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陆笙歌的眼神中略含深意,“她自是知晓效仿我的下场,可还是做了。许是背后有人指使。”
“好了好了,别想了。”陆少廷右手指尖揉开了陆笙歌眉心的褶皱,“不要皱眉头,你才多大?想什么你来我往、尔虞我诈?好了,我去给你唤个丫头,三哥去那边一趟,你一个女孩子,也别老让哥哥陪着,要不你去找紫阳郡主也是好的。”
“嗯,我就不要丫鬟了,你去吧。”陆笙歌松开了一直搂着陆少廷胳膊的手,“在自己家里,怕什么?没事,放心吧。”
目光随着陆少廷的离开而逐渐变得冰冷,快步向偏僻处走了几步,向着空中轻唤一声,“锦哥哥?”
空中很是适宜地出现了一声沉稳清朗的男声,“曦曦,何事?”
“你看清楚了么?”陆笙歌的声音冷了下来。
“看清楚了,就是他。”锦回应道,但依旧未见其身影,“没想到,他竟如此按捺不住,就如此明显地对少帅府下手。曦曦,你要小心,这把火迟早是要烧到你身上。”
“这我知晓。”陆笙歌轻声长叹,“这也是在意料之外,他一个异族人,为复仇能走到这一步,也真是难得,可惜了,他忘了我们暗御宫是做什么的么?”
“不,曦曦,他一个人怎么也无法走到这里,我现在担心的是,他背后的势力,是那里的人。”锦的语气不太平静,“不然他一个外族之人,怎可在短短几年达到这等高位?当然,我这些也都只是猜测。”
陆笙歌的脸色变了。
那里的人?那就只有师父可以对付了。可偏偏师父又……
“但也不能排除这一点。锦哥哥,你得尽快派人去那边安插些人,而我,用尽所有办法也必须入宫去,得赶快寻得缚玑解师父的毒咒,过几日我得回一趟暗御宫去见姐姐,还有,以我的名义把旋日和纳月提出来吧,她们自小同我长大,又跟着我很长时间,我待在这陆府,又不方便动手。”陆笙歌眉间含煞,“这天下终究是千樱朝,这王土终究是钟离家的,任谁也不能夺了去!”
“就知道你就这性子。”空中传来了某人的笑声,“那两丫头可不行,我再给你派个暗卫。嗯,就季泽了,怎么样?”
“把最厉害的给我,宫里怎么办?”陆笙歌仰起头,努力看清某人的一道残影。
“傻丫头。”一记暴栗击在陆笙歌的额上,可她却连人的衣角都没看见,就听见锦说,“我若是连这个黑锅都背不了,又有何德何能成就咱暗御宫第一影卫?又有什么资格让你唤我一声锦哥哥?”
“也是。”陆笙歌捂着额头,“顺便帮我给暗枭长老带句话,问问他能不能封印我体内部分武功。”
“你这是要……”锦愕然。
“做戏要做的足一点。”陆笙歌贼贼的笑着,“师父教给我的。之前寒师兄和殷师姐的绯闻就是我学来练手的,没想到竟然成了。嘿嘿,师父教的果然派的上用场。”
锦心中是万般无奈啊,轻长老你咋不给曦儿教点好呢?这这这,为老不尊啊【划掉】!
“锦哥哥,那就先这样吧,你也早些动身。等到宫宴入宫,我可还要你来看好戏呐。”陆笙歌看不见锦此刻的表情,“你先在暗处吧,我去那边玩玩,也饿了好长时间了,待我去那边转转。”
锦望着眼前如画般的女子,心中很不是滋味。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应该就待在少帅府里过着十五女子该过的日子,绣女红,逛西湖,同兄弟姐妹一起,共享天伦之乐。
可惜,她有与他人不同的身份和使命,她要用她这一生去付出。
不论生死。
角落处,一紫一白两个生的万分妖孽的男子正说着话,不时荡漾出笑声。
“宸儿,你害我毁了墨染就是为了来看这小曦?”白衣无奈。
“哎,七哥,左右也是你未来弟妹,也好让你认个脸呗。”紫衣饶有兴趣,“话说我媳妇儿这是要去干大事了。”
“什么叫认个脸,我们都熟的不能再熟了好吧?”白衣已经由无奈转变成了无语,“你就真的不在意?她可是师父的.....”
“你误了七哥,就是师父让我来的。”紫衣笑道,“那赫连废了我媳妇儿不少脑筋,等她玩腻了咱俩去解决一下?”
“有你这么讨媳妇儿的吗?这都还没过门儿呢,小曦估计连你是谁都不知道。”白衣报之白眼。
“整天主君主君的叫着呢,不认得才怪。唉,只可惜了这张脸了。”紫衣无限感慨,“七哥,你说我家曦儿若是知道她夫君就是她天天尊称着的主君,会怎么样?”
“别老拿你那身份和我说话。”白衣看着紫衣千年不变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也放松了,“你先把宫宴上的事弄好别让丫头难堪就成,我不陪你了,那幅画我还没画完呢,我先回去了,待我画好还要送给小曦的。”
转眼间,白衣就离开了。
紫衣摇了摇头,目光却飘向了一边,“是该给曦儿出出气了呢。”
“大哥,二哥,情况不妙。”陆少廷对着陆少司和陆少言,眉头紧皱,“赫连已经在明面儿上摆出了自己的立场,若不是笙歌以宫宴之事岔开了话题,我倒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嗯,赫连这是要公开和咱们斗了。”陆少司沉声道,“少言,你那边怎么样?”
“不怎么样。老子做的事,儿子多半都不知道。”陆少言道,一手摸索着下巴,“看来他是连家里人都封了口。”
“大哥,我们这么做,可是和爹做对啊。”陆少廷的目光望向了虚无之处,明显的透露出几分慌乱,“咱们能确保万无一失?”
“哼,做对又如何?他陆长生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陆少司冷哼一声,“他也还算是聪明,当年把少廷支开。少廷,你是没见笙歌那时受的苦。她离开的这么些年,对她来说或许还是个好处。可她如今回来,怕是要沦为朝堂之上皇亲宗族交易利益的筹码了。”
“我知道。”陆少廷神色黯淡,陆笙歌是他心上的一道伤,一直以来都是,“二哥,你说母亲不是笙歌的亲生母亲,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仅笙歌,小瑾也不是。”陆少言的神色冷了下来,“少廷,二哥记得,海姨娘可是你的生母?”
陆少廷点点头。
“海姨娘海心珠还有一个姐姐,名为海兰珠,她,才是笙歌和小瑾的生母。”陆少言继续冷声道,“笙歌和小瑾,的确是少帅府的骨血,可海夫人,却不曾是少帅府的姨娘。”
“什么?”