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误会更深
经过这次事情后,伊诺克对夏时杳更加依赖了,上课也更认真。
夏时杳心疼小家伙不仅要面对那种失控的状态,还要承受病痛的折磨,跟兰斯建议给小家伙尝试用中草药调理身体。
没想到,兰斯同意了,而且指名要她亲自配药、试药。
夏时杳不知道自己的马甲被扒了,还奇怪兰斯为什么变得这么好沟通。
“如果能够用中草药调理好小家伙的身体,或许,以后还能想办法抑制住他失控的状态。”
夏时杳心里这么想,也开始认真研究起来。
她跟安格森申请购买一堆中草药回来,一到晚上,就一直挑灯试验到后半夜。
兰斯每回处理完庄园的事务,安格森都会自动跟他汇报夏时杳的研究进程。
而今天,他还适当地加了一句:“夏小姐这个时候还在研究药方。”
这话说完,安格森看到自家主人的眉头蹙了蹙:“她现在的职责是家庭教师,晚上不休息,白天怎么上课?”
“我也这么劝过夏小姐,可是她对小少爷是真上心,想早点让小少爷身体好起来。”
兰斯想了下:“那就随她吧。”
没多久,守在伊诺克房外的里克察觉到了有人靠近。
一看是自己的主人,便放下戒备,恭敬地行礼。
“伊诺克最近怎么样?”兰斯问。
里克如实回答:“小少爷这几天睡得很沉。每晚入睡时,他都会播放夏小姐给他录制的安眠曲。”
“安眠曲?”兰斯挑眉。
是那些动物鸣叫的安眠曲吗?
兰斯推门进去。
伊诺克果然睡得很熟,一点也没有惊醒。
在他的枕头边放着一只小龙公仔,里面一直循环播放着一首夏时杳哼唱的夏城方言的歌曲。
“曾记得囝仔时,
爸爸常常带我去海边,
看船吹风淋雨出帆去,
听螺声响起啊念歌诗。
天有多大海有多阔,
讨海的人赶潮落水,
希望有鱼来入网……”
兰斯心弦一动,为什么这首歌的旋律有些似曾相识?
他把那只小龙公仔拿起来,放到耳朵边听了会儿,与记忆里的歌声有些微相似,又略有不同,一时也分辨不清。
不过,用安眠曲安抚伊诺克的情绪,那个女人还真有心思!
兰斯从伊诺克的卧室出来,听到楼下传来一些响动。
他身形一闪,瞬间来到了楼下厨房。
夏时杳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刚转身时看到突然出现的兰斯,被惊了一下,手里的碗晃了晃,汤药溅了一些到她手背上。
“嘶!”夏时杳被烫得倒抽一口气,松开了手。
碗直接摔到地上,四分五裂,汤药也洒了一地。
兰斯没料到会吓到她,见她手背上一片通红,忍不住皱起眉头。
“别院的规矩是入夜后不能随意走动。无论夏小姐有什么工作,以后都不要拖到这么晚……”
夏时杳一听,顿时不高兴地撇嘴:“艾勒斯先生,我跟霍格管家申请在二楼以下自由活动,他说您允许了。”
“……”兰斯若有所思。
好像自己是对安格森说过“随她吧”,但没说大半夜还让她在这里忙活。
“明天起,十二点之后,不允许。”
“可是……”夏时杳还想辩解。
兰斯却指着她被烫红的手:“你先处理这个。”
人类的身体不是很脆弱吗?怎么她都不知道疼!
夏时杳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水龙头那里冲水。
等冲好后,兰斯已经不见人影了。
夏时杳哼了哼。
会玩瞬移了不起啊?大半夜的出来吓人!害她白白浪费了一碗汤药,那可是她蹲了半个小时才熬好的。
她一边嘀咕,一边收拾地上那些残渣碎片。
等整理干净,时间也不早了,她也没精力再熬一碗,只能上楼休息。
这时,安格森过来敲门了。
“夏小姐,没事吧?”安格森把一支烫伤药递给她,“先生说您烫伤了,让我拿药过来。”
夏时杳愣了下,把药接过去:“谢谢。”
“不客气。”安格森语气有些愧疚,“是我想得不够周到,不该让您一个人熬药。以后夏小姐有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呃,是我连累你被艾勒斯先生责骂了吗?”夏时杳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以后,我会遵守别院的规矩的。”
“夏小姐误会了!先生是觉得您晚上忙这么晚,白天又要上课,身体可能会受不了。”
安格森的本意,是想表达自家主人对她的关心。
可夏时杳却以为:“这点请艾勒斯先生放心,我身体好得很,不会影响给小少爷上课的。”
安格森:“……”
怎么好像误会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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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夏时杳接到了薛承宇的电话,询问她为什么一直没有去工作室报到。
“薛大哥,我去过了。可是前台小妹不肯让我进去呢!”夏时杳故意说得很委屈。
“有这回事?”薛承宇很诧异。
他怎么没有听前台小妹提起过?
“薛大哥,是不是你朋友觉得我学历太低,不想收我?”
“不会、不会,可能是我没交代好,怪我!”薛承宇诚心道歉,“后天,我会过去工作室,亲自把你引荐给我朋友。”
“这样吗?那就太感谢薛大哥了!”
夏时杳清脆甜美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的白芸若忍不住咬牙。
她这个三妹,以前对他们这些兄弟姐妹总是冷冰冰的。偏偏对薛承宇如此殷勤,若说是没有其他想法,她才不信。
可碍于自己在薛承宇面前立的是温柔贤淑的人设,她也不好说夏时杳的坏话,只能旁敲侧击。
等夏时杳挂了电话,白芸若就假装不经意地问薛承宇:“三妹有说她现在哪里吗?这半个月,她都一直在外面留宿,也不知道传个信息,我们都好担心她。”
“她没有说起这个。”薛承宇回道,“是不是她住在哪个朋友家里?”
白芸若叹了口气:“三妹很少回帝都,在这里哪有什么朋友。我就怕她年纪还小,容易受诱惑……”
这句话说得好像夏时杳是在外面胡乱跟人交际一样。
薛承宇也确实这么理解了,面色变得严肃:“嗯,三妹看着心思单纯,的确容易受骗。还是让她到我们工作室,也好多留意她一些。”
白芸若本来是想抹黑夏时杳,让薛承宇讨厌她,没想到适得其反。连忙补救:“承宇,我是担心她会给你们添麻烦。”
薛承宇揽住她的肩膀:“怎么会!她是你妹妹,看你那么操心她的事,我当然要帮点忙。”
“谢谢你,承宇!”这话稍稍安慰了白芸若,但她还是不忘继续踩夏时杳。
“可是,我那个三妹从小不服管教,你们可能要更费很多心了。”
薛承宇笑笑:“没事,皓闻做事很有方法,由他来教授三妹,应该没问题。”
白芸若见过薛承宇的那位朋友,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但不怎么好说话。听说不少女学员都因为受不了他的严厉,而自动退学。
或许,夏时杳过去也能吃点苦头……
想到这里,白芸若心里才舒服些。
她又对薛承宇摆出温柔婉约的笑容:“嗯,我相信你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