子,如果羽国再使一点手段,让安国和逸国打起来,那羽国必然是坐收渔翁之利的一个。
想到这里苏云溪就觉得很害怕,这羽国的人想的事情比他们都要朝前。
苏澈见苏云溪突然面色如此凝重,就问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我现在有事,要去一趟定安王府。”苏云溪噌的起来跑到马厩里,骑上马就走。
苏澈站在云府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苏云到宇文卿府上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宇文卿都已经睡下了,听月影说苏云溪有重要的事情找他,他这才赶紧起来。
他到客厅里,只见苏云溪面色尤其凝重,“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回府之后,将今天的事情复盘了一下,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想。”苏云溪想起来都还非常后怕。
宇文卿拧着眉头,面色森寒,“怎么了?”
苏云溪看向宇文卿,沉默许久才问道,“你有没有想过,羽国插手了?”
提到羽国,宇文卿面色凛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或许,早就插手了。”
“我现在是担心安清秋会出现生命危险,她的伤纵然不致命,但是如果有人要她死甩锅在逸国,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是眼下苏云溪最担心的事情,纵然安清秋之前做了那么多无理取闹的事情,但是对于苏云溪而言,这些小情小爱和国家大义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会找人,时刻照顾着她,用药上面也让我们自己人来。”这是宇文卿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苏云溪想了想又道,“我觉得这件事情必须得告诉皇上,至于借不借兵一事两说,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在这件事情上面中了别人的圈套,被别人套进去。”
“明日我去找秦准,这件事情让秦准和他商议比较好。”宇文卿道。
苏云溪微微点头,虽然好像事情都被她给捋清楚了,但是她心里还是巨大的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可抗力的事情。
她起身,“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让月影送你。”
“不用,我骑马来的。”苏云溪说着就快速离开,出了府门,骑上马再度离开。
最近的这些事情,让苏云溪脑子里很乱,早到永平侯一事,甚至于更早到宇文卿双腿残疾一事,她都在想到底是不是皇上被人利用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羽国的布局这么长,她根本无法想象,后面,羽国到底要做什么?
回到云府,苏云溪洗了个热水澡。
春禾和易尧一直都没有睡,都在等她回来。
洗漱好之后,苏云溪让他们去睡,他们才去睡的。
但是易尧还是在门外敲门了,“今天在皇宫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刚才和苏澈哥哥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是不是又被欺负了?”
苏云溪瞧着易尧这样,微微笑了笑,“没被欺负,我怎么可能会被欺负呢,你想多了,是一些朝政上的事情,说了你也未必清楚。”
易尧看着苏云溪这样,欲言又止的,最后才道,“那你自己以后一定要注意。”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也没有谁能够欺负我。”苏云溪冲易尧眯着眼睛笑,“你赶紧去休息去吧!”
易尧走了之后,苏云溪才躺在床上,她满脑子都是混乱的,很多事情她根本就理不清楚,想得越多,心里就崩得越紧,然后就越是想不通。
翌日一早,苏云溪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
她起来的时候,刚好撞见苏芷若。
苏云溪凝着眉,看着脸色苍白的苏芷若,她总不会现在这个样子就想着来教训她吧!
况且她刚滑胎,自己不好好休息,四处吹风受凉,日后落下病根可怪不得我。
她的身后还跟着柳姨娘。
“你们来做什么?讨伐我的?”苏云溪上前去,可不打算惯着苏芷若。
“你昨天和我娘说了什么?说现在毓王府被那侍妾霸占了是吗?你苏云溪,你就这么不盼我好吗?我在府上一日,那侍妾都不可能会有翻身的一天。”苏芷若身上批着狐裘,她脸色尤其苍白,这次滑胎,对她的身体伤害非常大。
可就算伤害再大,也没有将她的胜负心给压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