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芳面露疑惑，眉头微微皱起，“妮儿，你要换工作了？”
她心里觉得古怪，前些日子她就叫女儿回来，女儿却一直以各种理由推脱，上个月女儿还提到带苏黎回来的事，现在和她通电话却提都不提了……
顾梓阳被母亲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她移开目光低头夹着菜，“妈，我不是换工作，苏黎在a市有新的公司，我过去看看。”
“那为什么要你去a市，他去吗？你们隔得那么远，以后见面怎么方便啊！”陈芳还是半信半疑，她第一反应就是女儿跟苏黎出了什么问题，毕竟他们两个差距太大，“妮儿，你和苏黎那孩子是不是……”
“我们好着呢！”顾梓阳握着碗的手指节骨微微泛白，她连忙打断道：“现在交通工具那么多，出行方便得很，要见面还不容易啊！”
顾梓浩也接着说：“妈，我在现在的公司混的还不错，换工作的事过段时间再说，不着急的。”
陈芳愣住了，目光转向了儿子，“浩浩，你不是说你们那的老员工对你……”
“妈，你放心吧，我是大人了，那个老员工他不敢欺负我。”顾梓浩低着头吃饭，脸上的神情令人捉摸不透。
后来陈芳还问了些关于去a市的事情，什么时候启程，大概要去多久，顾梓阳都一一回答。
而她的弟弟全程表现的比较冷淡，好像对这些话题并不感兴趣，只是每每提到关于他的事情，他才会敷衍的回答两句，但不像平常一样话特别多。
陈芳敏锐地察觉到儿子的不对劲，“浩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心事重重的。”
顾梓浩动作一僵，兀自笑了一下，“妈，我能有什么心事啊，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
“吃坏肚子了？”陈芳担忧道：“怎么不舒服的，痛不痛啊，我去看看抽屉里有没有止疼药。”
她刚站了身，就被顾梓浩一把拉住了，“妈，没事，真没事，一会儿就好的。”
陈芳坐了下来，随后她又有些自责，“肯定天太热了，这些冷菜不太干净，早知道不买冷菜，多烧几个热菜的。”
“妈，我真无所谓的。”
顾梓阳又安慰道：“是啊，弟弟都那么大了，冷暖自知。妈，你明早有康复训练的课程？”
陈芳点了点头。
“我明天没事，陪你过去。”
“好。”陈芳又说：“说到这个啊，真的多亏了萧云那个孩子帮忙，已经好些日子没看到他了，不知道最近在干什么。”
“他辞职出国了。”顾梓浩抬了抬眼皮，精神看上去确实不太好，“听说好像是去找他前女友了。”
“好好的工作就辞职了，真可惜，他前女朋友是外国人？”陈芳问道。
“不是，是大学时期谈的女朋友，后来出国工作就留在外国了。”
陈芳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晚饭后，顾梓阳将碗收到水池里，陈芳穿上围裙去洗碗。
“妈，你坐下休息，我来。”顾梓阳走进厨房要帮忙。
“你快出去，都是油，我洗碗快的，你去削个苹果。”陈芳把女儿推了出来，关上了厨房门。
顾梓浩坐在沙发上，冲她招招手，“姐，过来吃点水果吧。”
“好。”顾梓阳坐到了他旁边。
顾梓浩眼睛正看着电视，手上削着苹果，可表情冷冷淡淡的，神情也有点飘。
“梓浩，你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顾梓浩好似才回过神，视线转向他姐姐，“什么？”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有些迷茫，顾梓阳又问了一遍，他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勉强，“没有。”
他又强调了一句：“真的没有什么事。”
顾梓阳看出他肯定有心事，试探性地问：“小弟，有什么事对姐姐也不方便说？”
“你不也有事没有说嘛！”顾梓浩顺口一接，抬起眼皮看向她，目光中带着不满。
今天跟母亲通电话时，他才知道姐姐今晚回来，正巧他有一肚子话想要问姐姐，一下班就赶了回来。
他和母亲在两个人在家等姐姐等了好久，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有人接听，好不容易姐姐回来了，他心中的话当着母亲的面又说不出口了。
“什么？”顾梓阳愣住了。
顾梓浩放下苹果，看了眼厨房，母亲正在忙碌，“姐姐，我有些话想问你，这件事情我们还去卧室里谈吧。”
“好。”顾梓阳跟在小弟身后走进卧室，她心中隐隐约约猜到他要说什么。
关上门后，顾梓浩坐在床上，他拍了拍身旁，“姐姐，你坐我旁边吧。”
“嗯。”顾梓阳坐下后，两人许久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的尴尬。
好一会，顾梓浩才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你跟苏董是出了问题了吗？”
顾梓阳脸色一僵，小弟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又干脆说道：“你们是两个分手了吧。”
“怎么这么说？”顾梓阳的心砰砰直跳，梓浩真的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还知道其他什么事吗？
如果小弟知道了，陈芳肯定也知道了，她会伤心、难过吧，但她母亲刚刚那模样并不像知道的样子啊！
一瞬间，她脑中想到了苏黎订婚的消息，在杂志、头条上已经满天飞了。
陈芳不一定知道，她是个家庭主妇，在自家门口种了地，平日里都是小米粥、青菜。
她平日里一个人很少上街买菜，即使要买菜，这里是郊区去市场也不方便，如果要吃些其他的菜，都是姐弟两个回来的时候从城里带一些回来。
但顾梓浩知道的可能性很大，他毕竟常常在互联网上冲浪的，现代社会信息流传的太快了。
正想着，顾梓浩声音低缓地说：“姐姐，你放心，这件事妈妈不知道。”他从刚刚姐姐回答母亲的话语中看得出来，她想隐瞒。
与姐姐相处这二十几年，他当然知道姐姐此时的心情与想法。
小弟的语气抚慰了顾梓阳紧张的情绪。
顾梓浩又说：“姐，你也不需要再骗我，这件事我是听吴晗玉说的，她是从头条、热搜里面知道的，最近她们公司很多人都在讨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